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1 / 2)

重回73做神婆 歸園田居 17040 字 3個月前

067

陳瑜和雪鬆要去鎮上,就把三個孩子留在了家裡,讓陳衛國和王金蘭照顧。同時他們還給洞裡的大白留了信息,如果它中途醒來,讓它多留意一下附近的情況。

王金蘭兩口子已經習慣了女兒女婿時不時的外出,雖然無奈,也勸不住他們。還好有孫子孫女在身邊,聊以安慰。

隻希望這幾個孩子長大之後,不要再走他們爸媽的老路子。平平安安一輩子就好,不需要有太大的能力。

陳瑜這對小夫妻和燦生金玲兩個新鮮出爐的小情侶就離開村子,騎著自行車往鎮上而去。

燦生剛跟金玲有點眉目,不好直接上門,他就先回了自己家。金玲就帶著陳瑜和雪鬆回了自己家,跟爸媽說一下搬回老房子住的事。而且陳瑜和雪鬆要跟她同住,也得過個明路。

金玲現在住的是父母單位分的房子,房間少,而且附近住的人多,真要有什麼事,解決起來肯定比較麻煩。

想來想去,她覺得住老房子比自己家要更加方便一點。至少要是打起來,獨門獨院的,也沒那麼大的動靜。

金家父母看到女兒帶來兩個年輕人,不知道他們是什麼身份,不過上門就是客,兩人依然熱情的把他們迎了進去,端茶倒水招待上。

“爸、媽,這是太平村四隊的赤腳醫生陳瑜陳和雪鬆兩位醫生。陳姐以前就幫過我,這次也是他們治好了我的睡眠障礙。媽,你看我今天精神是不是好了點?”金玲坐下來就跟跟父母說明兩人的身份,順便還給他們請了個功,希望爸媽不要覺得他們上門太冒昧。

陳瑜對金玲的貼心十分感動,真是個好姑娘。看來老一輩總說什麼“好飯不怕晚”,還是有幾分道理的。沒看燦生這個結婚困難戶,拖到“一把年紀”,還能找到金玲好的對象。

金媽媽轉頭去看金玲的臉,果然,比昨天早上離家那會兒好多了。早上閨女跟她打個照麵,嚇得她鍋鏟都要掉了,真是沒個人樣了。

她要帶金玲去醫院,閨女怎麼都不聽,非要自己去找一個幫過她的赤腳醫生,說隻有她才能救自己。

金媽媽開始還不相信,後來聽說是鎮醫院李醫生養子的妻子,她才勉強讓她去試試。沒想到還真有用,至少孩子現在看著有點人氣兒了。

她熱情的端起水杯,親自遞到陳瑜手裡:“真是太感謝你們了!我們家小玲前幾天天天大晚上不睡覺,熬得兩眼發黑。尤其是昨天起來那會兒,臉色那個難看,可擔心死我了……”

金爸爸不好對陳瑜太熱情,握著雪鬆的手用力的晃了好幾下,說道:“雪醫生,多謝了。”

他們家兩個兒子都去下鄉插隊了,留在身邊的隻有這個小女兒,怕她吃苦,就想法設法塞到了醫院。

彆看金爸爸說話不中聽,平時還有點獨裁,但是他對女兒的關心不比金媽媽少。所以這句話雖然簡短,但是愛女之心卻溢於言表。

金玲抱著金媽媽的胳膊,軟軟的撒嬌:“爸、媽,你們也知道我最近睡眠不好,有點動靜就睡不著。雖然現在好些了,但是我覺得還需要再找個安靜的環境修養一下,等徹底養好了再回去上班。”

“我就說讓你不要去醫院上班了,你這個膽子,動不動就嚇著了。偏你爸不同意,看你這黑眼圈,都有半張臉大了。”金媽媽摟著金玲,埋怨的看著丈夫。

女兒小時候就經常莫名其妙的大哭,後來她才知道女兒經常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他們開始不相信,後來看女兒膽子越來越小,才重視了起來。

