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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73做神婆 歸園田居 11806 字 3個月前

020

那天王金蘭聽說陳瑜這邊出了亂子,慌裡慌張就過來了。這時候香草母女倆已經走了,陳瑜就把之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王金蘭這會兒就開始慶幸自己心疼閨女,不忍心勉強她,拒絕了這門婚事。要不然摻和進這亂七八糟的事情裡麵,得不了好處還得惹一身騷了。

陳保國這回也不說什麼了,隻能承認陳瑜眼明心亮,一眼就看出汪家那小子的底細了。看來以後不能隨便給人保媒拉纖了,萬一結了冤家,自己可要落一輩子埋怨了。

因為鬨了這麼一出,陳瑜一家對招贅都熱情不起來了。反正她才十五,慢慢尋摸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輩子的事,還得慎重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香草母女的影響,這兩天給陳瑜說媒的都沒影兒了。陳瑜托著腮看著外麵空蕩蕩的院子,惆悵的跟雪鬆說:“小和尚,要是找不到合適的上門人選怎麼辦?要不,咱倆湊合一下?”

陳瑜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更加努力的遊說雪鬆:“你看我本來也不想結婚,就是想讓我爹娘放心。你呢,一心隻有佛祖,肯定也不會成家。乾脆咱倆湊一對兒,應付一下家人。”

小和尚抬頭,被陳瑜亮晶晶的眼睛晃了一下。他低下頭,接著看書。真是調皮,他怎麼能成家?

陳瑜看小和尚沒有回應,喪氣的趴在桌子上,愁容滿麵。門外,楊振華帶著秀荷走進來,隻是這兩人的表情卻迥然不同。楊振華的眉頭皺成了川字,秀荷則又是害羞又帶著得意。

“你們兩個是誰不舒服,還是兩個都不舒服?”看他們兩個都不說話,陳瑜隻得開口主動詢問。

秀荷羞答答的看了楊振華一眼,難得親熱的跟陳瑜說:“我這兩天早上起來老是惡心,吃個飯吐兩三回。振華不放心,想讓雪醫生幫我看看,我這是怎麼了。”

就算陳瑜真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她也能猜到這是怎麼回事,更不用說她也曾經懷胎十月。她把藥枕拿出來,放到桌上,對秀荷說:“把袖子擼上去,手腕放上去。”

秀荷把袖子一挽,露出一截光溜溜的胳膊。雪鬆兩根手指搭上去,過了一會兒,他就說出了自己的判斷:“脈象不太明顯,不過結合你的症狀表現,應該是懷孕了,就是月份還比較淺。”

嘖嘖,這進展夠快的啊!再一想,這月份再淺,能把出來脈,至少也得一個月了。那說明楊振華跟秀荷勾搭到一起之後,還在糾纏自己,陳瑜隻覺得一陣惡心,還好跟他徹底撇清了關係。

秀荷雙眼帶著萬千柔情,羞答答的看著楊振華,急切的說:“振華,我真的有了!那咱們……”

其實她對雪鬆的診斷並不意外,畢竟她娘可是生過三個孩子了,自己閨女有沒有懷孕還能不知道?秀荷來這一遭主要是為了讓楊振華相信,至於未婚先孕不好聽之類的,隻要楊振華娶了她,都不是問題。

楊振華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恨自己為什麼把持不住,看到女人白花花的裸體就暈了頭,稀裡糊塗就跟秀荷滾在了一起。

但是木已成舟,他要是不跟秀荷結婚,這個孩子就留不住了:“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我跟我爹娘寫信說一下,回頭訂個日子把事兒辦了。”

看在孫子的麵上,娘應該不會反對吧?大不了,先把結婚證領了,到時候帶著孩子回去,爹娘還能把他們趕出去不成?

今天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剛走了兩個麻煩精,又來了一個讓陳瑜頭疼的人。

看著汪迎新那張樸實的臉,陳瑜隻覺得虛偽。想到那個懷孕四個多月,瘦得隻剩一把骨頭的香草,她就想把這個男人的臉皮扒下來。

汪迎新微微弓著腰,誠懇的看著陳瑜說:“小陳醫生,我來是想跟你解釋一下香草的事情……”

“沒什麼好說的,媒人也把話帶到了,你們有什麼關係自己處理就行,跟我沒有關係。”陳瑜不知道這人怎麼還有臉上門,她嘲諷的看了汪迎新一眼,轉身就要進屋。

汪迎新似乎是太著急,直接上前就要拉陳瑜:“陳醫生,你聽我解釋……”

“有什麼話,你現在就說吧!”雪鬆伸手把陳瑜帶到自己身邊,微蹙著眉頭看著汪迎新。這麼膠著也不是辦法,還是讓他說完趕緊離開吧。

汪迎新看著礙眼的雪鬆,眼神一瞬間陰鷙無比,不過很快就恢複了一貫示人的敦厚:“小陳醫生,不管咱們的事能不能成,你都得容我把話說完,我清清白白一個人,不能讓你誤會。”

“曾經,一個窮小子喜歡上了鄰村大隊支書的女兒,鼓足勇氣上門提親卻被侮辱,被輕賤。最後窮小子終於死心,絕了自己的癡心妄想。”

“後來,大隊支書因為貪汙公款,吃了槍子兒,剩下孤兒寡母日子過不下去了,就想起他來了。窮小子對這種喝農民血汗,壞分子看不起,就果斷拒絕了。”

“有時候窮小子看著孤兒寡母的太可憐,也會背了人偷偷照顧一下。沒想到這母女倆卻恩將仇報,聽說窮小子要有一樁好婚事時,就起了壞心破壞。甚至把不知道跟什麼人鬼混懷上的孩子,按在窮小子頭上。”

“好心沒好報!小陳醫生,你說我該不該喊這個冤?”

