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2 / 2)

重回73做神婆 歸園田居 11573 字 3個月前

“娘,您怎麼能這麼說淑慧?她自打來了咱們家,天天伺候一家子吃穿,喂雞喂豬,下地乾活掙工分。一年攢幾尺布自己舍不得做身新衣服,都緊著咱們用。您這話,也太傷人了。”

“那天下午淑慧跟我都在地裡,她就在我眼皮底下,怎麼知道冬冬什麼時候出來,還找了時間跑過去害他?”

常山不相信淑慧會做出那樣的事,也沒有足夠的證據。更重要的是,通過這一年多的接觸,他對淑慧的人品十分了解。

常大娘還是堅持自己的猜想:“她自己不能乾,不會讓她娘家兄弟幫忙啊?咱們娘倆一輩子沒得罪啥人,除了她還有誰非要跟冬冬過不去?”

這個可不好說,如果遇到心胸狹窄的人,可能彆人一句玩笑,他她就記在心裡了,遇到合適的時機,開始挾私報複。

清官難斷家務事,陳瑜能做的隻有提醒他們:“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冬冬在什麼地方遇害的,然後把他的身體找出來,這樣才好報案。”

“好,我們現在就去找!”

常大娘拉著冬冬就要往外走,陳瑜攔下她說:“大娘,您在家裡陪著冬冬和這位大嫂吧,讓冬冬爸跟我們一起去找就行了。”

一個老人,一個孕婦,還是不要去添亂了。讓常山一起去帶個路就夠了,沿路她可以找阿飄打聽一下。

常山也跟著說:“娘,你們就在家裡待著吧,我一定會把冬冬帶回來的。”他的兒子被人害了,屍骨都不知道扔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有沒有入土。

上一段短暫的婚姻留給他的隻有這個孩子,這些年一家三口相依為命,每次他隻有在看到兒子的時候,才覺得生活有了點盼頭。

現在日子好了一點,他又娶了個好媳婦,結果兒子卻被人害死了,讓他怎麼能接受?他背轉身抹了一下淚,回屋拿了個手電筒就匆匆出門了。

“就是這條路,冬冬給我送飯肯定要從這條路經過。半路上要經過幾個小山包。我原來猜孩子可能是這這邊走岔道了,圍著這一塊兒找了幾遍,都沒見到人影。”出了村子,常山指著一條延伸到遠處的小路跟他們說道。

雪鬆牽著陳瑜的手,跟著常山往他指的方向走去。走到那片山包附近,陳瑜停在了一個墳前,摸出一包洋火,劃了一根火柴,點燃了兩張黃紙,輕聲念了幾句。

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從墳墓裡飄出來,捏著手裡的紙幣懶洋洋的問:“小姑娘,給我送錢想乾什麼?”

“大叔,請問您知道附近有新來的孩子嗎?大約五六天前,那孩子被人砸傷腦袋,又挖了眼睛,您有沒有印象?”有求於人,陳瑜問的時候十分禮貌。

麵前的中年大叔抖摟了一下手裡的紙錢,痛快的說:“見過啊,就在西邊第二個山包下麵埋著呢。那孩子迷迷瞪瞪的,不管誰跟他說話,他都說要回家找他奶,找他爸。後來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看這個大叔知道的不少,陳瑜追問:“那您知道是誰把他害死的嗎?”如果這個大叔指認了凶手,他們就能省了不少力氣。

“沒看清,大白天我們又出不去。反正是個女人,四尺半的個頭,頭發不長,兩個辮子剛到肩膀,不過看她那架勢,乾活也是一把好手,下手乾脆利落。”大叔嘖嘖的說著,對那個女人的狠辣心有餘悸。

常山聽了陳瑜的轉述,腦海裡已經開始搜羅附和條件的女人了。看他恨得眼冒凶光的樣子,陳瑜謝過大叔之後,率先朝疑似冬冬埋屍的地方走去:“我們先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冬冬,確定之後,再考慮凶手的問題吧。”

他們走到山包下麵就分散開來,圍著這個小山包找了起來。陳瑜聞著夜風中傳來的隱約的血腥味,直接走到了一處灌木叢邊,扒開剛抽出枝葉的灌木,拿手電筒照了過去。

“這一處土壤被翻過,應該就是這裡了。”陳瑜轉身叫上雪鬆和常山,示意他們去看。這一片灌木很茂盛,後麵挨著山體的空隙土壤跟彆處有些不同,用手一按,感覺鬆軟得多。

常山一把推開陳瑜,拿起鐵鍁就把擋在麵前的灌木鏟斷了,然後丟下鐵鍁跨過灌木茬子,徒手在那片鬆軟的地上扒了起來。他怕傷著冬冬的身體,不敢用鐵鍁直接去挖,隻能用雙手。

凶手也許是比較匆忙,埋的不算太深。常山在扒得指頭開始冒血之後,終於發現了一隻帶著青斑的蒼白小手。

“是冬冬,這是冬冬的手……”就算變得僵硬,還長出了屍斑,常山還是認出了這是冬冬的手。他小心翼翼的把周圍的土清理乾淨,一具衣襟和臉上灑滿暗紅色血跡的小兒屍體就出現在幾人麵前。

常山這次才真正意識到兒子遭受了多大的痛苦,先前看冬冬的靈魂就知道他的眼睛被人挖了,但是他們之前看到隻是兩個黑乎乎的空洞,並沒有眼前的情景慘烈。

他顫抖的撫摸著冬冬的臉頰,看著上麵翻卷的血肉,牙齒深深陷進唇裡,緩緩沁出一道血跡:“我一定要找到那個女人,殺了他給我兒子報仇!”

