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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73做神婆 歸園田居 17040 字 4個月前

她當時還有點警惕,知道這樣的好事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攤到她頭上,就問厲鬼歸附那人需要做什麼事。

“厲鬼卻說不用做什麼,隻是那人有需要的時候,幫她一點小忙就行。不會讓我害人性命的。”

厲鬼話裡的深意三奶奶沒有聽出來,迫不及待的就答應了對方。在她看來,隻要不害人性命,她就不用有什麼負擔了。

“我答應了之後,他就把我的魂魄送回了身體裡。我回到身體裡之後才發現,我跟以前還是不一樣了,吃不下普通的飯菜,隻能吃血食。我就把家裡的雞吃了,然後是豬,家裡能吃的都讓我吃了。”

“後來我自己攢的錢,還有兒女的孝敬,我都拿去換了活雞活鴨。後來連錢也沒了,我就去捉耗子,捉麻雀。”

“什麼都捉不到的時候,我就去鄰居家裡偷雞,偷喝牲畜的血。他們還以為鬨黃大仙,後來有一次差點被發現,我就不敢再去了,怕壞了名聲,兒女沒法做人,隻能借了錢買了雞苗鴨苗,想要自己養。”

但是雞鴨看到她就害怕,不肯吃東西,很快就死了。後來一直沒有東西吃,餓得胃裡火燒火燎的時候,她看到活人就想撲過去喝血。

然而那種嗜血的念頭一過去,她就後怕起來。她不僅怕害死人,更怕害了家裡人。

“我孫媳婦就要生了,我怕到時候控製不住把重孫子咬了,隻能盼著先前幫我的厲鬼出現,求個法子。”

在三奶奶餓得控製不住,甚至下定決心要喝人血的時候,那個厲鬼又來了。

“他給了我一瓶藥丸子,讓我每天吃兩顆,就不用再去吃血食了。”

陳瑜了然的問道:“他肯定不是來做善事的吧,是不是給你提了要求?跟金玲有關係嗎?”

“他給了我一個八字,讓我找這個時間出生的人,越多越好。我出門不方便,也隻找到了兩個人。一個是金玲,一個是跟她同一天出生的男孩。”

“他們找這個八字的人做什麼,你知道嗎?”陳瑜想到三奶奶的狀態,有了一個不太好的想法,難道是想逆天?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昨天小玲一回來,晚上我就接到了通知,他們讓我瞞過你們悄悄帶走金玲。”

三奶奶不願意去想背後的事情,想著隻要不讓她親自動手,她就不算害人。

陳瑜看出來三奶奶的心思,冷笑一聲,自欺欺人。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幕後之“人”對人性的了解。

先用還陽誘惑三奶奶,然後就對她置之不理,等到她在極度的饑餓中,原本善良的心慢慢墜入黑暗之際,又以救贖者的身份出現,讓她做一些不用直接害人的事情。

溫水煮青蛙,一步一步踐踏她的底線,直到三奶奶最後一絲人性泯滅。

她斷定,隻要三奶奶間接害死金玲之後,離她親手殺人的時候也不遠了。

至於那人為什麼要這樣大費周章,可能是想要找一個行走在人世間的可靠下屬,方便他們做事。所以陳瑜猜測對方的身份肯定無法正常在人間行走。

妖魔鬼怪隻能在夜間出現,與人打交道,還是需要由人類出麵最好,所以才會找到三奶奶身上。

更有可能,三奶奶就是一個試驗品,一個不成功的半成品。

“他們讓你把金玲帶到什麼地方?你剛才也是想逃到那裡的吧?”陳瑜知道三奶奶說不出更多的東西了,就試試看能不能問出接頭的地點。順藤摸瓜,找到幕後之人的據點。

三奶奶這回說得比較乾脆:“郊外的張留村,張貴民家。”她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個接頭地點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人住的地方。

陳瑜敲了敲房門,對噤如寒蟬的金玲說:“天亮之前不要出門,任何人,記住,任何人叫門都不要出去。就算白天也要當心,如果有形跡可疑,尤其是撐黑傘或者用其他方式遮擋陽光的人,也不要跟對方走。”

“如果有人要強製帶你走,你就用桃木珠串攻擊對方,撤掉對方遮光的東西,讓他們暴露在陽光下,或可保命。”

陳瑜不知道有幾個三奶奶這樣的存在,隻能讓金玲多加注意。小心駛得萬年船,寧願行事謹慎一點,也不能讓金玲拿自己的命冒險。

金玲把整個身體靠在牆上,一動也不敢動,隻是拚命的點頭:“嗯嗯,陳姐,我記住了,誰來我也不會開門的,你們也要當心。”

