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鬨了(2 / 2)

他們都住在其中一棟單元樓裡麵,幸存者有二十幾個人,隻有他一個是異能者,其實一開始的幸存者是五十幾個,但是一半的人都在清理小區裡麵的喪屍的時候死了,他的電係異能在殺喪屍的鍛煉中學會了用電弧,殺傷力很大,能夠輕鬆地爆掉喪屍的腦袋,也能弄開小區的門。

他們把小區門口堵上之後,一開始沒有出去,而是在這所有的人家裡麵搜集,搜集到的糧食都搬上了他們住的那個單元樓裡麵,小區裡麵也有超市,他們能撐好長一段時間的。

但是他們當中有老人,心臟病一個高血壓一個,他們這次冒險出去,就是找老人常吃的那種藥,附近也有藥店,但是沒有找到,他們隻好去遠一些的地方。

聽他們這麼說,曆離立馬道,“什麼藥?我們那裡有!”

“我們那裡搬空了一個藥店,”曆離說“各種各樣的藥都有,還有能給人紮針輸液的小護士,前麵我跟你介紹你也知道了,我們在度假村裡麵,就是平川前段時間新開的那個,隻要吊橋收起來,沒有喪屍進得來……”

曆離又開始一頓遊說,車上的徐州急得不行,不過曆離確實很適合忽悠人,君月月和其他幾個人聽著他舌燦蓮花,生生把才清理乾淨的度假村,說成了宛若人間仙境世外桃源,不去就是畢生遺憾。

還根據他們幾個人的變異,籠絡這個電係變異的人,用強強聯合吸引,用他們會特殊的訓練方式,怎麼能夠安全地進階等等,還順便吹了他們和二階喪屍的兩次遭遇,在喪屍潮裡麵救了多少人出來等等。

一通忽悠之後,不光懷文治,連他身後跟著的三個小青年,都一臉崇拜地看著曆離。

君月月覺得曆離要不是個霸總,乾個傳銷啥的也能做出成績來。

最後在曆離和基地裡麵免提通話之後,懷文治徹底打消了懷疑的念頭,不過他也沒有馬上拍板,隻說要回去問問同伴的意見。

曆離欣然答應,也說帶著幾個人跟著去勸勸,喊了已經急得不像樣的徐州下來,這次姬菲和方安虞留在門口,剩下的跟著上去。

方安虞現在也不是嬌花的角色了,兩個人冰釋前嫌之後,方安虞把自己的能耐交代了個底朝天,現在他留在車裡,負責警戒周圍的喪屍,姬菲當然還是作為車手。

剩下的幾個人都跟著進了單元樓。

幸存者都住在頂樓,這是個小獨棟,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還算是個好地方,水電還沒斷,小區裡沒有喪屍遊蕩,他們隻是窩在屋子裡不出去,吃的東西比較單調而已。

不過曆離一路上走,一路上還不忘了遊說懷文治,“你沒遇見過二階喪屍吧,你們這裡現在看著行,但是國家都淪陷了,我們從丘海市過來的,水電能堅持多久?你想想,這都半個月了,我估計著很快了。”

曆離說,“且不說你們住在高層,水電一停,頓時生活就沒著落了,再說要是後麵周邊有喪屍進階,二階喪屍帶著喪屍潮來,你們就算不出門,也早晚會被困死的。”

懷文治沒想到曆離這麼能說,剛才在門口那點氣焰都沒了不說,這會兒就隻知道點頭說“對”了。

眾人上了樓之後,懷文治挨家挨戶地敲門,把所有人都聚集到樓梯間裡麵,才說明了情況。

曆離也跟著在旁邊說,徐州終於見到了她女兒,隻不過她女兒從屋子裡出來縮著肩膀,看上去有些精神恍惚。

同樣從那個屋子裡出來的,還有三個男生,兩個個子很高,一個矮一些,縮著肩膀臉上鼻青臉腫的,似乎被打得很厲害。

這種不可能是喪屍弄的,隻可能是小青年在一起打架了。

這種事情倒是也尋常,但是在眾人意動開始三言兩語地詢問度假村情況的時候,君月月眼尖地發現,那個和徐州抱在一起的小姑娘,裙子沒有覆蓋到的腿上有些難言的汙漬,被她自己快抹掉,而且,她的腿肉眼可見地在抖。

而且兩個高個子的小子,有些閃躲地看著徐州。

度假村確實是個好地方,這是顯而易見的,而且眾人也都不傻,這麼多年沒有救援,出去找東西的人回來,都說整個城市都淪陷了,現在聽曆離他們說其它的城市也淪陷了,這些人也就都明白,等待是沒有用的,一旦水電斷了,他們即將麵臨的是走投無路,再想弄一口吃的,就要出去麵對那些可怕的活死人。

於是眾人很快都同意一起轉移去度假村,開始收拾東西,大夥一起朝下搬。

徐州一直抱著她女兒,哭得不成樣子,不過眾人開始搬物資的時候,她沒有再和她女兒說什麼,而是也幫著搬起來。

第一趟下去,門口的障礙物被齊心協力地清除,車子開到單元樓下,小區門口留了幾個人看著不讓遊蕩的喪屍進來,車上的人都跳下來,大家相互幫助,很快就把這些天眾人從小區裡麵搜集的物資裝上了車。

