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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73做神婆 歸園田居 10683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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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人是用泡過屍油的紙符剪成,被人做法開啟了一點靈智,所以才沒有明顯的陰氣。因為紙人能隱身遁形,所以極其適合查探情況,如果對方意誌力薄弱,還能惑人心智。

二寶剛才看到一個會動的白色小人,十分感興趣,伸手就抓來了。

這個年紀的孩子,不管拿到什麼都喜歡放嘴裡嘗一嘗味道。紙人是白紙做成,又浸泡了屍油,那味道能好才怪。

二寶不停的吐著口水,小臉皺成一團,哼哼唧唧的往陳瑜懷裡鑽,想要用香甜的奶水把嘴裡奇怪的味道趕走。

陳瑜推開二寶,把紙人粘在牆上,起身拿了一塊紗布裹在手上,沾了水後,輕輕的探入二寶口中,幫他清潔著口腔和米粒一樣的乳牙。

看二寶扭著臉拒絕,她沉著臉說:“誰讓你亂吃東西,這兩天不許親我,也不許吃奶。”

“他能懂什麼,以後我們注意一點。”雪鬆已經習慣了二寶抓著樹葉野草都想往嘴裡放的行為,對他去啃紙人也不奇怪。

他這個年紀,正是對世界好奇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想嘗試一下,卻沒法分辨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

二寶對陳瑜的臉色一點都不害怕,清潔完口腔之後,大概覺得十分舒服,竟然咯咯笑了起來,興奮的在陳瑜腿上蹦來蹦去,撅著小嘴往她臉上蹭。

陳瑜推開二寶的臉,對雪鬆說:“他這是不懂?我看他什麼都懂,不讓他親我,他偏要親,就是故意的。”

“找你爹去。”陳瑜把二寶往雪鬆懷裡一塞,一左一右把大寶和甜甜抱在懷裡:“還是這兩個乖。”

被雪鬆抱著放在外麵的二寶,躍躍欲試的想要翻山越嶺找媽媽,大寶看了一眼,呃呃叫了兩聲,認真的在陳瑜臉上印下了一個香香軟軟的吻。

陳瑜十分驚喜,激動的說:“小和尚,你看大寶親我了,他天天一副小老頭的樣子,矜持得不得了,這還是第一次主動親我呢。”

雪鬆看二寶扁著嘴眼巴巴看著被母親抱在懷裡又親又摸的哥哥,再看他家一本正經的老大,就覺得他蔫壞蔫壞的。

甜甜咿咿吖吖的衝二寶說著什麼,似乎在安慰他。二寶跟她對著啊了幾聲,不再蹦躂了,安心的縮在雪鬆懷裡,閉上了眼睛。

妹妹說的是,爸爸的懷抱也香香的。

收拾完之後,陳瑜才想起差點被遺忘的紙人,她把掙紮的紙人拿下來,畫了一道火符上去,紙人發出一聲尖叫,騰的升起一股火焰,從頭到腳慢慢燃燒起來,不過幾息,就化為了一撮紙灰。

陳瑜看到一點綠中泛白的亮光奪窗而逃,一路向東南方向飄去。她把孩子抱好,對雪鬆說:“早點睡吧,說不定麻煩就要來了。”

東南方,那範圍大了,一時她還真想不到是什麼人在暗中窺視他們。

上午,素雲過來找陳瑜:“我們回去的時間定好了,準備八月初九回去,正好還能趕上中秋,吃個團圓飯。”

“不到一個月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我給你買了一套新衣服,的確良的,你等下拿回去。現在的人都是先敬羅衫後敬人,你去城裡穿得土了,少不得有人要看輕你。”陳瑜是有切身體會的,她當初可沒少讓人叫農村來的傻姑。

素雲不在意的說:“金玲從醫院辭職了,要跟著燦生一起下海。我準備到時候跟他們一起去,弄點衣服回來賣。聽燦生說那邊的款式是最新的,到時候指不定誰看不起誰呢。”

金玲的體質偏陰,在醫院這種地方容易被鬼纏身,所以她和燦生的事定下來後,就準備下海了。金家父母也不放心燦生自己在外麵跑,也默認了金玲的做法。

兩趟跑下來,看燦生的老婆本都掙出來了,素雲也動了心思。她是不願意被吳燁養在家裡,跟他們一家人分那點有限的口糧,想自己做一番事業。

“看來素雲姐你都盤算好了,我是白擔心了。”陳瑜覺得的上輩子的眼界真是比不上素雲,不過就算有門路,楊家也不會讓她一個女的跟著男人到處跑的。

陳瑜正和素雲說著話,就聽到大門口有人喊了一聲:“請問,陳瑜同誌是住在這裡嗎?”