她決定了,陳瑜不回來,就算白天她也不會出門的。希望她和雪醫生能早點平安歸來,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讓三奶奶在前麵帶路,陳瑜和雪鬆遠遠跟在後麵,一路朝鎮外快速趕去。

“就是這個村子,張貴民家很好找,就是進村右手邊第一家。”三奶奶彎著腰輕聲說道,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生怕被什麼人發現。

既然找到了地方,陳瑜就把三奶奶收進養魂珠裡,隔絕她和外界的聯係,希望能暫時保住她。

此時的天空,一片黑暗,隻有一彎殘月高高掛在天上,散發著清冷的光輝。

黑夜降臨,正是妖魔鬼怪狂歡的美妙時刻。然而這個時間,對人類來說就沒有那麼友好了。

陳瑜和雪鬆在田埂坐下,就地休整,準備等到天亮之後再進村打探情況。

隨著雄雞一聲高唱,天際慢慢出現一片魚肚白。少頃,東方那一抹絲絲縷縷的白色浮雲悄無聲息的被染紅,好像星火燎原,轉眼間就是朝霞漫天。

一輪金紅的太陽躍出地平線,光芒四射,照耀著世間萬物。

陳瑜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對雪鬆說:“走吧。”紫氣東來,這個時候什麼邪惡的東西都不敢出來作亂的。

沒有了黑夜的遮擋,張留村的一磚一瓦,一樹一木都清晰的呈現在眼前。沿著曲折的小路,陳瑜和雪鬆並肩朝張留村走去。

看著張留村連綿的青色瓦房,陳瑜覺得有些不對勁。十年浩劫剛剛過去,此時,無論城鄉,日子過得好的隻有寥寥幾戶,像張留村這樣處處磚瓦房的著實罕見。

這張留村何德何能,所有人都如此富足?難不成這村裡有什麼特彆之處?

陳瑜跟路邊的一個拾糞的大爺問道:“大爺,問您個事,請問您是張留村的嗎?”

“不是,我哪有那福氣,我是東邊那個村子的。不過我家閨女嫁到他們村了,看他們村家家戶戶新房子,你們也眼氣了吧?”大爺說起嫁到張留村的女兒,十分自豪。

陳瑜順著他的話說:“可不是,不過這張留村為什麼這麼富裕啊?我們村裡十戶還沒有一戶這麼好的房子呢。”

“你們這些過路的,都喜歡這麼問。其實大爺我也不清楚,反正人家村子的人乾什麼都順利,就算種田,地裡的出產也比彆的村子多。到了年底,家家戶戶分一堆糧食,還有好些錢。”

“眼氣也沒法子,人家祖宗積德。打幾十年前就這樣了。就算最困難的那幾年,人家也沒餓過肚子。就連那十年,村裡都沒有幾個挨批的。”

“附近這幾個村子,有閨女的都想嫁到他們村。可惜一般的人家才看不上呢,我閨女那是人才特彆好,才嫁了過去。”

至於有兒子,倒是沒那麼迫切想要娶張留村的媳婦。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村的人一旦外嫁,就沒有了先前做姑娘時的好運了。

老大爺說完扛著糞兜子離開了,留下了滿腹疑問的兩人。

雪鬆攬過陳瑜的身子,說:“走吧,我們進村子看看。”

張留村的背後的秘密,不可能每個人都知道。知道的人多了,就不是秘密了。所以張留村儘管看起來很神秘,也不算是龍潭虎穴,過去一探應該沒有問題。

兩人沿著進村的小路繼續前行,很快就看到了村口一家古樸的院子,正是三奶奶先前說的那家。

跟村裡其他人家房子不同,張貴民家的院子雖然也是磚瓦房,但是明顯有些年頭了,看著就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

開始陳瑜還以為張貴民家不如彆人家裡寬裕,但是站在門口,目光透過堂屋門口草珠子穿成的門簾,她隱約看到一個發光的東西,她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結合屋裡傳來的聲音,那玩意很有可能就是個電視機。

電視機,可不是普通人買得到的。首先要有錢,其次還要有電視機票。沒有點門路,就算揣著錢都買不到。更何況,買電視機的錢大部分人還沒有。

這時,一個麵容姣好年輕女人正好從屋裡出來,陳瑜就拉著雪鬆走進院子裡,問這個女人:“您好,請問是張貴民家嗎?”

“是,他是我公公。你們是什麼人,找他有什麼事嗎?”年輕女人疑惑的看著他們,不記得自家有沒有這樣的親朋。

陳瑜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說:“我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不方便在這裡說,請問他現在在家嗎?”

