203. 丈夫(40) 我也愛你(2 / 2)

怪物們的愛人 明月滿枝 10160 字 5個月前

溫惠轉到他的麵前,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傷感,“你有事情瞞著我。”

語氣難得帶著點強迫:“陳朗,你說實話,你當時心裡是怎麼想的......”

她手指揪緊,修剪圓潤的指甲無意識地扣進怪物的血肉,頓了頓,鼓足勇氣抬眼注視著他,說道:“你不能瞞著我!你肯定是有事情沒有告訴我。”

在話問出口的時候,溫惠感到陳朗周身散發出更加濃鬱的惡劣情緒,像股狂風要將人掀翻,她後知後覺地感到恐懼,手指鬆了鬆,本能地想要往後退,腰後猛地覆來一隻手,推著她狠狠撞向前麵的胸膛。

“啊......”溫惠是真的疼,眼圈紅起來。

然而她無暇顧及胸口的疼痛,有冰涼陌生的氣息貼著她的頭皮,慢慢地竟然滲透進她的身體,使她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凍僵,恍惚害怕的時候,嘴唇被含住,帶著狂躁的力道,在她的口,腔內侵,占空間,口允著她的舌用力纏弄。

“你是我的。”不同以往溫柔式的撒嬌呢喃,語氣帶著股偏執的瘋癲,還有幻想中逃離的痛苦絕望,雜糅在語氣裡像是暴雨過後泥濘潮濕的泥地,帶著要將人拖進黑暗巢穴的陰鬱。

微微狠戾的語氣,“誰都不可以從我身邊帶走你,除非要我死!”

“惠惠,惠惠,惠惠,惠惠......”

一遍遍的呢喃帶著最深最深的已經變質的愛意,那是足夠像鐵鏈般栓住戀人永生的禁錮。

溫惠被意料之外的場景弄慌了神,舌頭被口允得生疼,宛若經曆了殘酷的夾板。

肯定都已經紅了吧!好疼好疼......眼淚斷線珠子般順著臉側滑下來,滑進陳朗的嘴角,他微微愣住,旋即是更深更深的恐懼攫住他的心緒,他鬆開肆掠的唇舌,在她臉頰舔舐濕潤的淚痕,慢慢舔到她的眼角,像不知饜,足的怪物在回味殘留爪上的血液。

——這是在乾什麼啊!

溫惠的眼淚決堤般流下來,混合著男人的舔舐殘留的水液,麵部黏糊糊濕答答的,她的睫毛粘住在眼前拉出朦朧模糊的視野,男人麵部展露的瘋狂偏執展露在眼前,她又愣了愣神,本能地因他的舉動露出惶恐不安的情緒。

她本意是想和陳朗開誠布公地聊一聊,她和陳朗經曆了很多事情,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不算短,自認為對他的了解還算可以,但就是想不明白他為何能在自己開口要他救人的時候,對抗似的突兀地停下腳步......他是故意的還是有隱情?

卻不曉得,怪物身上帶著的隱秘的開關被她按下去,他徹底拋開溫柔的偽裝。

俊美的麵皮流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愛意,那已經不能算是愛意了,而是使人窒息的占有欲......

陳朗離開溫惠紅腫的眼睛,拇指按在她同樣腫起來的唇部,“這裡是我的。”

緊接著,按在她的眼睛上,“這裡也是我的。”

沾著淚珠的指腹按住她的胸口,洇濕她胸前的衣料,不同以往冰涼的觸感使她渾身一顫,就聽陳朗以一種誰都不可以搶奪的霸占語氣說道:“這裡也隻能是我的。”

嗯......嗯?溫惠不明所以,眼睫眨動的速度快起來,眼淚撲簌簌地落下,她不明白陳朗的行為的意義,亦或者說前一刻還癲狂像隻掙脫束縛的野獸大開殺戒,下一刻就開始深情告白......應該算是深情告白吧?

溫惠滿心疑惑。

剛想開口回應,沒想到陳朗麵色突變,猩紅血肉猛地湧來堵住她的嘴巴。

他的臉色緊接著就變得痛苦絕望,仿佛等待他的是可怖的刑罰。

“惠惠,你回到家裡的時候在想什麼呢?在想那個男人,在惋惜他的死亡是嗎!早知道這樣,我就留下他的性命,免得他在你的心底留下不可磨滅的影響!惠惠,我為什麼不救他,我為什麼不救他......”

溫惠被他時而溫柔,時而癲狂的語氣弄得頭腦混亂,但是好的方麵是,最初因他驟然變化生出來的恐懼消弭,帶著探究的眼神看向陳朗,就見他似乎沉浸在幻想的恐怖場景無法脫身。

“......我不想救他!你有自己的生活,有不可乾涉的工作,這是人類正常的社交需要,我願意融入人類社會,願意忍受離開你身邊的痛苦,可是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他憑什麼日日和你相對,他憑什麼在我不能陪在你身邊的時候陪在你的身邊......”