但這時候再關心也為時已晚,金玲膽小的性子已經養成了。而且對於女兒口中那些看不見的東西,他們也幫不上忙,隻能儘量多抽點時間陪陪女兒。

金爸爸可能是不願意在外人麵前露怯,嘴硬的說:“乾革命工作怎麼能畏首畏尾?小玲要是精神實在不好,就先修養一陣吧。”

到底是愛女心切,金爸爸還是妥協了。

“老房子有些年沒住人了,小玲一個人住行嗎?”金媽媽擔心的是這個問題,空空的老房子,金玲又膽小,彆身體沒養好,又嚇出個好歹。

金玲說:“沒事的,我不是一個人住。陳醫生和雪醫生這幾天要來我們醫院交流學習,正好沒地方住,正好到時候跟我一起住那邊就行了,也省得花錢住旅館了。”

原先金玲父母和爺爺奶奶一起住在老房子,為了方便,就把堂屋通往兩邊臥室的門封上了,然後再外麵開了一個門。

雖然說是同住,其實跟鎮上的單元房的鄰居差不多,所以金玲才敢跟父母直說。

“那就去住一段時間吧,磨刀不誤砍柴工,養好身體再上班。”金爸爸首先表明了態度,他也心疼女兒,自然是希望她能更快恢複原來健康的樣子。

金媽媽也沒有反對,才一天金玲就好了大半,說明這兩個醫生的方子確實對症。跟他們同住,女兒的情況萬一反複了,還能有個照應。

被金家兩口留下來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陳瑜和雪鬆才得以脫身,跟著金玲往金家的老房子走去。

金家的老房子周圍環境十分幽深,一排排老舊的瓦房掩藏在高大的樹木中,頗有鄉村的寧靜之感,讓陳瑜有了一種回到村裡的感覺,十分親切。

老房子雖然也離鎮中心不遠,但是附近住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金玲小時候跟他們都很熟悉,現在見了麵也不陌生。

鄰居看金玲帶了一對年輕的男女回來住,都十分擔心。這孩子怎麼好端端的回來住了,還帶了兩個陌生人過來?

為此,隔壁的穆奶奶還偷偷找到金玲,背著陳瑜和雪鬆跟她說:“那兩個年輕人是乾什麼的?怎麼在你們家住,你爸媽知道嗎?”

雖然陳瑜和雪鬆的穿著打扮都比較正常,氣質也十分突出,不像是壞人的樣子。但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哪個壞人也沒把這兩個字刻在臉上,穆奶奶還是擔心金玲結交了不好的朋友。

“穆奶奶,您放心吧。這是來我們醫院實習的醫生,在我家暫時借住幾天。我爸媽都認識的,來之前已經去過我們家了。”金玲感念這些老人的關心,並沒有覺得他們多管閒事,耐心的跟她解釋。

穆奶奶這才不說什麼了,回去跟彆的鄰居也順嘴說了一下,讓他們不要太擔心了。不過一下午還是有一波又一波的人來金家串門,一個個都審視的打量著陳瑜和雪鬆,話裡話外都提醒他們不要想做什麼壞事。

今天太陽好,好不容易打發走熱心的鄰居,金玲就把被子拿出來曬了一遍,曬得暖洋洋,軟蓬蓬的才抱了回去,給陳瑜和雪鬆鋪上。

到了晚上,陳瑜躺在充滿陽光味道的被子裡,偎依在雪鬆懷裡說著悄悄話,雪鬆也時不時的回她幾個字,真真是惜字如金。

兩人的狀態看似放鬆,實際上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對敵準備。

雪鬆把修複好的念珠纏繞在手腕上,手指似鬆實緊的扣在上麵;陳瑜寬鬆的衣服裡塞了不少符紙,枕頭下麵還放著桃木劍,隻等惡客上門。

先前的厲鬼被滅了口,幕後之人肯定會再來探路的。今晚來的不大可能是主使者,很大的可能是更厲害一點的爪牙。

陳瑜已經跟金玲說好了,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開門。她在金玲的房間貼了很多符紙,隻要她不出來,安全就有保障。

就算對方比較厲害,符紙也能阻擋一下,給她和雪鬆留出救援的時間。

晚上十二點多,金玲突然聽到門口傳來輕輕的敲擊聲。她開始以為是風吹樹枝的聲音,並沒有理會。聽了一會兒,敲擊聲依然堅持不懈,聲音越來越大,她才確定是敲門聲。

她起身披上衣服,踢拉著鞋子走到門後,心想是不是陳瑜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她。不過她又想到是不是彆的東西,猶豫著不敢開門,隔著門問了一句:“誰啊?是陳姐嗎?”

