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規定八點之後不準探視病人,程果他們緊趕慢趕,總算趕在八點前找到了徐奶奶的病房。
三人床位的病房裡,徐奶奶正探手去拿熱水瓶,程果眼疾手快地替她倒了一杯水,老人家顯然是渴極了,咕嚕咕嚕一通喝。
“你們是……”
“徐奶奶,我們是徐言的同學,聽說您生病了過來看看您。”林舒彧搶在程果前麵開口,好像生怕程果會口無遮攔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似的。
徐奶奶的臉色明顯變得不大好了,滿身滿眼都是警惕和抗拒,“你們來這裡乾什麼?”
林舒彧放緩了聲音,儘量讓老人家放下戒備:“我們來找徐言,您住院了徐言知道嗎?”
“他來過,不過我不知道他在哪裡。”
徐奶奶一直盯著程果看,好像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這小姑娘就是當初來家裡找過徐言的人。
老人家盯著程果問:“徐言那小子是不是又惹出什麼麻煩來了?他乾什麼了?”
“沒有,他什麼也沒乾,您彆誤會,就是……就是今天開學了,沒見他來學校報到,所以我們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徐奶奶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搖著頭口口聲聲喊著造孽啊,一滴眼淚從眼角落了下來。
林舒彧有片刻的不知所措,不自覺地看向程果,頭頂的白熾燈光打在她的側臉,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不少。
“徐奶奶,徐言這個情況,有可能會被學校開除的。”
徐奶奶長長地歎了口氣,說:“我管不了那小子,反正就算考上了大學也沒有錢可以供他讀書,早晚都要出去打工賺錢,早去晚去不都一樣嗎?”
“徐奶奶,您這樣的想法會害了他一輩子的,您是他唯一的親人,也是他的監護人,應該好好替他的未來著想,而不是光顧眼前那點蠅頭小利,以後的社會學曆是敲門磚,沒有學曆的話會失去很多好的發展機會……”
程果的話被突如其來的憤怒的聲音打斷。
徐言一步跨過來,憤怒地喊道:“你們怎麼來這裡了?給我出去。”
林舒彧眼疾手快地把程果拉到自己身後,試圖跟徐言好好說話:“你彆激動,我們隻是來看看你奶奶而已。”
徐言的眼眶微微泛紅,死死地盯著林舒彧,平時膽小如鼠的性格,這個時候卻全都不見了。
“你們少來這裡胡說八道,我跟你們不熟,麻煩你們趕緊走。”
程果扯了扯林舒彧的衣角示意他彆說話,開口對徐言說:“那好,你出來一下,我跟你談談我妹妹的事情。”
徐言的身形晃了一下,眉心緊張得擰在了一起。
因為他剛才的吼聲,吸引了護士過來,程果麵不改色地繼續道:“還是你希望我在這裡當著彆人的麵談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