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追倒是分毫不差的回道:“因著是關於瀾瀾表妹的終生大事,總是不好輕慢隨便,還請秦兄諒解。”
秦逸雖得了秦氏的交代,說信要拿回來,但陸追說的有理,他這便收手道:“這也沒錯。隻是信差五日一來,之前阮阮都未曾投過信,怕是不知道何時何處。
阮瀾聽到提了自己,這才衝著秦逸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秦逸又要說些什麼,陸追在旁開口道:“後日我同瀾瀾表妹要去鎮子裡,直接交到鎮子的郵驛館便是,秦兄無需多慮。”
“你們要去鎮裡?”秦逸微微一愣,目光卻從未由阮瀾身上離開。
平日裡他同阮瀾直接接觸慣了,如今突然橫插了位表兄,倒是讓他感覺有些不舒服,好似這些話都是這表兄說的,和阮瀾並無關係,她倒像是個傀儡玩偶似的,在旁一絲表情都無。
陸追倒顯得像是個主人,不,原本他就是阮家的親戚,比起自己,當然算是半個主人。
陸追開口說道:“正是,瀾瀾表妹說要去鎮子裡看看賣的瓷器,總不好白做功夫。”
秦逸微微點了下頭:“原來如此。”
他有種奇異的感覺,好似這個蘭追來了之後,很多事情都在朝著不可預期的方向發展。阮家,還有阮瀾都變了。
“啊。蘭弟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秦逸突然開口說道:“阮阮,再過不
久便是我父親生辰,我倒一時想不出送些什麼。今日見你製瓷的手藝也算心裡有底,不若你幫我做套茶具,算是我從你這兒買的,一切皆按市麵上的價格來便是。”
說完,秦逸顯得十分誠心,從袖囊中掏出一角碎銀放在石桌上,笑看著阮瀾:“阮阮製瓷,無論如何我也應當是第一個主顧才是。”
陸追掃了一眼那角碎銀,好整以暇的看阮瀾是何打算。
阮瀾見了那碎銀子,眼睛都亮了,但她還算矜持,
沒一把就將那銀子撈來,隻笑著點了點頭,手指沾著茶水在石桌上寫了個“謝”字。
見她這般開心,又是一副女兒態,麵上似有嬌羞,秦逸心裡也覺得受用,又同阮瀾陸追彆過,叮囑了自己父親的生辰日期,這才離去。
他前腳一走,阮瀾立刻就衝到桌前,把碎銀子拿了起來,她想學著電視裡看見的咬一口試試真假,但又覺得有點臟,這才戀戀不舍的摸了摸碎銀子,握在手裡。
陸追冷眼看她的舉動,冷笑道:“看你這幅財迷心竅的模樣。”
阮瀾如何不知秦逸這是在對自己示好,但不管怎麼樣,秦逸這個人是沒什麼問題的。她這便回道:“怎麼了?憑自己本事賺的銀子,難道因為對方家裡想讓我做小,我就不賺他們銀子了嗎?彆和我說什麼餓死事小失節事大,我又沒失節。再說了,那不是讀書人的說法嗎?我又不是讀書人。”
她這話也無可指摘,絲毫挑不出錯兒來。
“那鎮裡還去嗎?”陸追也懶得與她在這件事兒上糾纏,隻問道。
阮瀾指了下桌上的信:“去啊,當然得去,不然怎麼寄信?咱們不能滿足於一時的小小訂單,目光要放長遠,去鎮子裡看看現今什麼樣的瓷器賣的好些,怎麼賣才是長遠之道。”
還算她心裡有數,陸追想著。
阮瀾在一旁摸著那銀子,嘴裡念叨著:“你說這秦家得多有錢?隨便一抽就是碎銀子,我以為他掏文錢呢。那看著多寒摻啊。”
陸追挑著眼眸看她:“口氣倒是不小。”
“要想生意做大,就得先給自己定下個目標,比如先賺他一百兩。”阮瀾渾身上下摸了摸:“看看,我家就沒想過有一天我能賺銀子,連個袖囊都不給我縫。我得自己做一個。”
自己做?陸追想到她那手藝,怕是還不夠漏銀子的。
阮瀾在旁繼續嘟囔著:“也是這秦逸有眼光,說不定有朝一日,他因著收了我第一份做出來的瓷器,還能大賺一筆呢,倒是便宜他了。”
她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信心,倒像真的會有這麼一天似的。
陸追打眼看了下那晾著的瓷胚,開口說道:“我正缺個茶碗,你這個先賣給我吧,從我工錢裡扣就是了。”
阮瀾心情正好,拍了下他的肩膀:“這麼客氣做什麼,送你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