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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73做神婆 歸園田居 10427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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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麗紅被革委會帶走之後,楊振華的爹娘跟秀荷家好生鬨了一通,非要楊振華跟秀荷離婚。但是秀荷的兩個大哥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也懷孕了,離了婚還能有什麼好去處?

秀荷老娘心一狠,就說要跟秀荷離婚的話,就讓閨女把楊振華供出來,送進去跟楊麗紅作伴。而且秀荷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鐵證,要不是看著那些肮臟的東西,怎麼沒結婚就找小姑娘耍流氓?

楊振華爹娘眼看討不到便宜,就收拾了東西,跑到知青大院裡,把楊振華罵了一通,就回去了。回去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閨女撈出來,最好再想辦法把兒子弄回去,到時候那個上不了台麵的秀荷還是不是由著自己拿捏。

秀荷家的這場風波,讓隊裡的人也緊張了一陣。有上過學的孩子,家長就天天盯著,不讓他們亂抄亂看,生怕惹了事。

不過,隊裡識字的統共沒有幾個人,大部分人家裡連個帶字的紙片都難得,自然不用擔心。忙了一年了,還不如算算今年分了多少東西,過年能不能添個肉菜,家裡的布票夠不夠給娃們做一身新衣。

所以,隨著小年的到來,家家戶戶忙著掃塵,置辦年貨,準備過年,很快就熱鬨了起來。

陳瑜給雪鬆做的那雙鞋也終於完工了,千層底,黑條絨,雖然樣子普通,但是耐穿得很。她揣著那雙布鞋往知青大院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打退堂鼓了。

這會兒她才想起來,好像都是確定了關係的女孩子,才會親手做一雙鞋子,羞答答的送給對象。她和雪鬆,這算是什麼呢?

但是鞋子都做好了,這個碼爹也穿不了,就這樣硬著頭皮送過去吧!說不定,小和尚不知道送鞋子的意義呢?她做的時候也沒想到啊。

雪鬆看到一向落落大方的小姑娘一臉為難,欲言又止的樣子,感覺有些新奇。他也不說話,就等著對方開口。

陳瑜心一定牙一咬,直接拿出鞋子遞給雪鬆,假裝隨意的說:“小和尚,你之前送了我兩本書,我想想也沒有彆的好送你的,就給你做了一雙新鞋。快過年了,穿新衣正好換新鞋。”

雪鬆接過鞋翻著看了一下,針腳細密,一看就知道做的人有多認真。他眉眼含笑,抬頭看過去:“我很喜歡,謝謝你了。”

總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陳瑜想找點話轉移一下話題,突然想起了王金蘭交代的事情:“小和尚,我娘說明天去趕集,你也一塊兒去吧?這大院裡也沒幾個人了,你待著也怪沒意思的。”

現在大院裡的知青都接到了通知,不能回家過年了。村裡熱心的人家就把吳燁、洪霞和苗佳接了過去,準備一塊兒過年。

大院裡就剩下楊振華兩口子了,楊振華跟個木頭人一樣,秀荷天天看了雪鬆就橫眉豎眼的,一個人待著確實有些寂寞。

“好,替我謝謝嬸子。”雪鬆習慣了清淨,但是對王金蘭的好意卻沒有推拒。而且過年了,黑市也活躍起來了,他也想買些材料給陳瑜練習用。

第二天天還沒亮,雪鬆和陳瑜一家就拉著架子車開始往十裡外的陶寨村走去。陶寨是離南陳莊最近的一個集市了,遠點的就是王集了。

十裡路走過去也得個把鐘頭,陳瑜看著前麵剛過去的一個騎自行車的小夥子,羨慕得不行。要是有輛自行車就好了,可惜他們家一沒錢二沒工業票,也隻能看看了。

俗話說“窮年不窮節”,平常人家就算一天三頓吃糠咽菜,過年也得放開肚皮吃頓好的。所以年集上是人山人海,不一會兒陳瑜和雪鬆就跟陳家人“走散”了。

陳佩緊緊拽著王金蘭的衣服,焦急的說:“娘,我姐呢?彆走丟了啊!”她娘經常說集上有拍花子的,陳佩擔心得不行,說著就要回頭去找人。

“急啥?她這麼大人,邊上還有雪醫生,還能丟了不成?要是誰家撿走了,我還少養一張嘴呢?”王金蘭其實是故意的,年輕人在一起多自在,他們跟著就礙眼了。

陳瑜走了一會兒,才發現爹娘不見了。不過想到事前已經約好,走散了就等回去的時候,在牌坊下麵集合,她也沒有著急,和雪鬆一起逛起了集市。

兩個人走著走著就到了供銷社,陳瑜捏著兜裡的六尺布票,這是她娘早上給她的,讓她挑一塊喜歡的布,回去做件套在棉襖外麵的褂子。

臨近過年,供銷社裡十分熱鬨。尤其是賣布的那邊,一群大姑娘小媳婦圍著櫃台鬨哄哄的討論著哪個花色好看,那種布料耐穿。

陳瑜伸著脖子往裡看,發現可能是過年了,新來了一批布,花花綠綠的,在這荒涼的冬日裡很是惹眼。

營業員看陳瑜年輕漂亮,打扮得也利落,以為是哪個隊裡的知青,就抖摟著手裡水紅色的府綢布說:“這是我們從商業局搶來的幾個花色,尤其是這個水紅色,最洋氣,你們這些讀書的娃子穿再合適不過了,縣城裡都賣斷貨了。”

