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追總不好說李大柱當日說的那些醃臢話,便隨便扯道:“他說我長的像女人。”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愈發顯得自己小題大做。
誰知阮瀾瞪起了眼睛,義憤填膺:“胡說!我們阿追生的這麼好看!走到大街上哪個姑娘家不想多看兩眼的?!竟然說我們阿追長的像娘們!打得好!”
“不過!”阮瀾話鋒一轉:“你當時卻不該騙我,不然我也上去踩他兩腳。”
陸追:……--
他有些無奈的笑了,應道:“好,下次再有一定叫你一起。”
“特地叫我就算了。”阮瀾放下陸追的手,感歎道:“真想像阿追一樣涼啊,這麼熱的天,快把我蒸熟了。”
“你等一下。”陸追突然停下腳步,將竹籃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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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阮瀾回頭看他。
陸追把雙手伸過去,托住她的臉頰。她的臉比想象中的還要柔軟,被他一托愈發軟綿可愛。
阮瀾愣住,隨即快速後退了兩步,慌不擇言:“不不不,大可不必如此,怪不好意思的。”
她絲毫沒涼下來,反而覺得臉上更燙了。
一定是太陽作祟!沒錯!
阮瀾一擰身子,快步朝著家裡的方向去了,陸追沉默的拎起竹籃跟在後麵。
他也不知道自己方才中了什麼邪,為什麼要做這樣愚蠢的事,明知道她肯定會抵觸,但就是,忍不住。
陸追握了下拳,指尖還殘留著她臉頰的觸感,纏繞不去。
阮瀾在前麵快步走著,心裡跳個不停,她胡思亂想著:彆人都說小夥子火力旺,為什麼阿追身上這麼涼?不行,自己得給他補補!
………………
天氣日漸炎熱,阮瀾也覺得之前的紅釉瓷做的
沒意思起來。
她原本在現代做瓷就不是走量的類型,如今受燒窯和人工限製,自然也不可能大規模的生產瓷器。一直做紅釉瓷也隻是因為在大輿鎮好賣,做得久了,難免看著厭煩。加上胭脂紅雖然看著吉祥和氣,可卻不適合夏日,每每看見感覺愈發燥熱。
加上之前那掌櫃的說青瓷好賣,阮瀾尚未忘記自己鹹魚的夢想,自然是希望能少做工多掙銀子的,這便上了心,仔細留意附近能用的材料。
在這兒
待了這些日子,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些,這回她再不肯做碗盤,而是做了一套圓形筆洗。
小小瓷盤當中暗刻了兩條玩樂的魚,燒出來之後看的模模糊糊不甚真切。阮瀾的風格向來深受寫意影響,這魚若是做的太真便失了樂趣,若是完全沒有也隻是普通一個小盤,賣不出價。
因純是她一個人做,每個盤子的魚大小不一形態不一,各有妙處。盤子翻過來,她還在下麵纂了一行字,大言不慚“雨過天晴雲破處”。
這套筆洗一出山便激起風浪,甚至還有人為了湊齊一套不惜高價收集。
那人將這一套筆洗珍而珍重放在自家清池中,上麵粗刻的青魚簡直要脫盤而出,與池中紅豔的幾尾小魚一同遊弋。
這套筆洗在大輿鎮引起了不小的風浪,人人都知道這套筆洗並非出自齊家之手,那盤子下麵寫的可是“阮”字。
有人便說齊家的瓷向來比不得阮家,隻可惜聖人不愛白瓷,但如今這手青瓷燒的漂亮雅致,阮家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又要東山再起了。
劉珠將這事兒說給阮瀾聽的時候,她笑的都合不攏嘴,並不是因為彆人誇阮家,而是因為這套筆洗的價格讓她覺得自己離鹹魚躺不遠了。
而這股筆洗大風浪之後,齊楓銘便坐不住了。
早先的胭脂紅釉還好說,雖是阮家燒的,但好歹不算稀罕物,況且做的是些民間物件,而紅釉原本就在民間不受追捧,加上非量產,他尚能遮掩過去。
可如今這青瓷筆洗在大輿鎮這才沒些日子,就連州府的人都聽聞了。如今走在大街上,誰不得說道兩句?他聽了厭煩。
齊楓銘這便將阮婁叫來,一上來先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說阮婁拿了他的銀子卻沒辦正經事兒,阮家非但能燒白瓷,燒紅釉瓷,還能燒青瓷,也不知道他這阮家子孫是怎麼當的?!一問三不知!
阮婁心裡也納悶,連忙說道:“這不能夠啊。前些日子我去探望我大哥,他身子欠佳,阮瀾給他請了大夫看病抓藥,似是也沒有好轉。以他的身子來看,下不了瓷窯,甚至連鏟泥都做不到。”
齊楓銘冷笑一聲:“自己做不到,不是還有個女兒嗎?上次你便說那紅釉是她機緣巧合燒出來的,說不準正是你大哥瞞著你,將阮家壓箱底的東西都告訴了她。如今齊家窯的風頭都被壓了下去,你們阮家可是複興在即啊。可你彆忘了,即便阮家好了,也與你無關。當日阮家為何落到如此田地,你可是半點關係都脫不了。”
阮婁哪裡聽不出這是威脅。
他如今幫著齊楓銘,一來是齊楓銘給銀子,二來就是怕當日阮窯走水的事情被齊楓銘捅出去,那他豈不是要被阮鈞生吞活剝?
他不敢,便隻好為了隱瞞一而再再而三的幫著齊楓銘。
阮婁自己也是有苦難言,他說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阮家還有什麼壓箱底的東西。我爹在的時候根本就不會燒什麼紅釉青釉的,白釉都不如我大哥燒的好看。”
齊楓銘知道阮婁對造瓷幾乎是一竅不通,硬是在這裡逼問他毫
無用處,不如另想他法。
齊楓銘開口道:“之前聽說你曾想讓阮朋去劉家村住一段時日?”
阮婁回道:“是,之前是這麼打算的。但朋兒上次去劉家村的時候好像被什麼臟東西魘著了,如今身上的傷剛好了些,但身旁離不了人。”
齊楓銘想到阮朋那副沒出息的樣子,想說即便是讓阮朋去了也毫無用處。但話到嘴邊,他突生一計,笑道:“如今你大哥又要東山再起,你這個做弟弟的便不去劉家村跟著看看嗎?”
阮婁一時沒明白過來,問道:“這……這是何意?”
齊楓銘微微笑道:“我在劉家村幫你安置套房子,你不如帶著一家去住段時日。離的近些,你大哥的事情便清楚的多些。這般阮朋也有人照顧,你覺得如何?”
阮婁吞了下口水,訕訕的問道:“那……那當真搬過去,銀子怎麼算?”
“這個自然好說。”若是阮家再也不能來爭,這些許銀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說:阿追:為什麼我會這麼蠢?
駢嶼:因為你前世也是什麼都不懂的C男啊……
大家看!標題上寫的是一更!也就是說今天我們還會有二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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