陳瑜這時也在旁邊找到了冬冬的眼睛,遞給了常山,好歹讓冬冬有了個全屍。

找到了冬冬的屍體,常山連家都沒有回,抱著兒子的身體連夜往鄉派出所趕去,敲響了派出所的大門。

被吵醒的值班民警一看常山懷裡的屍體,趕緊去叫同事起床,一群人騎著自行車呼啦啦就往太平村趕去。

常山把鬼大叔說的凶手特征跟帶隊的老民警說了一遍,握著他的手說:“警察同誌,我兒子死得太慘了,你們一定要找出凶手,判她死刑!”

“你們怎麼知道凶手特征的?有目擊證人嗎?”老民警抓住了一個問題,如果有目擊證人,這案子就好查多了。

雖然現在破四舊的風頭過去了,但是常山也知道這些警察不一定會相信神神鬼鬼的說法,也不想在未經對方許可的情況下暴露他們的能力,隻能懇求的說:“你們彆管我是怎麼知道,先查查符合這些條件的女人,一定會找到凶手的。”

然後不管民警怎麼問,他都不說了。一個年輕氣盛的小民警不高興的說:“你要把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幫助我們查案,不要說一半藏一半。”

“我說是我兒子托夢告訴我的,你信嗎?”常山的火氣也上來了,這民警不是天天喊著為人民服務嗎,就是這個態度?

要真能找出個目擊證人,他還會不說嗎?問題是目擊這起凶殺案的根本不是“人”,而且也提供不了更多的信息。

老民警訓斥了一下小民警,跟常山說:“整個村子我們都要走訪一遍,如果遇到具備這些特征的女人,我們會留意的。”

不管常山是從哪裡得到的線索,老民警是放在心裡了,在走訪的時候,對三十到五十之間的女人都多留意了一下。

一天的走訪並沒有得到什麼有效的信息,晚上老民警帶著幾個下屬在村委吃飯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匆忙找到生產隊的記分員,問他今天有沒有什麼人突然請假不上工的。

記分員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還是老實的說:“有三個沒來上工的,兩個都是提前打過招呼的,隻有常興的媳婦翠枝下午說她娘家娘病了,去探病去了。”

“你們找人把這個翠枝帶回來,我有話要問她。不管她有什麼借口,一定要把人帶回來!”老民警跟太平村的村支書強調。

常冬冬被害明顯是激情作案,畢竟誰也沒法預料他那天會出現在那裡。這樣的凶手一般都缺乏反偵察能力,心理素質也比較差,所以發現有警察下來查案後,第一個反應肯定是躲開,以為不出現就沒有問題了。

晚上九點多,婦女主任就把一個齊耳短發,神情慌張的女人帶到了民警麵前。經過一夜的審訊,這個女人很快招供了,就是她害了冬冬。而翠枝害冬冬的理由,卻十分可笑。

十年前翠枝嫁給常興,第二年就生了一個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時候吃了藥,孩子生下來就先天失明。

翠枝嘴快,看到什麼就添油加醋的在村裡宣揚。有一次她跟常大娘說她和常山不在家的時候,有男人去他們家,暗示冬冬媽偷人。

冬冬媽也不是好惹的,指著鼻子罵她當媽的不積德,兒子才會瞎眼,都是她睜眼說瞎話的報應。

因為冬冬媽的戰鬥力比較強,翠枝的證據也不充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誰知道她居然一直記在心裡,就算東東媽另嫁,她還耿耿於懷。

那天上午翠枝躺在床上裝病,哼哼著不願意上工,到中午被婆婆罵了一頓,才扛著鋤頭下地。走到半路上,她就遇到了一個人給常山送飯的冬冬。

她看四下無人,惡向膽邊生,就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一鋤頭砸在了冬冬頭上。看到冬冬頭上嘩啦啦的流血,她弄了點土止住血,就把他拖到山包那邊丟了。

農村都是土路,翠枝直接拿鋤頭把沁了血的地皮鋤去一層,在溝邊把染血的土埋掉了。後來她又怕冬冬的屍體被人發現,就在灌木叢後邊挖了一個坑,把他埋了進去。

把冬冬放進坑裡,翠枝突然想到冬冬媽罵她的那句話,伸手就朝冬冬的眼睛挖去……

冬冬不見的這幾天,她還若無其事的跟村裡的婦女議論,說冬冬不是被拐子拐走了,就是被野獸叼走了,怕是找不回來了。

她還假模假樣的安慰常大娘,說反正她兒媳婦都懷孕了,還怕沒有孫子嗎?又說後娘畢竟不是親娘,說不定冬冬被好人家收養了,比家裡過得還好呢?

常大娘就是在她有意無意的暗示之下,懷疑上了兒媳婦。誰知道凶手就是她自己呢?常大娘哭著跟民警要求,一定要判翠枝死刑,給冬冬償命。

翠枝對自己的罪行招認不諱,然而,最終卻隻判了死緩。

因為她懷孕了。

法院的人從人道主義的角度出發,考慮到孕婦腹中無辜的嬰兒,隻判了她死緩,哺乳期結束之前在家裡監視居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