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同時收到錄取通知書的。
因為曇花鎮情況特殊,在查到成績的時候,蔣春眠不放心地整日蹲守在郵局。等到拿在手裡的那刻,才是真正的塵埃落定。
蔣春眠趴在自家的沙發上,麵前擺著兩張通知書,挨個字的對比,忽然揚起臉對著張雁回驚訝道:“這是前世修來的緣分?我們的學校地址是一樣的呢!”
老校區屋子裡到了夏季格外悶熱,前幾日蔣春眠吹空調感冒,家裡的空調就沒了用武之地。短袖的邊角貼到她的腰上,露出截滑膩膩的腰,發絲沾在她的額頭,細微汗珠布滿她的額頭。
下意識地貼近走來的張雁回,伸手勾住他的胳膊,掌心粘膩的汗珠就被少年自帶的陰涼氣息吞沒。
張雁回自覺扮演起空調的作用,握著她的手用濕巾擦乾淨,視線掃過她沾滿熱汗的臉,隨即往下掃過,迅速收回目光,黑翹的睫毛遮擋住少年眼底熱烈的情思,附和著說道:“是啊,多有緣分。”
然後他蹲在她身邊,收起兩張通知書,用濕巾細細地擦乾淨她臉上的汗珠,蔣春眠舒服得眯起眼睛,除卻月事期間張雁回離得自己遠遠的,其他時候兩人都恨不得貼在一起,她早就習慣張雁回無微不至的照顧,像慵懶的貓那樣般貼著她的胳膊。
理所當然享受著張雁回的服務,緊接著她卻像是被燙到似的,渾身僵硬,概因濕巾不知道何時擦落,張雁回的手卻還捧著她的臉,那恍如涼玉的觸感確實舒服,如果位置不是那麼引人遐思的話。
自高考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除卻兩人言語眼神更親近了些,再沒有更進一步的接觸。哪怕是夏夜炎炎,蔣春眠跑到張雁回的地鋪上休息,摟抱著他的胳膊,張雁回都是一副穩重踏實的模樣,偶爾偷摸摸親她的臉蛋她隻當不知道,羞澀地把頭一埋就睡過去了。
然而此刻,蔣春眠卻察覺到向來冷清的張雁回,眼神竟然也似正午的驕陽般灼熱奪目,他的手指按著她的唇角,整個人定住了,眼睛眨都不眨。
蔣春眠被他看得心猿意馬,又是在收到錄取通知書這樣的好時候,抱著他的胳膊借理,對準他的酒窩親了口,隨後躺會沙發,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張雁回紅著臉追上去,他早就在日日夜夜和蔣春眠的相處中練就了寵辱不驚的定力,早前被她看一眼就直流血的場麵不複存在,如今猝不及防被她偷了香,也隻是眼神暗了暗,待將蔣春眠壓到沙發上,骨血裡深埋的想要親近她的欲念占據上風,臉貼著臉蹭著,輕咬住她的耳垂,嗓子眼裡溢出奶狗乞食般的哼聲:“眠眠......”
蔣春眠被這低哼差點弄軟了腰肢,要是考前張雁回展現出這一身的纏綿的功力,學業之於她也就儘數放棄了!她臉隻紅了瞬間,張雁回待她是含在嘴裡怕化了,小心翼翼,明明嘴唇挨得極近,毫米的距離,他卻隻是貼著嘴角,哼哼唧唧的,就是不再進一步,黑亮的眼睛裡盛滿克製和割裂的哀求。
蔣春眠心猿意馬,早過了被耳提麵命學業為重的時期,她推開張雁回,在他幽怨的眼神下,在沙發底下掏出一本漫畫。
張雁回不放開她,摟抱著她的腰貼過去,就算是再冰涼的身體也沾染了細碎的汗珠,他貪戀地吸了口裹著甜膩氣息的味道,靠在她肩膀上,“你什麼時候喜歡看漫畫了?”
蔣春眠意味深長地瞥向他,隨即掀開封皮向他展示內裡的旋即,隻見前幾頁還是正常的漫畫,待到後麵的部分,竟然是栩栩如生的兩人緊挨著彼此,臉貼臉,嘴貼嘴,雖則筆觸粗糙,但是其中的乾坤卻是睜眼就能看明白的!張雁回的呼吸猛地停滯,旋即吐出來的氣都是裹著火焰的,瞪圓了那雙深邃黑眸,隻覺得裹著她腰的手臂被烈火炙烤。
“啊......”白皙似紙的臉驟然燙紅,他微微拉開和蔣春眠的距離,和稍微離她遠些,身體卻又不由自主地貼過去。
蔣春眠雖也羞澀,可奈何男朋友太正經,她不得不擔起重任,譬如這男女一事。她並非兩耳隻聞學習事的書呆子,在青城高中的時候,課餘期間時常和同伴玩笑,消息來源皆是那些深諳漫畫甚至是電影的同學。
當時聽了隻覺得荒唐,年少時對於愛情最美好的想象僅限於手拉著手,聽到更加親密的交流,隻覺得齷齪!此時卻全然不同,張雁回長得俊,性格溫柔,那些曾經不經意流入耳朵的信息,統統變化成羽毛刷著她的內心,她躁動不安,終於按捺不住。
“想不想試試?”蔣春眠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閃爍著催促的明亮的光芒。胳膊肘輕撞向他的胸膛,張雁回抿著唇,酒窩深深,蔣春眠心內腹誹,要是他此時裝正經拒絕她的提議,害她沒了臉,他以後就休想再親近他!連手也不給他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