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睡著後跟個小天使似的賈瑚,十歲的小身板裡裝著個怪阿姨的薑宛茵歎息。
到底是從出生在繈褓中就看著張大的孩子,薑宛茵心裡無奈,可也生不起氣來。
罷了,就晶核就當是送給賈瑚了。希望這晶核能保他平安長大。隻要賈瑚平安長大,她或許便能早一日脫籍離開榮國府,不用再給人當奴才。
此時薑宛茵根本不知道,就在她與賈瑚說話的時候,他們所在的屋頂上趴著一個人。
出來一趟比在府裡連著乾十天活還累,傍晚回到榮國府後與綠菲換了值,薑宛茵回屋洗漱後就直接癱在床上了。
原想睡個好覺補充體力,畢竟明天她還得當差。隻是剛睡著沒一會就被書芳給叫醒了,原來賈赦回來了,叫她過去問話呢。
賈赦是上過戰場殺敵武將,當初剛從戰場回來時一身煞氣,可是將府裡眾人都嚇著了,尤其是府裡丫鬟都不敢靠近賈赦。
如今賈赦雖已收斂了身上的煞氣,可武將的氣勢還是叫薑宛茵瞧著心驚膽戰。
站在賈赦麵前薑宛茵戰戰兢兢結結巴巴地將白天她和張氏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給賈赦聽。
“那你可知道那九爺和繼山兄友忠兄是誰?”
賈赦虎眸盯著薑宛茵問,薑宛茵心裡直發顫。
“回大爺,奴婢不知道。”
“奴婢自小就進府當差,除了和大奶奶去過去張氏以為寺廟,奴婢沒去過彆的地方,也沒見過什麼世界,大爺您說的奴婢不認識。”
薑宛茵哆嗦地解釋,恨不得說自己沒出過門,就怕賈赦不相信。
雖然她的確不知三人是誰,可睢賈赦這般情形,她就是知道也不敢說知道,她怕賈赦會殺了她滅口。
“不知道。不知道好。”
賈赦如此說了一句,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起來,薑宛茵的心都隨著他手中的茶杯被提了起來,就怕賈赦下一句是將她滅口。
薑宛茵的心跳加快,此時她心裡後悔啊。她乾嘛要多事去做那些原本她不該做的事情。就算事發張氏被張家連累死了又如何,那也是幾年後的事,幾年的時間說不定她會想到離開榮國府的法子。
不說薑宛茵心裡如何後悔,賈赦終於發話了。
“閉緊你的嘴,若讓爺知道你和其他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奴婢發誓,奴婢絕不再和任何人說半句這事。”
一聽到有轉機,薑宛茵立即發誓。
“行了,下去吧。”
“是。”
薑宛茵嚇得腳軟踉蹌了一下。等出了門,薑宛茵快步離開,半步也不敢停,直到回屋將房門緊緊關上她才鬆了口氣,整個靠房門滑坐在地上。
方才生死一線,她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以後她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了,再也不會了。
“恩候,你說綠茵說的事會是真的嗎?”
薑宛茵走後,張氏憂心忡忡地問賈赦。
“太子殿下已經當了三十年的儲君,可聖人如今依舊年富力強,甄貴妃寵冠後宮,諸皇子中除了太子之外九皇子最得聖人寵愛。”
賈赦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甄家占了大半個江南,攏儘江南絕大部分的錢財,是江南名副其實的土皇帝。如今聖人不僅讓九皇子在兵部當差還讓其在軍中曆練……甄貴妃母子野心勃勃,所謀乃大……”
聖寵,宮權,錢賤,兵權;甄貴妃母子都儘得了。
“恩侯,那綠茵說的事是真的啦。”
“恩侯,若是東宮真的出事,我祖父他,祖父他可是太傅啊。若真出事,祖父必是首當其衝……”
張氏急得眼淚都下來了。
見張氏掉淚,賈赦心疼起來。
“明淑,你先彆急,這事不還沒發生嗎?再說了,咱們既已經知道那便可提早防範,以祖父的智謀必能想出法子保全張家的。”
“恩侯,殿下那,真的沒辦法了嗎?”
張氏心裡不忍,不忍心看著那個曾叫她師妹的太子哥哥被人算計。
自太子啟蒙就是張太傅教導的,太子年少時亦曾出入張府,逗過還是小娃娃時的張氏。
賈赦也感慨,想他大婚時太子還來賀喜,當時太子是何等意氣風發,何等風姿。如今不過數年,太子的儲君之位已經岌岌可危了。
“這事咱們力所不及啊。”
他如何不想幫太子,可太子這儲君之位擋了太多人的路,後宮可不隻有一個甄貴妃,聖人也不僅隻有太子和九皇子兩個兒子。更重要是的太子近年來已漸失聖寵。
早兩年老爺已經讓他暗中與太子拉開距離,隻是他曾給太子當過幾年伴讀,與太子的關係不是想扯開就能扯乾淨的。
之前他還猶豫,如今看來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明淑,你先歇息,我去老爺那一趟,很快就回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