“......我早就恨不得他死,我早就恨不得吞食他,他自己沒有能力在異種出現的時候脫身,他自己懦弱得還需要惠惠的幫助,那樣的垃圾、弱雞、敗類,憑什麼日日和惠惠待在一起!不公平、不公平!惠惠,你說我存著這樣的心思,看到日思夜想的畫麵出現眼前,我怎麼可能救他......”

囈語般纏綿哀求的話語在溫惠耳邊響起,“惠惠,惠惠,我愛你,我好愛你,愛到想每時每刻都和你待在一起,愛到隨便哪個東西出現在你麵前就嫉妒得想要毀滅!惠惠,你彆怕我,彆怕我行不行......”

他語氣逐漸變得正常,溫惠被他劈裡啪啦鞭炮似的話語弄得頭昏腦脹,但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他愛她。

嗯,再加一句——愛到發狂。

溫惠仔細思考這兩句總結詞將會給她帶來的後果,還沒思索出所以然,被她認定為回歸正常的陳朗再次發癲,話語含著濃濃的譴責和對已死之人的臟水:

“他憑什麼?那種卑劣、惡心、懦弱的男人根本不配站到你的身邊,根本不配被你看到,出現在你的眼前都是對視野的汙染,惠惠!惠惠!不要看他,不要接近他,不要愛上彆人,不要不要不要.......”

視野所及的地方,猩紅血肉覆蓋,地板成為它的溫床,源源不斷的血肉鼓動著充斥所有能夠充斥的空間,刺目的猩紅浪濤翻湧,承載著主體波動起伏的劇烈情緒,就在它們將要毀滅屋內構造的同時,那些脆弱的沙發、擺設、電視,以及零散的小玩意,像是被無形的薄膜遮住,使它們免於被毀壞。

所有的不正常是在悄悄進行的。

溫惠眼前的男人,始終是俊美溫柔的麵貌,隻在說到激動處,臉部有微微的痙攣閃過。

然而那雙眼睛,始終含著濃鬱的哀求,像隻乞愛的狗狗專注地望著她,渴望把顛沛流離無家可歸的它帶回去,隻要帶它回去,它就會貢獻出它的所有......哪怕生命都願意交給她。

——這其中的交易不是沒有代價的。

溫惠恍惚間,臉部再次襲來黏糊糊的親吻,陳朗湊到她麵前輕輕地親著,順便舔舐掉流落的淚珠,把她的臉頰弄得亮晶晶的,她往後仰頭避開,陳朗見此眼底的恐慌漸深。

一聲聲哀求響起:“惠惠,彆不要我,彆討厭我,彆怕我!”

以防陳朗再次發癲,溫惠再思緒回歸的瞬間,先開口堵住他的可能:“沒有!”然後沾著淚珠的眼睛落到他的臉上,兩人對視了會兒,陳朗麵部流露的哀求越發濃鬱,簡直就像是故意蠱惑她的,她感到心臟酸澀,稍微定了定神,在混亂的思緒裡找到一根明晰的線條。

她問道:“......你說的那些,我都聽到了,那你的需求是什麼呢?”

陳朗似乎是沒有料到她會這樣問,眼神露出茫然,帶著股純然的單純和朦朧,在此刻,竟然比發癲的時候更像隻怪物,蠕動的血肉都因此滯了滯。

溫惠輕輕捶捶他的胸膛,拉回他的思緒。

陳朗嘴唇微張,“惠惠......惠惠,我想你永遠愛我,隻能愛我......”語氣帶著不確定,先前那股瘋狂得仿佛能夠席卷落葉的狂暴氣質徹底消散,他弓起後背,懊惱地盯著溫惠微微腫的唇,“行嗎惠惠?”

溫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半晌在陳朗緘默的等待裡回答:“好啊。”

但是,“我不可能不跟彆人交往。”

沒等陳朗回話,她踮起腳捂住陳朗的嘴,另一隻手按到他的眼皮上,男人微睜的圓眸愣了愣,聽她用柔和的語氣說道:“......我保證我的眼裡隻有你,”然後她鬆開捂住他嘴巴的手,指腹點在他的唇上,“這裡是你的,你的這裡也隻能是我的,還有我的心,”她捏住他的手腕,讓他的掌心覆蓋住她的胸口,說道:“我保證這裡隻有你。”

時間在陳朗的世界裡停住了。

他眼裡隻餘溫惠的眉眼,蠕動的血肉凝固,如同他擬態出的胸腔裡麵,心臟懸停在半空,失去生命力般停滯,血管裡血液的流速停滯。

世界由灰暗慢慢地,在溫惠的眉間、臉龐、唇畔渲染出豔麗的色彩,血肉裡停滯的血液開始鼓動,鮮紅色彩潑灑,胸腔裡的心臟重重落下,繼而又高高彈起,寂靜的世界裡驟然變得喧鬨,怦怦作響的心跳聲、粗重急促的呼吸聲......

還有那句使他無限陷入徹底瘋狂地步的——

“我是你的。”

他活過來的同時,耳邊再次炸開溫惠遞來的響雷。

她說道:“雖然很晚,但是現在說也還算應景,嗯......我也愛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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