汪迎新說著情緒就激動起來,活似受了多大的冤屈,恨不得天降一場大雪,來證明他的清白。

陳瑜站在雪鬆背後探出頭,有些惡趣味的說:“嗯,我聽完了。不過可能你不太清楚,媒人去你家之後,香草才來找我的。意思就是,在這事之前,我家已經考慮好了,覺得不太合適,就拒絕了。”

所以,你跟香草的事情是真是假,我家都沒打算跟你們結親。

汪迎新當時一臉愕然,好像沒聽懂陳瑜的意思,再把這話在腦海裡過一遍,他心頭的火氣就蹭蹭蹭上來了:這些女人就是現實,仗著自己條件好,就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等有一天……

不過他的隱藏功夫很好,這會兒也沒露出猙獰的麵目,反而一臉羞愧:“是我誤會了,打擾了,我這就回去。不過這盒雪花膏是我專門為你買的,就當是我賠罪的禮物。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不等陳瑜回答,汪迎新放下雪花膏就跑出去了,似乎是有些難以承受事實的打擊。路邊的一個兩三歲的孩子看到他此時的臉色,哇的一聲哭出來了,撲到門口納鞋底的女人懷裡,大喊著:“娘,我怕……”

汪迎新一口奔出南陳莊,迎麵而來的寒風才讓他慢慢冷靜下來。反正他已經把雪花膏送出去了,就算以陳家的條件,雪花膏也算是稀罕物了。自己說了是道歉的禮物,想來陳瑜不舍得假清高扔掉。

隻要她用上三五回,肯定就對他朝思暮想,求著他上門,說不定嫁過去都願意。多用幾回,就會對他死心塌地,到時候就算打都打不走了。

今天遭受的一切,他都會慢慢討回來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香草那個賤女人,現在不就有了報應嗎?

想到這裡,汪迎新笑得誌得意滿,就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回了村,汪迎新才聽說香草死了,聽說身子底下流了一大攤血,村裡說什麼難聽的都有。他暗想,難道那老婆子聽了自己的話,回去就給香草抓了打胎藥?

死了也好,這回死無對證,光憑那老婆子貪汙犯家屬的身份,想往他身上怕臟水就更難了。

傍晚,逢魔時刻,日夜交替。血紅的夕陽灑在知青大院裡,整個院子好像都被籠罩上一層不詳的血光。

雪鬆抬頭朝西方望去,閉上眼默念了幾句經文,壓製住翻騰的心緒。陳瑜也坐立不安的,總覺得書上的字變得極其陌生,怎麼都看不進去。

“小和尚,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陳瑜乾脆放下書,跟雪鬆說起了話,好打破這詭異的平靜。

“賤人,你把新哥還給我!”一道淒厲的聲音裹著陣陣陰風呼嘯而來,隨後一雙指甲尖利的手指就要插進陳瑜的胸膛。

陳瑜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哧啦一聲,胸前的衣服裂了一個口子。要不是雪鬆動作夠快,她非死即傷。

她居然能傷害到自己?陳瑜抬頭看過去,香草也驚疑的看著她,憤怒的大喊:“你能看到我?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賤女人,搶了我的新哥,害死了我跟孩子,居然還敢躲!”

說完香草還想襲擊陳瑜,雪鬆唱了一聲佛號,護住陳瑜,念起了經文。

香草的身形頓了頓,隻覺得雪鬆念的每一個字都化作有形的物質,往她的身體裡鑽,她下意識停下來的捂住額頭,肚子裡卻有一個黑影忍耐不住鑽了出來,在屋子裡亂竄。

陳瑜眼疾手快的那那團黑影撈在手裡,捂著頭的香草頓時大驚失色。陳瑜就知道自己拿住了她的軟肋,更是不敢輕易放手。

看著黑影在陳瑜手裡掙紮,發出一陣陣嬰啼,剛剛適應了經文的聲音,正想再次動手的香草卻撲通一聲跪下,連聲求饒:“陳醫生,雪大師,求求你們放了我的孩子,我再也不敢了,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聽到香草求饒,雪鬆立刻停下了念經。隻是,這是香草的孩子?也是,看她來勢洶洶的樣子,如果不是顧忌著什麼,恐怕也不會這麼快求饒。

“香草,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你跟你娘回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陳瑜看著香草下身還在不停的流著血,身後裹著濃濃的黑氣的樣子,看著實在是驚悚又詭異。

這黑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記得素雲姐姐和二妞都沒有這種情況,看來香草的死有些不簡單啊。還有她的實力,怎麼比素雲姐姐還高?按理說,不太可能啊?

香草滿腔仇恨,但是顧及弱小的孩子,隻能如實把那天的事情交代了一遍。最後她控訴的看著陳瑜:“都是你,要不是你要招什麼上門女婿,新哥怎麼會不要我,不要我們的孩子?都是你的錯……”

說著香草已經癲狂起來了,如果不是陳瑜抱著她的孩子,就算死,她也要跟陳瑜同歸於儘。

陳瑜不能理解的香草的邏輯,這汪迎新接近她本來就居心不良,壓根都沒打算娶她,跟她陳家招上門女婿有什麼關係?

這香草不管汪迎新怎麼傷害她,都不肯接受事實,癡心不改,明知道自家拒絕汪家在前,不找罪魁禍首,反而遷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