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2)

攝政王的小啞妻 駢嶼 6251 字 5個月前

第57章

陸追離家三年,無論平日如何,每到除夕前總會回到劉家村阮家。

第一年初回的時候他還隻是個無名小卒,第二年再回來的時候已經軍功赫赫,躥升成了青途府兵馬押監。

這職位往小了說州、府、軍、監、縣皆有,也並非一人身兼要職,另有其他幾位同僚共處。可往大了說,那些人行兵打仗,白衣出身最後得了官職入了仕途的也不過寥寥。

陸追的功勳背後有著數不清的傷痕,甚至數次以命相拚。他與旁人不同,雖是閔丘的學生,但閔丘卻對他格外苛責,要求甚嚴。

旁人一分努力一分勇魄,他便要拿出十分的克製和十分的孤勇。

他知道閔丘在提防什麼,又或許因為秦逸的關係。睡著的時候要被那滿是瘋癲的自己呼喚,醒來了之後還要隱忍克製那份暗湧的殺意。--

隻因為有那樣的一個人言笑晏晏的站在遠處。

對自己狠心,卻隻為了能讓她開心。

第二年陸追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行營兵馬都監,已是閔丘的副帥。這職位向來由節度使亦或左神武將軍差充,如今秋行山各州軍情緊張,便由閔丘一手提拔。

原本閔丘的人選並非是陸追,隻是此時的陸追早已經不是初出茅廬隻一昧知道守己的他了,由押監時和在閔丘身邊積累的人脈此刻便有了用處。

陸追並非是靠閔丘之勢,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諸人皆知到了興兵之時便是閔丘一手獨大的時刻,但凡國不亡,便止不住的想要遏製其勢,平衡各方勢力,亦或從中牟取利益。

陸追便利用了這點,讓他人誤以為他是可以埋在閔丘處的一根釘子,對他大起提拔之意,這都監之職乃是皇上親口禦令做不得假。

其實說到底,若是閔丘一開始對陸追公平些,也不會給陸追能讓他人相信的把柄。

陸追一方麵在軍中拔高聲望,一方麵卻有著京城各方的勢力試探,他也借此插手其中,甚至了解了許多秦逸方麵的情況。

這第二年他再回劉家村便驚動了地方官員,紛紛跑到劉家村,卻吃了閉門羹,便和那些求瓷的人一同蹲在阮家門口——陸追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時日有限,哪裡能讓這些人耽擱了和阮瀾在一起的時間。家中也沒什麼人整頓東西,難不成請他們進來,還要讓阮瀾給他們做飯?

門口蹲著的兩方一交流,結果發現這阮家就是之前造白瓷的阮家,如今又出了許多花樣瓷器,絲毫不比之前的白瓷差,甚至在造意方麵更勝一籌。

雖各地的貢官都歸京城的內務府統管,但也都是些會拍馬屁的,眼看著皇上親諭的武將和阮家有這層表親關係,便又打起了通過阮家拍這位年紀輕輕前途不可限量的新貴武將馬屁的主意。

但各地交貢的物件是有定量的,若是此處多了便是要從他們自己口袋裡套銀子,那都是些已經吃進嘴裡的,怎麼舍得再拿出來,這便動了念

頭——既然之前阮家瓷的份額給了齊家,如今再從齊家這兒拿回來不就成了?

原本齊楓銘當日想要從阮家手裡搶過這份額,便是買通了貢官從中作梗,給阮家白瓷按了個“有芒不堪用”且“無分貴賤皆用之”的名頭。

無分貴賤皆用之是謬論,實則貢品有貢品的規格,民用亦有民用的規格,兩相並不妨礙。

而何為“有芒不堪用”?

便是說白瓷反光耀眼,用起來光芒太盛。

如今齊楓銘給的銀子仍是給了,但比起日後穩固的地位和源源不斷的收入,定然還是應選阮家。

陸追走了,這群貢官地方官卻拚命地往阮家跑,一個個誇下海口打包票,想要讓阮家再做貢瓷,阮鈞受寵若驚,但如今阮窯全靠阮瀾一人的,便又去問阮瀾的想法。

阮瀾幾乎毫無猶豫的就拒絕了。

她好好的一年燒幾個瓷件兒就能過活的很滋潤,為什麼要去趕工燒貢品?鹹魚不需要有事業心。

阮鈞雖覺得可惜,但經曆一番變故之後想得也開了,如今家中隻需要事事如意人人平安便好。再者,將這些活計交給阮瀾一個小姑娘打理,他也總是不放心,還是應當先找個願意入贅又勤勞誠懇的男子最好。既能照顧阮瀾,又能將阮家瓷發揚光大。

這一年得知阮家的境況後,阮家的門檻險些被踩斷。--

那些原本將阮瀾克宅四處傳揚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那些,此時又臉一翻跑回來給她說親。

今天我曾經在你家做過短工,我家有個侄子;明天我和你爹以前擦肩而過過,險些成了你後娘,我有個外甥;後天……

後天劉初三就杵在阮家門口,一副誰都彆想進來的模樣,還帶著人專門到阮家門口,村裡小混混大集合,把那些滿嘴跑火車的大嬸們都嚇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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