喊話這人約莫三十歲的樣子,穿得整整齊齊,頭發梳得溜光水滑,眯眯眼,駝峰鼻,嘴唇很薄,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大概是因為對方的眼睛太小吧。

陳瑜站起來,沒有直接回答,反問男人:“你是?”

男人瞄了一眼素雲,眼裡有一絲驚豔,不過很快他就收回目光,轉向陳瑜,誠懇的說:“你就是神婆陳瑜吧,我是張冠超,想請神婆幫個忙。”

“幫什麼忙?你把你的情況先說一下,我才疏學淺,未必能幫到你。”陳瑜對這個張冠超的觀感不太好。

張冠超也不生氣,說:“我媳婦被人下了咒,請神婆幫幫忙,要是能救我媳婦,我願意出一百塊錢。”

一百塊,在農村再娶個媳婦都差不多了。張冠超的誠意確實很足了,可見他對媳婦的感情。

陳瑜想到夜裡紙人的事情,對突然上門的張冠超十分警惕,她運足目力,把他的身體內外和靈魂看得一清二楚,確實沒有什麼異常。

就算真的是有人找茬,他們也不能避而不戰。

把孩子交給爹娘,陳瑜和雪鬆就跟著張冠超去了他們的村子——苦水井村。

張家的院子很大,紅磚青瓦,掩映在一片樹木中,紅木的大門十分沉重,張冠超卻已經習慣了,手下稍微一用力,兩扇門就應聲而開。

陳瑜看張家這氣派的樣子,感慨了一下,原來還是個有錢人家,難怪出得起一百塊錢請她。

“有陰氣。”剛剛走進院子,雪鬆就提醒陳瑜。

陳瑜也已經感受到了,有一股陰寒的氣息從室內傳出來,分明就是極其濃鬱的陰氣。大夏天裡,她一路上出的汗瞬間就乾了,還打了個寒顫。

張冠超看到兩人的表現,苦笑說:“你們感覺到了吧,這就是我媳婦身上的氣息。”

難道張冠超的媳婦不是活人?陳瑜開始懷疑,這或許又是一個人鬼情未了的故事。

不過進了房間她才發現,陰氣是從一個活人身上傳來的。奇怪,明明這個女人是個活人,身上怎麼會有陰氣呢?

“我媳婦這樣有段時間了,站到她旁邊人就凍得慌,看人一眼就讓人心裡發涼。”張冠超帶著他們往房間走,揚聲喊道:“春霞,我回來了。”

床上坐著一個二十七八的女人,小圓臉,大眼睛,見人三分笑。女人熱情的招呼他們進門:“你們就是冠超請的神婆吧,快進來。”

陳瑜盯著這個女人看了半天,發現她除了身上不停的散發著陰氣,跟常人幾乎沒有任何區彆。

“彆人都說我這是讓鬼上身了,可我心裡門清。我一點也沒覺得自己有啥不對的,除了會自帶冷氣,讓我說,這大夏天的還挺實用,就是冬天要發愁了。”春霞樂嗬嗬的說著,一點也不覺得身上的問題有多嚴重。

陳瑜看著她縮小的瞳孔,問她:“你知道你已經半隻腳踏進鬼門關了嗎?你是被人下了咒,現在是半人半鬼的狀態。然後你的陽氣會慢慢流失,最後變成一個真正的鬼。”

“有這麼嚴重嗎?”春霞似乎不信,她說道:“長根說是要咒我,我還當沒多大事呢,這是要我的命?”

張冠超也咬牙切齒的說:“我就知道徐長根他不安好心,幸虧多留了個心眼,把神婆請來了。”

陳瑜一直以為張冠超在弄鬼,現在看來,是她以貌取人了,弄鬼的也許是這個徐長根。

“這咒術我不知道是怎麼下的,要想解開,必須先去找下咒的人。”陳瑜雖然知道春霞是被人下了咒,但是解法她卻不清楚。解鈴還須係鈴人,隻有找到始作俑者才能解開。

解開咒術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對方主動解除,另一種是直接殺了施咒的人。陳瑜覺得這種不拿人命當命的人,必要除之而後快。

自從走上修行之路,陳瑜就逐漸明白,除魔衛道,護衛一方平安,是他們的責任。當然,除魔之後,自有功德回饋,也不是白忙活。

這“魔”有危害人間的惡鬼,也有誤入歧途的修行之人。

陳瑜覺得這個徐長根一言不合就害人性命,肯定是一個邪修。如果不儘快除去他,不知道還有多少無辜的人被他害死。

張冠超不知道陳瑜的想法,有些失望的說:“沒想到神婆你也拿這個咒術沒有辦法,那我帶你們去長根家,你們想想辦法,讓他給我媳婦解了咒。”

徐長根家離張家有點距離,他一個人住在苦水井村的村後,獨來獨往,一臉陰鷙,能止小兒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