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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73做神婆 歸園田居 10046 字 4個月前

“行啊。”陳瑜乾脆的答應了,提起他一把扔了出去。魏耀祖從地上一骨碌的爬起來,像躲瘟神一樣迅速的逃開了。

幾分鐘後,被素雲拎回診所的魏耀祖不敢置信的看著陳瑜:“你說話不算話,說了要放我的,為什麼還要抓我回來?”

“我沒有食言啊,剛才不是放了你嗎?可惜你不走運,我家素雲姐姐看你不順眼,又把你抓回來了。”陳瑜幾句話氣得魏耀祖半天說不出話,他這輩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沒想到今天卻栽在一個黃毛丫頭手裡了。

陳瑜才不管他氣不氣呢,照著書上畫了一道縛鬼府,貼在魏耀祖身上,找了隔壁一個空房間吊起來,順手丟了幾個半吊子的五雷神火,炸得他皮開肉綻,一團焦黑才離開。

決定了,以後這就是她練習法術靶子了,既可以反複利用,又不用擔心不小心弄沒了心疼。

晚上趁診所沒人的時候,陳瑜跑到隔壁關上門,對著書拿魏耀祖開始練習法術。一會兒風一會兒火的,打得魏耀祖哭爹喊娘。

“嗬嗬,小丫頭倒是會玩。”隨著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穿過門板,出現在房內。

陳瑜警惕的看過去,隻見這人約莫四十歲,鼻梁上架著一副圓框的眼鏡,臉頰消瘦,目光卻堅定沉穩,穿著舊式的長袍,右手捏著左手的袖子,一看就是個正派的讀書人。

“你是什麼人?來做什麼”模糊的感受到對方的善意,陳瑜的警惕少了一點,神經也繃得沒那麼緊了。但是該問的還是得問,知人知麵不知心,更何況非我族類。

中年人推了推眼鏡,笑嗬嗬的說:“我姓顏,名仲勳。你要是願意,叫我二叔也可以。我聽說你這丫頭能看見我們,就想拜托你一件事。沒想到能看到這麼有趣的一幕,說來這魏耀祖也是我的熟人啊……”

“是你,顏老二?”魏耀祖抬頭看見來人失聲大叫,連哭都不敢了。這麵前有個小煞星,又來一個狠角色。顏老二,可是對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人物。

陳瑜有些好奇:“你們認識,這是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顏仲勳看著魏耀祖,目光悠遠,似乎透過他看到了生前的時光:“我和魏耀祖本是同窗,赴日留學也是同一批。不過我們誌不同道不合,關係並不親近。”

回國之後,顏仲勳利用學到的知識,開辦工廠,想要以實業救國。他雖然是讀書人,但是棄文從商卻毫不猶豫,為人又仗義,做生意也誠信。

工廠做大以後,不但造福了鄉裡,解決了不少人的就業問題,他還大力支持革命誌士,想要讓國家強大起來。

許是魏耀祖在鄉裡民聲不好,顏仲勳又得鄉親敬重。他心生嫉妒,就勾結日軍和倒戈的商會,封了顏仲勳的廠子。

知道日軍少佐好讀書,魏耀祖一邊在少佐跟前吹捧顏仲勳的才華,誇張的說顏家的世代藏書多麼豐富和珍貴,一邊逼著回到村裡的顏仲勳把祖傳的書畫交出來,說隻要他把書交出來,就放過他村裡的人。

顏仲勳自然不肯,他這些收藏,都是祖輩留下的東西,怎麼能流入日本人之手?鄉親們自然也不相信二鬼子的話,不願意顏仲勳用祖輩的藏書交換他們的安全。

兩難的顏仲勳最後做了一個決定,那天他說自己有辦法退敵,就把村民和兩個兒子疏散開,提前備好糧食,讓他們在山裡待幾天。而自己,則待在家裡等著日軍少佐上門。

這個日軍少佐確實是個愛好的讀書的,對滿腹才華,而且在日本留過學的顏仲勳十分仰慕,兩個人當場把酒言歡,恨不得結為知己。

所以在顏仲勳邀請他一個人去書房時,微醺的少佐就放心的讓士兵留在了客廳。等到酒裡的藥發作,少佐終於無力的倒下。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顏仲勳,手扶著刺刀,卻再也沒有拔出來。