“在,我去叫他。”女人看雪鬆氣質很特彆,雖然他們不肯說什麼事,也不敢輕視,轉身就朝屋裡走去。

女人站在堂屋門口喊了一聲:“爹,外麵來了兩個人,說是找你有事。”

“咳咳,讓他們進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

女人應了一聲,示意兩人進去,自己又轉身出去了。

雪鬆上前一步,率先走進屋子,然後掀開簾子讓後麵的陳瑜進來。

張貴民家的客廳擺設十分簡單,跟普通的人家沒有多大差彆,比較突兀的就是陳瑜剛才看到的那台電視機了。

大約兩邊擺著的沙發也勉強算得上,隻是沒有上漆,看起來黯淡無光,實在跟洋氣聯係不到一起。

電視裡,俏麗的紅衣小姑娘唱著“我家的表叔數不清……”旁邊灰撲撲的沙發上,坐在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裡的節目。

聽到草珠子互相撞擊的聲音,老頭轉過頭來,打量了兩人一番,指著對麵的沙發說道:“坐下吧。”

雪鬆和陳瑜依言在對麵坐下,思索著如何開口。對麵的老頭子也不問他們是做什麼的,繼續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興致來了還跟著哼上幾句。

“大爺,我們是金玲的朋友,聽說您要三奶奶帶她來這裡,不知道是為什麼。”雪鬆開門見山,直接挑明了話題。

老大爺轉過頭來,渾濁的眼睛的看著雪鬆:“哪個金玲,什麼三奶奶?你們在說什麼?”神情無辜得好像一個普通的農家漢子。

“金玲是鎮醫院的一個小護士,三奶奶就是那個死了之後又活過來,以血屍為生的活僵屍。三奶奶說有人讓她按著一個八字找人,送到這裡來。她找到了金玲,不過被我們壞了好事。我這樣說,大爺您應該明白了吧?”

陳瑜不知道這個老頭子是真的沒想起來三奶奶和金玲的名字,還是有心裝傻,她就“好心”的給他解釋了一下。

老頭子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眼中流露出一絲警覺的光芒。就是這個眼神,讓陳瑜立即判斷出,他一定知道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興許他真的知道幕後之人的身份,甚至還可能跟幕後之人有直接的接觸。

“什麼三奶奶四奶奶的,我不認識。更沒讓人帶一個小姑娘來我家,我一把年紀了,你們不要臉問出這話,我還要臉呢。”老頭子的麵色很快恢複過來,似乎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怒氣衝衝的說道。

陳瑜粲然一笑:“大爺,您不用這麼激動。既然您不認識三奶奶,也沒打過金玲的主意。那我再問一句,您晚上睡覺的時候,安生嗎?夢裡有沒有聽到什麼人在哭?還有剛才那個女人,是您的兒媳吧?你的孫子,似乎有點不對啊?”

老頭子眼中一道驚慌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又恢複正常,猛地站起身,一手指著門口色厲內荏的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不知道,有事請去找彆人,慢走不送。”

陳瑜坐著不動,靜靜的看著他。

雪鬆淡淡的說道:“你的兒媳腹中的一團濃重的陰氣,腹中的胎兒恐怕早已不是人類。她身上有符紙的氣息,似乎被人驅除過陰氣,但是沒有成功。”

“而你的身上有一絲香火的味道,或許還有朱砂。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也是修行之人。可能無人教導,資質不堪,學藝不精。”陳瑜接著說道。

所以才眼睜睜看著孫子被陰氣侵擾,卻沒有辦法解決。更有可能,是顧忌什麼,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當然,這番話陳瑜也是猜測著說的。她不過是看著老頭死鴨子嘴硬,詐一下他試試。沒想到雪鬆這麼上道,跟她配合得天衣無縫。

老頭子渾身一顫,再也不複初見的悠然,也不見剛才的怒氣,驚訝的看著兩人,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們是金玲的朋友,還可以說是她的親人。我們想救金玲,你也想救你的孫子吧?也許,您更想擺脫背後的那人?不如合作如何?”陳瑜沒想到真被她猜中了,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做出一番胸有成竹的樣子,引誘老頭招供。

老頭子終於卸下了所有的偽裝,無力的攤在沙發上,說道:“你們要合作,至少也要讓我看看你們的誠意吧?等我兒媳婦回來,你們試試,如果能救下我孫子,哪怕隻能救下一個,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

他兒媳婦懷的是雙胎,剛開始隻有一個胎兒被陰氣侵擾。明明說好了,隻要一個的。沒想到後來它卻反悔了,另一個也不肯放過。

那個陰氣濃重的胎兒他已經不抱多大希望了,隻求能保下另一個剛染上陰氣的胎兒。這些年來他偷偷學過一些東西,但是無人指導,年紀又大,資質也不如人,隻學了個半吊子,什麼都做不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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