“不要出來!”金玲還沒聽到回應,陳瑜的聲音就從外麵傳了過來。

她嚇得踉蹌著退後幾步,心有餘悸的靠在牆上瑟瑟發抖。陳瑜不讓她出來,說明敲門的不是她,更不可能是雪鬆。那是什麼東西,可想而知了。

“小玲,是我。”一個含糊的蒼老的聲音從門縫裡傳來,語氣平平,沒有一絲起伏。

金玲覺得有些耳熟,難道是村裡的人?爸媽參加工作沒幾年就分了房子,她也就小的時候跟爺爺奶奶一起在老房子住了幾年,後來就搬去跟她爸媽一起住了。

爺爺奶奶還在的時候,她還經常回來,前幾年兩位老人相繼離世,她就再也沒回來過,一時還真聽不出對方是誰。

她不敢擅自開門,就隔著門問:“您是哪位,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是酉酉奶奶,開門啊。”門外的聲音有些遲緩,好像嘴裡夾雜著什麼東西,說得不清不楚,語氣裡卻帶上了幾分親切和善意。

酉酉奶奶?金玲想起來了,原來是小時候玩伴的奶奶,他們這些孩子都叫三奶奶。酉酉因為屬雞,家裡就直接起了個酉酉的小名。後來知道的時候,她還一陣後怕,感謝家裡沒叫她“申申”。

三奶奶大晚上的找她做什麼,金玲的手拉著插銷,猶豫著要不要開門。她拿不定主意,隻能求助陳瑜:“陳姐,她是我三奶奶,能不能開門啊?”

門外,陳瑜已經提著劍出來,站在雪鬆身邊,警惕的看著金玲門口佝僂著身體背對兩人的老人,高聲對金玲說:“不要開門,好好待在房間裡。”

農村人晚上出來串門的不是沒有,但是半夜將近一點來的卻是少見。眼前的老人雖然看著也是肉身靈魂俱在,但是陳瑜總感覺有點違和。

安全起見,還是不要讓金玲出來了。

陳瑜站在三米開外,就像跟普通的老人拉家常一樣,若無其事的問道:“三奶奶,您找金玲有什麼事嗎?金玲生病了,要是需要幫忙,找我們也可以。”

聽到陳瑜的話,三奶奶微微側頭,慢慢轉過身來。她的動作很慢,就像是生了鏽的機器,仿佛下一秒就會發出哢擦哢擦的聲音。

“我找金玲,不用,你們幫忙。”月光下,一個滿頭灰白色頭發的老奶奶,挽著一絲不苟的圓髻,張開沒了牙齒的嘴,麵無表情的說道。

陳瑜借著月光,凝神看過去,很快就發現了異常。這個三奶奶的靈魂和肉身的聯係似有似無,像是被強硬的粘合在一起,隨時可能會分離一樣。

這似乎是一種類似僵屍的東西。一般僵屍的靈魂和肉身無法分離,也沒有自主意識。而麵前的三奶奶,卻像正常人一樣,擁有的靈魂和肉身,肢體並不僵硬,可以正常彎曲,隻是動作比平常人慢上一些。

這是因為肉身死亡,靈魂脫離身體之後又通過某種手段強硬的粘合到一起,所以才會這樣。總之,三奶奶的狀態跟活人的區彆還是很大的。

雪鬆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已經死了。塵歸塵,土歸土,為什麼不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反而糾纏活人呢?”