“多少錢?”雪鬆突然出聲問營業員。他問的就是那個據說賣得最好的水紅色府綢布。

“四毛八一尺。”營業員看了看兩人,就知道這兩個人肯定是搞對象的,看來這樁生意沒跑了。

陳瑜拉拉雪鬆的袖子,小聲說:“太貴了,比平紋布貴了快一毛錢了。府綢布中看不中用,沒有平紋、斜紋布耐磨,不合算。”

說完她就撿深色的斜紋布買了六尺,準備給王金蘭做一件褂子。冬天套在棉襖外麵,春天單穿。至於她自己,去年剛做了新衣服,今年洗洗還能穿,她娘可是好幾年沒做新衣服了。

等她把布包起來,就看到雪鬆手裡拿著一遝疊好的布,水紅色的。陳瑜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氣急:“你有布票怎麼不給自己扯幾尺,過年也有件新衣裳穿。”

“我過年的衣服李嬸幫我做好了,布票還剩不少,放著也沒用。”雪鬆笑笑,把陳瑜懷裡的布接過來,跟手上的布疊放在一起,裝進了隨身的挎包裡。

陳瑜想讓他退回去,雪鬆卻轉身出來了,站在門口跟她說:“帶你去個好地方。”

“去哪裡啊?不是把我賣了吧?”陳瑜跟著雪鬆後邊,眼看著越走人煙越稀少,就開始打趣雪鬆。

雪鬆笑了下:“一斤八毛二,幾十塊錢夠過個肥年了。”

小和尚也會埋汰人了,陳瑜瞪了他一眼:“你才是豬呢!”剛才路過賣豬肉那邊,殺豬的漢子就喊著上好的肥豬肉,一斤八毛二。所以陳瑜一聽就知道雪鬆在笑話她是豬。

雪鬆想起以前幫鄉親家的母豬接生,剛生下的小豬仔粉紅粉紅的,細聲細氣的哼哼,茫然的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那個無辜惹人憐的樣子,跟麵前氣得臉色微紅的小姑娘,確實有幾分相似之處。

走了約莫有一刻鐘,陳瑜才發現兩個人出了鎮子,一條蜿蜒的小路曲曲折折,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路邊一邊是稀稀疏疏的楊樹林,另一邊是乾枯的一人高的荒草。附近零零星星十幾個人,或坐或站,揣著袖子不說話。

這樣的氣氛,讓陳瑜無端緊張起來,連話都不敢說了。如果不是大白天的,陳瑜都要以為這幾位不是人類了。

雪鬆走到一個山羊胡的老頭子身邊,輕聲問:“袁老,上次跟您說的,百年桃木有消息了嗎?”

“有了,有了。我這可是三百年的桃木,這一根你打兩把桃木劍都綽綽有餘。一百斤糧票,不二價。”袁老頭伸出一個巴掌,提前就絕了雪鬆講價的餘地。

陳瑜嚇了一跳,一百斤糧票,這可是一個人半年的口糧了。她正想說話,雪鬆已經從裝錢票的布包裡拿了幾張糧票,就遞給了袁老頭。

不遠處一個小夥子扛了一塊木頭就過來了,雪鬆看了一眼,袁老頭確實沒說錯,這塊木頭保守也有三百年了,更難得的還是雷擊木,對厲鬼的震懾力更大。這一百斤糧票,花得不冤。

雪鬆看過木頭,好像閒聊一樣問起了袁老頭:“聽說幾年前,咱們這裡有個厲害的道士,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

袁老頭看雪鬆買的桃木,就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這樣的人,對一些有道行的前輩肯定是好奇的。

他摸了摸山羊胡子,神秘的說:“前些年,他惹了一個厲害的人家,革委會到處找他,他就躲了。算來這幾年都沒見著他了,恐怕是去了外地。”

看雪鬆和陳瑜惋惜的樣子,袁老頭又提醒他們:“這人可不是走正道的,就算遇到他,也彆招惹他,他這人,隻要有好處,什麼事都肯做,也不怕遭天譴。”

以前有戶人家男人二十多歲就意外死了,媳婦為了兒子也沒有改嫁,獨自支撐門戶。隔壁鄰居聽說他們祖上的是大戶人家,地底下藏著一罐子銀元寶。財迷心竅,就找了那道士求了一個咒語,把孤兒寡母咒死了。

然後鄰居假惺惺的表示,願意出兩口棺材把他們安葬了,隻是他們的宅子要歸自己。在鄉下,宅子不值什麼錢,村裡也就同意了。

後來那人果然在堂屋地下挖出了一罐銀元寶,分了一半給道士,自己留了一半,悶聲發了大財。後來還是那枉死的女人上了鄰居的身,大家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