顏仲勳端坐在太師椅上,把玩了一下手裡的轉心壺,然後毫不猶豫的把一桶油潑在房裡,化了一根火柴扔了出去。

轟的一聲,屋裡迅速竄起了火焰。外間的士兵逃跑不及,也被燒死了幾個,還有被濃煙嗆死的,最後隻逃出了寥寥幾人。

日軍少佐的死亡,在一定程度上亂了他們的軍心,當地的抗日組織也趁機反撲,取得了小範圍內的勝利。

幾天後,回來的鄉親們看到顏仲勳家裡的慘狀,都痛哭不已,把顏仲勳風光大葬之後,還在村裡蓋了廟供奉他。

後來顏仲勳的廟被砸了,村裡人就在後山用磚瓦石塊偷偷搭了一個一尺高的小廟,因為隱蔽,倒是沒被人發現。

一直到現在,村裡的人不分輩分,一律尊稱他為二叔。逢年過節,都有人偷偷祭祀他。

“我沒想到魏耀祖的靈魂居然還在,早知道就結果了他。”二叔的死在魏耀祖之前,他受村裡人供奉,也努力護衛著一方平安。倒是沒有想過魏耀祖靈魂的下落,讓他接著去害人,真是疏忽了。

陳瑜也跟著叫起了二叔,看著魏耀祖不屑的說:“就他個賣國求榮的二鬼子,就算死了也被人唾棄,興不起多大的風浪。要不是我表舅運氣太差,他也上不了身。這不是二叔的錯,您不用自責。”

“我當時為了不連累鄉親,就把書畫藏到了暗室裡。今天來就是想托你讓那些書畫重見天日,交給政府,不至於埋沒。”說到現在,二叔似乎才想起來此行的目的。

陳瑜小心的問他:“二叔,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很多書籍都是禁書……”不是她不想幫忙,而是她要是大咧咧的把這些書畫交上去,恐怕不但書要被革委會沒收,自己一家也要遭殃啊。

死後的日新月異,二叔自然也知道,他沉默了一瞬,又笑了,那笑容仿佛能衝開所有的陰霾,讓陽光灑遍世間。

他認真的跟陳瑜說:“社會主義的道路,我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難免會走上一段彎路,很快又會走上正途。我把這些藏書托付給你,並不是讓你現在交出去。總有一天,它們能光明正大的麵世。”

“會的,二叔,這個時間不會太長,眼下不過是黎明之前的黑暗,很快就能撥開雲霧見太陽了。”在場的人沒有誰比她更清楚,還有三年,一切都要結束了。

隻是,黎明之前的天色,總是更加黑暗一些。

送走了二叔,雪鬆陰著臉推門而入。陳瑜還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笑嘻嘻的問他:“難得小和尚你也有這麼大的反應啊?誰惹你了?”

“不速之客上門,你好歹招呼一聲,就一個人迎上了?”雪鬆看著那張笑得沒心沒肺的臉,有些無力。雖然眼下能傷到她的東西不多,但是警惕之心卻不能沒有。

陳瑜這才知道,小和尚的情緒波動是為了她。雖然很感動,她還是弱弱的為自己分辯了一下:“素雲姐姐就在樓上,你也在隔壁。如果真有什麼事,我肯定會叫你們的。我既然沒喊人,就代表沒什麼事。”

而且,來“人”是敵是友,善意還是惡意,她好像也有一點心靈感應。不過小和尚說得也對,小心駛得萬年船,以後她還是要更謹慎一點才好。

陳瑜拉著小和尚坐下,大著膽子揉了揉雪鬆的臉:“小和尚,彆生氣啦,下回我一定記得叫你。我跟你講,今天來的這個人……”

她把二叔的故事跟雪鬆完完整整的講了一遍,臉色微紅的小和尚歎了一口氣:“快過年了,我過兩天回鎮上看看李叔。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個人當心一點。”

這幾年不許過年,不許敬神、拜年、請客、送禮、吃喝玩樂,自然也沒有了年假。但是畢竟是過年,小和尚在李家待了幾年,快過年了,總要回去看看。要是等過年的時候,請假也不好請了。

聽到小和尚要回鎮上,陳瑜有些失落。她總以為什麼時候小和尚都在身邊,都忘了他也會離開。並肩戰鬥到現在,她覺得兩個人已經培養出了深厚的革命友誼,如果以後小和尚離開南陳莊,她一定會想念他吧?

“小和尚,你早晚都要離開南陳莊,去投奔你師傅吧?”陳瑜的情緒低落下來,輕聲問雪鬆。他的向佛之心這麼堅定,出家也遲早的事吧?

雪鬆心裡微微一動,模棱兩可的說:“也許會,也許不會。師傅教我隨緣即可,也說不定我會一輩子紮根在這裡……”

一想到小和尚有可能會一直待在這裡,陳瑜的心情就莫名的歡快起來。就連雪鬆的離開都沒有了矯情的離愁彆緒。

不過隨後楊振華和秀荷辦婚禮,特意給她送請柬的事,卻讓她惡心了一回。

王金蘭更加生氣:“這秀荷家裡送過一回去請帖了,這還專門給你一個沒出門子的大姑娘送什麼?”這是上次罵了秀荷娘,專門惡心他們一家了?

不過讓陳瑜心裡更不平靜的是,聽說上輩子的公婆和大姑子都要來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陳瑜決定,隻要他們這輩子不再招惹她,她也不會主動做什麼。

如果事情像她想象的那麼簡單,就沒有後麵的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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