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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73做神婆 歸園田居 10179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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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來,陳瑜發現床上隻有自己一個人。睡過頭了?陳瑜慌忙從床上爬起來,手忙腳亂的穿衣服。新媳婦頭一天可是要好好表現一番,給夫家做早飯呢。小和尚起這麼早做什麼去了,也不叫她一聲。

陳瑜剛一進廚房,就看到剛才還正抱怨的人已經在裡麵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的,這會兒他已經差不多把早飯做好了。

“暖壺裡有熱水,你洗洗臉叫娘起來吃飯。”雪鬆頭也不抬,把小鍋裡的菜盛出來,拿一疊碗就去盛粥了。

陳瑜看他都弄好了,也不跟他客套,兌了溫水刷牙洗臉,然後去何秀清門口敲了幾下:“娘,起來吃飯了。”

“起了,起了。我衣裳都穿好了,這就出去。”何秀清昨天晚上怕那群混小子躲在窗戶下麵聽牆根,一直在門口守著。

後來她回了房,想到新娶的兒媳婦,就高興得睡不著覺,直到後半夜才迷糊過去,結果早上就比平常晚起了好一會兒。

何秀清剛進廚房,陳瑜已經把什麼東西都準備好了:“娘,熱水我剛兌的,牙膏也給您擠好了,您洗好了咱們就吃飯。”

“我現在身體好多了,倒個水還能累著不成?小瑜啊,以後可不許這樣了。”何秀清心裡受用,可她也不想像個地主婆一樣等人伺候。她的身體雖然比一般人差,但是生活自理還是沒問題的。

陳瑜笑笑沒有說話,臉上有點尷尬。新媳婦進門第一天都沒起來做飯,她決定接下來要殷勤一點,不能讓婆婆覺得自己是個懶媳婦。

何秀清也是等到吃飯的時候,才明白過來陳瑜過分的殷勤是為了什麼。她怎麼看都覺得桌上的菜挺眼熟,嘗一口,果然是熟悉的味道。原來是兒媳婦也起晚了,沒趕上做早飯,怕自己責怪。

她也沒說什麼,小瑜畢竟是新媳婦,自己說得越多,她壓力就越大。如今她覺得活著的每一天都是賺的,能親眼看著兒子娶媳婦就很滿足了,哪裡有那個心思乾涉小兩口的事情。

再說,誰規定了婚後就必須女的做家務?隻要他們你情我願,誰做飯不是一樣。她先前在石家也跟男人一樣每天下地乾活,回來還得做飯。

累得直不起腰的時候,她就想,憑什麼女人要這麼辛苦,忙完地裡還得忙家裡。所以如今她也做了婆婆,可不想讓兒媳婦再受一遍自己當年的罪。

發現何秀清什麼都沒說,也沒有什麼不高興的表現,陳瑜這才放下心來,毫無負擔的吃起飯來。平常她娘也經常叫雪鬆母子倆來家裡吃飯,她的飯量,這娘倆都清楚,所以陳瑜也沒有可以矜持,吃了個八分飽才放下碗。

因為沒有做早飯,吃了飯陳瑜就把刷鍋洗碗的活接了過來。吃完飯何秀清出去溜達消食去了,陳瑜很快也跟著偷偷溜了出來。

陳瑜準備回家看看爹娘,她這突然嫁了人,也不知道娘掛念不掛念她。結果她剛走到半路,就遇到了迎麵而來的陳佩。

“娘讓我跟你說,回門之前不要回家。她說你要是不聽話,就是回去了,她也得把你趕出去。”陳佩說著還惟肖惟妙的模仿了一下王金蘭的語氣。

陳瑜頓時泄了氣,真是知女莫若母,娘居然提前就預料到自己要做什麼了。娘不讓自己回去,肯定不是因為不想自己,而是怕街坊說閒話,她也隻得打道回府。

不過看到陳佩她就想到了一件事:“初中的課本你看得怎麼樣了?有什麼不懂的記得問我,說不定今年下半年高考就恢複了,你可不能放鬆。”

陳瑜記得今年11月就恢複高考了,她對自己目前的狀態十分滿意,並不打算去參加高考。但是對於陳佩,她還是寄予很大的期望。陳佩沒有彆的技能,除了下地乾活也就會個縫縫補補,想要改變命運,走出山村,高考是最好的途徑。

“這麼快就回來了,娘沒留你多待一會兒?”看到陳瑜垂頭喪氣的回來,雪鬆坐在凳子上揉搓著水盆裡的衣物,平靜的問她。

陳瑜忍不住反思,她的心思是不是都寫在了臉上,一個兩個都把她看得透透的。明明剛才她出門的時候什麼都沒說,小和尚怎麼還是猜到了她的目的?

