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1 / 2)

重回73做神婆 歸園田居 11018 字 3個月前

040

眼看無法逃脫,行屍就轉身跑向鬼嬰的方向,看到鬼嬰身上的傷,她憤怒的朝著門口嘶吼。鬼嬰嗚嗚的跳上行屍的肩頭,抱著她的頭,好像在哭訴一樣,很快又轉頭用惡毒的目光盯著陳瑜兩人。

行屍被鬼嬰的傷勢激怒了,隨手抓起一把手術器械就往門口扔去,陳瑜下意識的側身閃躲。似乎看到有效,行屍更加瘋狂,抓起什麼丟什麼,連監護儀、呼吸機都乒乒乓乓的砸了過來。

陳瑜和雪鬆躲閃之下,防守就出現了一點漏洞。行屍趁機從門口跑了出去,離門口最近的安保隊長就遭了殃,當即挨了一拳,口吐鮮血。

“不要慌張,大家一起上!”老院長讓操著警棍的安保人員一起圍了過去,他就不信了,這行屍也就是堅硬一點的肉體,這麼多人還能拿她沒辦法。

可惜老院長沒想到的是,這行屍的厲害之處可不隻這些。隻見行屍揮起鋒利的雙爪,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警棍削斷了幾根,張口噴出一口屍氣,離得近的幾人就當場倒下了。

眼見她伸手就要去掏一個安保人員的心臟,陳瑜這邊一個雷火神符就砸到了鬼嬰身上。渾身焦黑的鬼嬰在火光中淒厲的慘叫,行屍連忙回防,抱住鬼嬰接二連三的往它身上噴屍氣,試圖撲滅火焰。

但是,陳瑜的五雷神火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撲滅,很快就連行屍也開始著起火來,母子倆抱在一起嚎叫。

正在誦經的雪鬆這時猛地把手中的念珠朝行屍擲去,行屍眼睜睜的看著一串輕飄飄的珠串朝自己飛來,砸在身上卻重如千鈞,當場向後仰倒,發出一陣嚎叫。

陳瑜趁機擒住鬼嬰,把附在嬰兒身上的厲鬼抽出,默念一聲,兩指一點,猙獰的厲鬼瞬間灰飛煙滅。

“給你的兒子!”陳瑜壓著嗓子低喝一聲,把嬰兒的身體丟到了石鋼懷中。不是心心念念要兒子嗎,這就給他!

石鋼低頭看了一眼他心心念念的兒子,當時慘叫一聲就昏了過去:隻見他懷中的嬰兒已經褪去了恐怖的外貌,但是身體已經腐爛了一半,應該是在母體中就已經死去,不知道被哪裡來的厲鬼占了身體。

陳瑜把雪鬆的念珠撿起,在還沒緩過來的行屍額頭貼上一張黃符,輕聲對老院長說了一聲“儘快火化”,就拉著雪鬆運起輕身術瞬間上了三樓。現在不適合暴露身份,萬一過會兒醫院查房,他們還要製造不在場的證據呢。

老院長看著臉頰紅潤,麵如生人的行屍,知道她隻是暫時被壓製了,想要免除後患,最好要儘快燒掉。他讓醫生把半腐的嬰屍收起,叫醒石鋼,跟他商量焚燒行屍的事情。

“不行,你們不能燒了我媳婦!”石鋼強烈反對,他媳婦隻是來生個孩子,結果一眨眼一屍兩命,最後還落得個死無全屍,讓他怎麼跟老丈人家交代?

他老丈人雖然退休了,可是想讓他丟了現在的飯碗,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沒了老婆孩子,再沒了工作,他都快五十的人了,後半輩子還有什麼指望?

老院長嚴肅的跟他說:“如果不想燒掉,你現在就可以帶著她離開。但是以後發生什麼事情,後果自負!不要怪我沒提醒你,見了血的行屍,可比現在還要難對付。”

這話自然是恐嚇石鋼的,老院長可不放心一個行屍就這麼離開。不過他說的也不是假話,小時候聽家裡人說,飲了血的行屍禍害一個村子不在話下。

“那你等等,我去叫我大舅子過來。”石鋼這回也怕了。不過為了推脫責任,他準備讓大舅子親眼看看妹妹的樣子,做個見證,讓他知道燒了她也是迫不得已,不關自己的事。

老院長看了看時間,催他快去快回,天亮了,醫院的人就多了,這種事情肯定越少人知道越好。然後他跟在場的人說:“今天的事情大家要守口如瓶,一個字也不能說。不然要是走漏了風聲,革委會要是來查,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在場的醫護人員自然沒有異議,要是跟這種宣揚封建迷信的事情牽連上,鬨不好就要被批鬥,說不定醫院的工作都要丟了。

誰也不舍得丟了鐵飯碗,所以大家一個字都不敢多說。幾個醫生想了想,就開始帶人去安撫聽到叫聲就躲起來的病人了,把外麵的動靜想辦法圓過去。

幸好婦產科沒幾個產婦,手術室這邊也偏一點,不然要是嚇早產了,今天夜裡不知道大家還有沒有勇氣接生。

老院長找了幾個膽大的安保把石大嫂送到了醫院一處偏僻的地方,讓人準備了柴火,澆了汽油,把石大嫂放了上去,就等她的家人一來開始燒了。

眼看天都要亮了,石鋼才帶著大舅子兩口子匆匆忙忙的過來。他們是先去了產房手術室那裡,一聽都拉去彆的地方了,生怕趕不上,拉著值班護士一路跑著過來的。

“開始燒吧!”老院長看到人都來了,趕緊讓人點火。石鋼大舅子一把奪過安保手裡火把,反手給了人一耳光:“憑什麼要燒我妹子?殺了人,還想毀屍滅跡?石鋼,我們把美雲帶回去!”