車子很大,這點東西才鋪了個底,眾人又都上去,這次年輕的幫助年紀大的,君月月因為是力量變異,一直在幫著拿重的東西,最後上車的時候,也沒有去車前麵,而是去了車後麵坐著。

她發現了一件事,在搬東西的途中,其實她一直有意無意地在觀察著那個始終縮著肩膀沉默寡言臉色蒼白的小女孩。

君月月記著,徐州說她女兒是個很活潑可愛的小女孩,笑起來雙眼像月牙,她們是單親,丈夫很早就出意外死了,但是因為徐州是個企業經理人,所以生活水平還是很不錯的,母女倆的感情也特彆好。

但是君月月從見麵就無意間注意到這個小女孩,她一次都沒笑過,見到徐州也是,徐州大概以為她自己的女兒嚇傻了,但是君月月卻看出來,她大概不是被什麼喪屍嚇到了,而是被時不時經過她身邊的三個男孩子嚇到了,哪怕隻是錯身而過,她都會縮肩膀,肉眼可見地發抖。

女人的心思總是細致的,君月月已經猜想到了發生什麼,她心裡尤其地惡心這種事情,就算她曾經經曆過那樣一個用土豆就能睡男人女人的世界,可是那世界裡麵不是被迫發生的,尤其是在末世的最初發生的,通常都是這種讓人惡心強迫的事情。

那些平時看著像個人的,在意識到世界的秩序崩塌,沒有了法律的束縛道德就變得極其可笑。

君月月見過很多,她用她曾經自己也很艱難的卑微能力也幫了一些,所以對這種事情眼睛很毒的。

車子開動,朝著度假村的方向駛去,度假村裡麵的物資加上這些也還是不夠,他們還需要出來搜集,隻不過不是現在,現在需要回度假村休整,也需要安置新的成員。

以及,君月月要把她看出的這件糟心事處理了。

方安虞一直在車輛行駛的時候幫著控製喪屍,中途的時候遇見了一次帶著有二階喪屍指揮的小型屍潮,不過很快被方安虞直接把二階的喪屍給弄死了。

除了這個小意外,途中還算順利,君月月一直朝著那個小姑娘的身邊靠,帶著淺笑和她搭話,小姑娘一開始對她有戒備,但是很快就肯回答個一兩句,可見平時是很平易近人的。

君月月問她的都是這些天吃什麼,有沒有遭遇喪屍什麼的,很巧妙地避開了她和幾個同學的相處,車子在路上行駛了足足半小時,他們終於回到了度假村的吊橋入口。

曆離和胖子通話,很快吊橋的通道打開,懷文治看著吊橋緩慢地朝著這邊展開,一直擰著的眉心舒展。

車子順利行駛上吊橋,在通過了之後,基地裡先前留守的人,都已經等在了門口。

車廂打開,有人歡喜有人愁,畢竟他們也有很多人折在了這一趟裡麵,那其中就有這些留守人的親人朋友。

車子開進院子,停好之後,眾人都順著車廂下來,在眾人都東張西望的時候,君月月扶著叫月牙的小姑娘起身,突然間話鋒一轉,問道,“你是自願的嗎?”

月牙很聰明,一路上君月月避開的那些話題,她知道君月月已經看出來了,但是她沒有想到君月月會說出來,會這樣問她,她震驚地轉頭看著君月月,這是君月月在看到她之後,她做出的第一個少女才應該有的鮮活情緒。

徐州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正要拉著月牙下車,君月月溫柔卻不容抗拒地抓住她的手,問,“你就告訴姐姐,是不是自願的就行,其它的交給我。”

月牙低下頭,白皙的脖頸露出來領子蓋著的地方,有一點點很淺的痕跡,但是很快也刺痛了徐州的眼睛。

她霎時間眼淚就掉下來了,抱住顫抖的月牙,狠狠摸了一把眼淚,問道,“是誰欺負你了!告訴媽媽,媽媽去跟他拚命!”

“你不是和你的同學在一起?”徐州又問了一句。

說到同學,月牙明顯地顫抖了一下。

徐州頓時眼睛通紅,看了君月月一眼,然後咬牙拉著月牙下車。

君月月擰著眉,扶著母女兩個下來,她本來就想問一句,然後私下裡處理的,但是徐州明顯瘋了,也對,無論是哪個媽媽,遇到這種事情都會瘋的。

況且這已經是崩潰的社會,根本也不需要在意什麼名聲,徐州下車之後,直奔那三個紮堆的男孩,那三個男孩明顯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最初還道歉,但是道著道著,竟然還和徐州撕扯起來,要動手。

