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七月,賈瑚帶著薑宛茵等人登船回京。
不像兩年前南下去金陵時還帶孝在身, 不敢放鬆娛樂;此次回京大家心情都十分愉快, 再加時間充分, 一路也不著急趕路, 行經碼頭補給時賈瑚還帶著薑宛茵上岸逛逛, 買了不少東西。
除了給榮國府的各位主子帶禮物之外, 賈瑚也給薑宛茵買了不少小東西, 一路上薑宛茵玩得十分高興。
這些日子算是她這一世十多年過得最開心的日子了。
薑宛茵坐在窗前, 哼著小曲看著話本,心情十分不錯。
今年她已經十七了, 綠菲是十七歲就配了人的, 等此次回京想來張氏應是會說起這事。不過就算是張氏不說她也會提。
薑宛茵隻希望能討得恩典放籍當個尋常百姓。
這兩年她護著賈瑚,賈瑚也成了才秀, 她自認功勞不小, 看在她這些護著賈瑚的分上, 張氏怎麼也得能她這個恩典才是。
她要求不高,隻要放了她的奴籍放她自由就夠了。至於什麼賞賜嫁妝她並不在意, 憑她的本事隻要能獲得自由身,掙副嫁妝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些年她得的賞賜,還有她做繡活賣的錢,積少成多,她已經有不少銀兩。便何況這十餘年通過係統交易,她可是與古人換了不少銀兩呢。
在這個時代就得順應這個時代,薑宛茵沒想做什麼驚天動地之事。或許是十數年的奴婢下人生活消磨了她的意誌, 又或許她本就是個胸無大誌的庸人。
等將來出了府,若是能找個老實人她便嫁了。若是不能那便從養生堂抱養個棄嬰,也不怕將來無人養老。
將來她教兒子讀書考取功名;說不定還能掙個誥命,當個老太君。
薑宛茵越想越覺得未來美好,心情也變得更好起來。
賈瑚回屋就見薑宛茵手支著額頭笑得很開心,笑靨如花,他不覺看愣了。薑宛茵比賈瑚大五歲,算起來賈瑚如今也十二周歲了。這個年紀在古代已經不算小了,特殊情況下這般年紀都已經能娶妻成家了。
薑宛茵這輩子雖說為奴婢下人,可也算是養尊處優,說是副小姐也不過為,便一般小戶或是底韻不足的官宦人家小姐還未必比得上薑宛茵呢。
薑宛茵容貌雖說不是絕美,但也清麗脫俗,貌美如花;再加上兩世積累,這世更是學得琴棋書畫讀了不少書,身上帶著書卷氣,氣質溫文乾淨。如今不是在榮國府,也不是在張氏等主子眼下需謹慎小心地收斂;這會獨處她一身氣質綻放開,氣質如蘭,便是比一些千金小姐也不差。
不過到底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太熟悉了,再加賈瑚還未知人事,也就是恍了一下眼。
薑宛茵想得入神,連賈瑚進來都不知道,直到賈瑚出聲。
“在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瑚哥兒回來了。”
薑宛茵擱下話本起身給賈瑚倒茶。
“想著京城的事呢。之前京中來人不是說綠菲姐姐懷孕了嗎?想來這會也該生了,也不知道生是小子還是丫頭。咱們也離快三年了,我都想我娘和我二弟了……”
想著出府嫁人的事自然是不能說,薑宛茵就隨口說起京中的事。
“我也想父親母親和弟/弟妹妹們。”
他還是第一次離家這麼長時間。
“不過再過兩三天,咱們就能到家了。”
賈瑚臉上露出期盼的神情,薑宛茵也一樣期盼。
賈瑚雖人還沒到京城,但賈瑚過了院試成了秀才的喜訊早就傳回榮國府了。
張氏收到信,得知賈瑚成了秀才,興奮不已。
“快去瞧瞧,大爺回來了嗎?”
張氏再次催人去瞧賈赦回來了沒有,得知兒子的好消息,張氏迫不及待想跟賈赦分享。
等賈赦回來的時候就見張氏身邊的人在門口等著,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匆匆趕回懷芳院。
“是出了什麼事?”賈赦進門就問。
“恩侯,你可回來了。不是出了什麼事,而是有喜事,大喜事。”
張氏將手中拿了半天的信遞給賈赦。
“咱們瑚兒過了院試,瑚兒已經是秀才了。”
張氏臉上的笑容自接到信後就沒消退過。
“真的。”
賈赦登時瞪大了眼睛,亦是驚喜,接過書信立即看了起來了,確定賈瑚真成了秀才,賈赦立時高興得哈哈大笑起來。
“瑚兒好樣的。還是咱們瑚兒有出息。”
老二那假正經讀了快三十年的書,考試也考了兩回了,如今連個童生都不是,他兒子才十來歲就已經是秀才了。
賈赦越想越是得意,想象賈政得知賈瑚成了秀才時賈政的難看的臉色,賈赦心裡暢快,笑得高興,筆得幸災樂禍。
“對了這喜事老爺和太太那知道了嗎?”
這麼大的喜事,賈赦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