石鋼唯唯諾諾不敢上前,小聲說:“美玉她詐屍了,太危險了,不成就燒了吧?”他可不敢帶她回去,萬一走到半路被咬一口就壞了。

“窩囊廢!我妹子嫁給你算是瞎了眼了,回頭就讓老頭子把你那工作擼……”石鋼大舅子把火把摔倒一邊,上前就要去拖他妹子。看她額頭貼了一張黃紙,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伸手就要去揭。

“不能揭!”老院長上來就要拉他,石鋼大舅子已經把符紙揭了下來。石大嫂雙目突然睜開,伸手就往她大哥心窩一掏。

石大嫂的大哥看到妹子睜開眼,還以為她沒死,正要驚喜的說什麼,就看到行屍鋒利的指甲就像刀切豆腐一樣,輕鬆的一層層劃破他的衣服和皮肉,掏出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石鋼大舅子最後隻看到一顆鮮紅的心臟,然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老院長一看不好,這行屍要是喝了血,就更難對付了。他衝著後麵的安保大喊:“點火!快點點火,汽油趕緊多潑點!”

就在行屍要把心臟放入口中時,幾個安保就把手裡的火把扔了上去,她身下澆了汽油的柴火瞬間著了起來。她不甘心的想要撲滅身上的火焰,掙紮想朝人群撲去,關鍵時刻,天際一縷朝陽突然灑了下來。

溫暖的陽光灑在每個人身上,讓他們有種重回陽世的錯覺。而接觸到陽光的行屍雖然沒有馬上倒下,但是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隻能嘶吼著發出一聲野獸一般的嚎叫,隨著火勢越來越大,聲音越來越微弱,終於化為灰燼。

一旁石鋼的大舅子胸口大開,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臉上驚喜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扭曲成了一個怪異的表情。

他媳婦回過神來,就開始趴在他身上痛哭,邊哭邊罵石鋼:“你媳婦詐屍你該燒就燒,為啥非得讓你哥過來?他都是你害死的,你賠我男人!”

這一家老小,沒了頂梁柱,可該咋活啊!這個小姑子平常就是個攪家精,死了還拉著她哥,活該被燒死!就是可憐了她男人,平白無故送了命!

石鋼抱著頭蹲在一旁,欲哭無淚。一夜間,媳婦孩子沒了,大舅子也搭上了。他完了,家沒了,工作也要丟了,後半輩子要怎麼過啊!

病房裡,何秀清被窗外的陽光喚醒,隻覺得從來沒有睡得這麼踏實過。雪鬆已經打了早飯回來,看到何秀清醒來,陳瑜就上前把她扶起來,後背墊上枕頭,讓她坐得舒服一點。

雪鬆把早飯放下,拿了牙刷和水杯準備幫何秀清刷牙。何秀清覺得手上有了點力氣,就不肯讓他幫忙:“我自己來,你去吃飯吧。”

她沒有養過孩子幾天,怎麼有臉讓他伺候?能看到他好好的,她就心滿意足了。可惜她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沒抓住牙刷,手就無力的掉在床上了。

“我來吧,等兩天您好了,自己想做什麼不成?”雪鬆笑著安撫她,把一條毛巾墊在她脖子下麵,省得弄臟了衣服,擠了牙膏就開始認真的幫她刷牙。

何秀梅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年輕人正認真的幫妹子刷牙,一個小姑娘拿著濕毛巾站在旁邊,時不時幫她擦一下嘴巴周圍上的泡沫,這一幕,溫馨得讓她想流淚。

“您漱漱口,咱擦了臉就能吃飯了。”陳瑜看何秀清有些不自在,就一直跟她說話,雪鬆拿著杯子遞到何秀清嘴旁,讓她漱口。

何秀清漱了口,雪鬆拿著水杯站起身,正好看到門口的何秀梅和燦生。雪鬆很容易就判斷出門口的女人是燦生的娘,他放下杯子說:“您好,進來坐吧。”

“你們一家子這麼熱鬨,我怕進來礙你們的眼。是不是啊,秀清?你恐怕心裡還怪我來的不是時候吧?”何秀梅性子十分爽朗,上前好好打量了一下雪鬆,就跟妹子說笑起來了。

何秀清唇角彎了彎,跟雪鬆和陳瑜說:“這就是你們大姨,一把年紀了還沒個正形。這些年,多虧了她收留我,不然我就等不到今天了。”

鄉下離婚的沒有聽說過幾個,像她這樣出走的倒是也有。隻是回了娘家的女人如果不再嫁,這日子總歸比一般人要難過一點。以前跟父母住在老屋裡,還要受哥嫂白眼,等爹娘不在了,老屋直接被哥嫂要走了。

幸好大姐把她接了過去,大姐夫一家都厚道,她才活了下來。要不是還想著再見一麵生死不知的孩子,在爹娘去後,她也就跟著走了。還好,她等到了這一天,多虧了大姐。

雪鬆鄭重的跟何秀梅說:“謝謝您這些年來的照顧,你們一家辛苦了。”收留娘家寡居的妹子,就算夫家同意,何秀梅肯定也沒少聽閒話。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秀清是你娘,可她還是我妹子。當大姐的照顧妹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嘛,什麼謝不謝的。”

何秀梅不在意這些,她照顧秀清不為彆的,就為的她是自己一奶同胞的親妹妹,為著兩人身上流著一樣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