眾人都不明原因,但是就在曆離準備上前去攔的時候,君月月朝著那邊走去,在半路的時候在姬菲的身邊停頓片刻,說道,“借槍一用”然後直接從她腰間把槍摘下來了。

姬菲沒攔著,反正也沒子彈……

君月月選擇這玩意,也就是因為這東西比吵嚷,甚至是折斷誰的骨頭都有威懾力。

徐州明顯撕扯不過年輕力壯的男孩子,月牙想要上前去幫著她媽媽,拉開她媽媽,卻被其中一個男孩揪住頭發,吼道,“你跟你媽媽說了?!你要不要臉!你怎麼說……”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君月月的槍口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兩方撕扯紅眼的人都停住了,男孩也鬆開了月牙的頭發,徐州和月牙抱在一起哭,所有人都看過來,一大半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君月月拿著槍,三個男孩挨著個地指了一遍,然後堪稱心平氣和地問道,“都有誰,還是你們都有,誰先開始的,說說吧。”

“大姐,你先把槍放下,她!”最開始被槍指著的男孩說,“是她勾引……啊!”

君月月一槍托砸得他口鼻躥血,圍觀的有人發出驚呼聲,男孩叫得撕心裂肺,月牙抖得更厲害了。

君月月又問另一個,“誰先開始的?”

站在中間的高個子,咽了口口水,看了眾人之後,梗起脖子道,“懷叔叔!你不管我們了嗎?!”

“這女人瘋了,你哄我們來這裡,難道就這麼對我們嗎?!”

君月月突然笑了,這崽子還很會煽動,果然有人開口,質疑的聲音傳來。

君月月卻轉頭看向懷文治,“你知道嗎?這件事,你要是知道,或者你們誰知道不管,這基地不歡迎你們。”

懷文治哪知道這種事情,當即搖頭,他定下了大夥住哪裡,剩下的就是自由組合,這幾個是同學,屋子裡還有個老人……啊,就是犯心臟病的那個。

可是誰知道會出這種事!

懷文治一臉崩潰,君月月看向三個男孩,問最後的一個,“你呢,有你的份嗎?”

“沒有!”男孩就是鼻青臉腫的那個,抖得不比月牙輕,抬頭道,“他們逼我,但我沒有!是他們,是他們……跟我沒有關係!”

這話一喊出來,他身邊那個男孩立馬踹了他一腳,“放你媽的屁,主意就是你出的!她不就是你女朋友!”

月牙哭得快昏過去了,徐州滿眼血紅,到這裡也算是問清楚了,君月月說,“世界都已經崩潰了,到現在沒有監獄給你們蹲,但是你們這樣的人,不能待在這裡,”

君月月指著還沒有收起來的吊橋,“滾,你們三個一起。”

眾人都不說話,三個男孩朝著吊橋的那一側看了一眼,剛才開車過來,已經有遊蕩的喪屍跟上了橋,更彆提橋那邊還堵了好幾個,現在過去就是個死!

“我沒有碰她!我不走!”鼻青臉腫的那個男孩說,“你們憑什麼!你們是警察還是法官,你們這是殺人!”

“對!”另外一個男孩也叫起來,“她就是個賤貨,是她勾引我們的!”

“再說你憑什麼讓我們滾,你們把我們弄到這裡,讓我們走也得送我們出去!”

“就是她賤,你不信問她!是不是她自願的!穿著那麼短的裙子……她就是賤!”最開始被君月月打了那一槍托的男孩聲嘶力竭地喊,還要伸手去抓月牙。

君月月能夠壓抑到現在,是真的到了極限,她忍無可忍,放下了槍,捏住了那個還在嚷嚷著月牙賤,要衝上去打人的男孩脖子,手上一用力。

“哢嚓——”

他的喉骨直接被君月月捏碎了,脖子和他整個人都軟趴趴地垂下來了。

“這才是殺人,”君月月說,“你們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不就是仗著世界崩潰無人能管了嗎?既然知道秩序崩潰,那麼殺人不犯法也知道吧?”

君月月鬆開手,指著橋的另一麵,開口,“現在要麼滾,要麼我送你一程。”

兩個男孩其中一個已經嚇尿了,但是都站在原地不動,眾人都下意識地後退,尤其是新來的那些。

曆離這時候站出來,開口道,“你們走吧,這裡不收畜生。”

方安虞一直看著,這會兒也跑到她身邊來,扯著自己的衣服,給君月月擦手,對上君月月失控的視線,把她硬給扯一邊去了。

兩個男孩子還是不動,這會兒真的不囂張了,跪地哭天搶地地求饒,曆離看上去是個說了算的,其中一個抱住了他的大腿,結果被曆離一腳踢得差點吐血。

沒多久,他們意識到沒有人替他們求情,沒人出來阻止,到現在明白自作孽不可活已經晚了,才不得不走上了吊橋。

吊橋的那一頭有喪屍等著,不過他們走到一半的時候,胖子就按下了收橋的閘門。

君月月已經被方安虞拉著朝小村子那邊走,她沒看到兩個不知悔改的小畜生被翻下了山,隻感覺到胃裡一陣陣的翻滾,仿佛那些曾經陰冷的噩夢重演,她最後踉蹌了一下,眼見著就要往地上撲倒的時候,被一雙一如既往溫柔溫暖的手掌拖住了。

她跌進一個寬厚的胸膛,君月月閉上眼,靠上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