然而,等她看到雪鬆手中的床單時,不禁老臉一紅,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現,直接拐了一個彎去診室了。

婚後的日子,陳瑜發現跟在娘家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彆,好像隻是換了一個吃飯和睡覺的地方。

直到一天晚上,臨睡覺的時候,雪鬆突然提醒她:“窗戶那邊再加兩道符紙。”白天陳瑜收拾屋子把先前貼的符紙扯了,外麵那些東西說不好就該進來了。

“為什麼?二妞和景文應該不會大半夜的過來吧?”陳瑜有些納悶,沒有什麼事,二妞也不會來找她的。更何況她也特意跟二妞說了,以後要是有事找她,一定要先敲門,或者先在外麵喊一聲。

景文也是個半大的少年了,應該不會這麼不懂事吧?

雪鬆示意她往窗外看去,陳瑜一回頭,正好看到一個一閃而逝的黑影。她幾步跨到窗台,猛的把窗戶打開,就看到一個院子裡一個一小兩個黑影正在拉拉扯扯。

其中一個是王景文,他拉著另一個高大一些的黑影嚷嚷:“你乾嘛去啊,剛還說找我玩呢,這一會兒又要走了。”

“我明天再來找你……”另一個黑影聽到窗戶的打開的聲音,一邊用力的掰扯著景文的手,一邊小聲的央求景文,好像後麵有什麼洪水猛獸追著一樣。

陳瑜臉一沉,衝著王景文喊道:“景文,幫我把他帶過來!”一想到這幾天晚上就可能被這隻鬼聽了牆角,她就有些羞怒。做了鬼也不老實,居然聽彆人家小夫妻牆角。

景文可是地府公務員王盛川的繼子,雖然做鬼的年頭不久,但是比起一個孤魂野鬼來說,能力還是強上不少,所以他一聽陳瑜的話,手上的力道當即加重了幾分,扯著那個野鬼就飛了進來。

“小瑜姐姐,你叫鄧哥乾嗎?”景文把那個“鄧哥”推出來,有些心虛的問道。王盛川出了公差,把他媽也帶走了,然後他就放飛了,沒事就跑出去玩,交了不少鬼朋友,小瑜姐姐不會告狀吧?

陳瑜抓起桃木劍虛虛的架在那個鬼的脖子上,怒氣衝衝的問:“你鬼鬼祟祟的躲在我們窗戶外邊做什麼?偷聽?”

“我……我不是要偷聽。我就是想等著,看能不能投個胎……”被景文拉進來的這隻鬼很年輕,二十出頭的樣子,被陳瑜的桃木劍壓製著,一動也不敢動,隻能老老實實把自己的目的交代了出來。

他叫鄧磊,不是本地人。他是老家鬨災的時候跟著家人出來逃荒的,一路還是哪個家裡人不是病死就是餓死了,最後隻剩下他一個人。

路過太平村的時候,鄧磊餓得受不了了,就暈倒在一家門口。早上那家的男主人起來開門,看到一個人躺在門口,還以為是死人。湊近了一看才發現還有氣,趕緊把他扶到屋裡,讓媳婦熬了一碗小米粥給他灌了下去。

迷迷糊糊的鄧磊喝了一碗小米粥,很快就醒了。他跟這家人說了自己的遭遇之後,男主人當即拿了幾個窩頭給他。他說吃不了這麼多,男主人就讓他帶著路上吃。

鄧磊帶著幾個窩頭上了路,一路往西走去,去投奔他先一步到達山西的姑姑。然而,這幾個窩頭也不過是讓他多活了幾天,很快他也倒在了遷徙的路上。

死了之後,他的靈魂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一直走到了太平村,就想順便去看看恩人。這一回來,剛好碰到男主人的媳婦生氣要上吊,就趕緊托著那媳婦的腳,把人救了下來。

“救了人我才發現,我沒法回去了,最遠也就是到附近幾個村子。”鄧磊愁眉苦臉的說。

他後來才聽彆的老鬼說,他是橫死鬼,當年撞上恩人的媳婦本該找她做替身的,結果他卻把人給救了下來。除非他以後在這家再找一個替身,否則是沒辦法離開了。

但是對自己的恩人,鄧磊怎麼也不忍心在他家找替身,隻能日複一日的留在這裡,守著恩人一家,不讓彆的鬼魂衝撞他們。恩人家裡遇到意外時,他就想辦法提醒他們。

陳瑜不明白:“你守著你家恩人不就得了,躲在我們家窗戶根乾嘛?”

“這不是飄了好些年了,想投個胎嘛。我這些年也沒乾過啥壞事,還救了幾次人,看你們剛結婚,肯定要生孩子,就過來守著,看能不能投個好胎。”鄧磊搓著手,嘿嘿笑著說道。

這投胎啊,是個技術活。他們這些孤魂野鬼如果能順利投生在小神婆肚子裡,那真是人生贏家了。他也是碰碰運氣,其實也沒抱多大希望。

陳瑜無語了,她和小和尚剛結婚,就有鬼惦記著要投胎了。她把桃木劍拿開,對鄧磊說:“轉世投胎自有定數,不是你守在這裡就能投胎做我的孩子的。”

“他們都說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