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來就是鈺兒。”
阮婁問道:“這和鈺兒又有什麼關係?”
“我思來想去,也覺得秦逸是個不錯的,若是鈺兒能和他一起是最好不過了。”
阮婁搖了搖頭:“逸哥兒不是和阮阮有過婚約嗎?”
阮周氏說道:“我問過秦氏,說當日沒說的那麼嚴謹,之後也少提了。再加上秦氏原本就不喜歡阮瀾,嫌她是個啞巴。咱們鈺兒能說會道,又是舊相識,自然錯不了。”
“那直接讓鈺兒來住不就得了。”
“你是不是蠢啊?!”阮周氏罵道:“這宅子裡有個哥兒,你是怕鈺兒名聲太好還是怎麼著?年輕人都年輕氣盛的,到時候真出了什麼事兒,你還想讓鈺兒一輩子在這破地方不成?上朋兒和逸哥兒一個私塾讀書,總能成為好友。朋兒在,鈺兒就能時常走動。”
阮婁聽到這兒連連點頭:“還是夫人高明。”
阮周氏撇了下嘴巴:“這時候便想起誇我了,平日怎麼總見你往彆人房裡鑽?”
阮婁嘿嘿笑道:“夫人是咱們家的主心骨,她算什麼。少了誰也不能少了夫人呐。”
阮周氏這才覺得心裡熨帖了,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拍了上麵因燒火沾上的灰。
“啪嗒”一聲,兩人身後的牆傳來一聲輕響。
“誰?!”阮婁嚇了一跳,轉身過去,卻未曾見到人。他墊著腳看了會兒,阮瀾仍在廚房裡。
他看著地上的兩塊碎石頭,呼了口氣——宅子老了,牆壁總是會無緣無故的掉兩塊泥下來。
待到粥煮好了,陸追幫著阮瀾端到屋裡,又盛了幾碟醃菜過去,幾個人圍在桌前。
阮鈺眼瞅著這麼大一張木桌,每人麵前就放了一碗白粥,不由得抬頭看了看自己娘。
阮周氏正笑著端了茶水進來——這壺是她親手煮的,總不能再有鹹味了吧!
諸人坐定,阮鈞看了一圈,
問道:“朋兒呢?怎麼方才就不見人?”
阮婁回道:“這小子淘氣,不知道又去哪兒了,不用管他,待會自己會回來。”
一家三人雖不滿麵前這碗清粥,卻還是認真的吃起來。阮婁越想剛才自己媳婦說的話越覺得氣。可不就是,如今大哥什麼都沒了,自己還怕什麼?
他思量著就得找個地方出口多年的惡氣,可要真往大哥身上說他又不敢,想著想著,他開口道:“阮阮,你燒了什麼瓷啊?你爹說你還
拿去大輿鎮賣了銀子,也拿出來給叔叔看看。”
他覺得自己媳婦說的對,小丫頭片子能燒出什麼東西?可不就是大哥要麵子。
見阮鈞臉色變了,阮婁更加篤定,這便繼續說道:“沒事兒,即便燒得不好也不妨礙的,大不了就是費點東西。你放心,叔叔不說出去。要我說,女娃還是在家學點女紅,日後相夫教子……”
他說著,阮瀾放下筷子就出去了。阮婁“嗯”了一聲,轉頭對阮鈞說:“阮阮就是臉皮薄,燒不出也不礙事兒的,咱們都是一家人,還能說她什麼不成。”
“咚”的一聲輕響,阮瀾往阮婁麵前放了個春瓶。
春瓶的紅色濃豔,外層帶著琉璃質感,給了這瓶身的釉麵一種流淌的動感。瓶身顏色越往下越深,好似那釉料不是死的固定的,而是有生命的。
和這瓶子的釉麵相比,那套胭脂紅碗算的了什麼?
阮婁長大了嘴,轉頭看向阮鈞,阮鈞也是一臉吃驚的看著阮瀾。
“阮阮,這是你燒的?”阮鈞開口問道。
阮瀾點了下頭——正是本天才少女燒的。
阮鈞不敢信。但卻不得不信。
家裡有什麼東西尤其是瓷器他怎麼會不知道?
這個紅釉春瓶顯然不是家裡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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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鈞也燒過許多擺設用的瓷具,每一個都要花費許久,雖說這紅釉春瓶的釉麵還有些粗糙,有改進提高的地方,但手藝卻是他不得不承認的。至少放在一堆紅釉瓷瓶裡,沒人敢說半句不好。
阮鈞再看阮瀾,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眼眶有些紅,喃喃道:“好,好。咱們阮家窯總算不會沒在我手裡。”
阮婁和阮周氏看著那紅釉春瓶,又互看一眼——如今這是什麼情況?還真是這丫頭燒的?!
“爹!娘!”
眾人正驚得話也說不出,門外傳來了一陣抽泣聲,阮朋捂著嘴巴走了進來。
他臉上都是濕泥,混著眼淚顯得愈發臟兮兮的,隻留下一對眼睛,其中一個還腫的老高。
阮周氏“騰”的站起來:“朋兒,怎麼了朋兒?”
作者有話要說:陸追:有句話說的沒錯,以後我們有孩子,得叫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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