“我沒死!”三奶奶突然目露凶光,暴躁起來,拖著沉重又緩慢的腳步朝雪鬆走來,伸出一雙乾枯如雞爪的雙手,黑色堅硬的指甲在月光下似乎閃爍著幽藍的光澤。

陳瑜看三奶奶要襲擊雪鬆,心頭大怒,縱身向前,一劍刺了過去。

看三奶奶吃力的動作,她本以為這一劍會一擊必中,沒想到這老太婆的動作看似緩慢,卻不可思議的躲開了陳瑜的桃木劍,繼續朝雪鬆走去。

看著三奶奶離自己越來越近,雪鬆撫摸了一下手腕的念珠,抬手輕飄飄的一掌朝三奶奶的胸口拍去。

三奶奶故技重施,想要躲開,卻發現無論往哪裡躲,眼前都有一隻泛著金色光芒的手掌,最後隻能直直的挨了一下。

“嗷——”三奶奶發出一聲痛呼,倒退了幾步,身形一晃,靈魂從頭頂逸出半截,很快又吃力的回到了身體裡。

她似乎被激怒了,暴喝一聲,挽成圓髻的頭發瞬間散落下來,乾枯灰白的頭發淩亂的披在身上,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原本黑洞一樣的嘴突然長成兩對長長的獠牙,周身縈繞一種黑色的霧氣,嘶吼著朝陳瑜撲去。

到底是有些畏懼雪鬆,她選擇了更近一點的陳瑜。不過這回她不會再輕敵,先解決這個小丫頭片子,再解決那個古裡古怪的男人也不遲。

陳瑜拿著劍跟三奶奶纏鬥在一起,雪鬆也加入了戰場。戰鬥力全開的三奶奶動作也快了許多,更難以傷到她的身體。

而且讓陳瑜顧忌的是,這個三奶奶的渾身毒氣,如果被她傷到,很可能會感染屍毒,所以在打鬥的時候不敢讓她近身,有些束手束腳,隻能進一步退兩步,放風箏一樣溜著三奶奶。

還好她和雪鬆修為日漸精進,早已不是吳下阿蒙,加上戰鬥經驗也比較豐富,很快就把三奶奶溜得筋疲力儘。

眼看三奶奶露出疲態,陳瑜迅速扔出一把符紙,同時讓雪鬆牽製對方,後退一步,提氣縱身,腳尖在牆上一點,就跳到了金玲家的院牆上。

借著院牆的高度,她手執桃木劍,飛衝而下,朝著三奶奶的頭頂直插下去!

三奶奶被桃木劍灌頂而入,發出一聲悶哼,斜斜的倒了下去。被桃木劍險些劈成兩半的靈魂從頭頂的倉惶逃出,想要逃離險境。

“劈裡啪啦”一連串的響聲,幾張符紙在三奶奶的靈魂上炸開,片刻的意識不清,足以讓她失控的靈魂緩緩墜落在地上。

陳瑜貼了一張定身符在三奶奶的魂魄上,無視她的哀求,直接跟她說:“我知道你什麼都不能說,否則馬上就要魂飛魄散。”

這是從先前那個厲鬼身上得出的經驗,所以她為了節省時間,搶先說了出來。

“我給你一個建議,用彆的方法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然後我保你靈魂不滅。等我們滅了它,你或者還可以有條生路。”

“如果不說,你現在也一樣要魂飛魄散。沒有你,我們也會滅了你背後之人,頂多是麻煩一點。”

三奶奶看陳瑜把該說的都說了,低著頭沉思一會兒,終於開口說道:“我把我能說的告訴你們,你們能不能找到她,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去年7月的一天,三奶奶起床的時候突然栽倒了。因為兒女不在身邊,直到第四天,有鄰居發現不對,才強硬的撞開了她的房門。

房間裡,三奶奶跟往常一樣坐在床頭,嘴裡吃著什麼。看到三奶奶好好的,鄰居不好意思的道了歉,幫她修好了房門就離開了。

鄰居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其實這時候的三奶奶已經死了。隻是在她死後第二天,就有一個厲鬼前來跟她說,如果歸附那人,就送她還陽。

三奶奶用的是“那人”,並不敢直接說出背後之人的身份。她趴在地上,抱著腦袋哭喊:

“我不想死啊,我孫子剛結了婚,孫媳婦大著肚子,我還等著抱重孫子呢。酉酉還沒嫁人,我不舍得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