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沒見賈家人再登門索要嫁妝, 薑宛茵就將這事暫時拋腦後去了, 忙著給兒子成親走流程。
等走完流程, 薑宛茵又想起賈家的事。實在是賈家的事太鬨人心了, 就是薑宛茵想故意忘記都難。
按說這賈家最是勢利眼,林家出了父子進士探花不說,皇後還賜婚親王之女郡主給她兒子, 如今林家可是蒸蒸日上,賈家該拉攏巴結林家才是;可現在賈家卻要索要賈敏的嫁妝和林家斷親, 難道真是被銀子逼的。
這日正好是休沐日, 薑宛茵和林如海林煜再次商量如何應對賈家的事,薑宛茵問出心中的疑惑。
林如海聽完的問話莫名的看著薑宛茵。
“怎麼啦?難道我說錯了什麼?”
“不是你說錯了什麼, 而是你想錯了。這賈家隻是想索要賈氏的嫁妝, 並沒有想和咱們林家斷親的意思。”
“不想斷親!”薑宛茵驚愕冷笑道:“他賈家索走了出嫁女的嫁妝還不想斷親,這世上還有種事。當是什麼便宜都由他賈家占去?”
若是索走嫁妝斷了親還好,畢竟賈家這爛攤誰攤上誰倒黴, 早斷乾淨也好清淨。賈家想要嫁妝又不想斷親, 這是扒著林家不想鬆手了是不是。
林如海卻沒有覺得要生氣。
“你放心, 不會讓他們占了便宜了。你忘了,那日你不是與他們說了嗎?要想索走嫁妝就得拿聖旨來了。若無聖旨便不能讓我與那賈氏和離, 他們自然也就拿不到嫁妝。”
“可若是他們討到了聖旨呢, 彆忘了賈家在宮裡還有個賢德妃呢。”
“若是他們能討來聖旨那自然就隻能和離了。這和離了, 自然也就不是姻親了。既然不是姻親那也就不存在什麼斷不斷親了。”
林如海從來不是個優柔寡斷,心慈手軟之人,否則也不可能在巡鹽禦史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餘年。如今林家有了繼承香火的繼承人, 為了林家他可以心狠手辣,也可以冷漠絕情。
但是對子女林如海又是個溫和的父親。
“有件事倒是要先與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等等,是不是黛玉?”
如今林家和賈家的唯一的聯係就是林黛玉了。
“正是玉兒的事。若是真和離了,我想玉兒她……”
“老爺夫人,賈家又來人了。”
林如海正說著,林管家匆匆進來打斷了林如海的話。
“老爺夫人,賈二老爺和賈二太太又來了,還拿著什麼懿旨來了,正在正堂等老爺和夫人呢。”
正是因為賈政夫妻說帶了懿旨來了,林管家才著急匆匆過來通稟。
“懿旨!”
林家三人麵麵相覷。
“他們該不會是真求來了懿旨了吧?”
薑宛茵說到。
若真是討來懿旨,也不知道這懿旨是皇後下的懿旨還是太後下的懿旨;隻是不管是皇後還是太後的懿旨,關於這事若是兩位真下了懿旨那必是得聖人和老聖人同意了。
薑宛茵三人都想到這些。
既然懿旨到那自然不能怠慢,派人叫林黛玉及抱安康過來了,一家五口去接懿旨。
一出來就見賈政和王夫人竟大模大樣的坐在正堂兩個主位上,而且還一臉高傲的模樣。
見林家人出來,賈政立即站了起來一臉高傲清高的用居高臨下的輕蔑的眼神看著林家五口。
“林大人來了,娘娘懿旨,林大人林夫人接懿旨吧。”
賈政舉著手中懿旨,林如海抬頭看隻見賈政手中的黃色懿旨卻看得不清楚,因為被賈政袖擺給擋住了。
既然是懿旨那自然得接,薑宛茵讓人趕緊擺上香案接旨。
“拜見娘娘千歲。”
林如海和薑宛茵領著兒女跪下領旨,賈政執著懿旨站在,王夫人還在主位上坐著,夫妻都居高臨下的看著林家人,特彆是賈政見林如海跪在自己跟前,心中有種林如海跪在他腳下的感覺,心中無比暢快。
探花又如何?左侍郎又如何?如今還不是一樣跪在他腳下。
得意了一會賈政展開懿旨念道:
“賢德妃娘娘有諭:榮國府賈氏與禮部左侍郎結縭二十年載……今日特令林如海與賈氏和離,令林如海即日將賈氏的嫁妝歸還榮國府……”
跪著林家人,林如海和薑宛茵及林煜一聽到賈政宣讀賢德妃有諭時三人都傻眼了,竟然不是皇後娘娘或是太後娘娘的懿旨而隻是賢妃德妃的妃諭。賈政竟敢拿妃諭冒充懿旨!
因為賈政說是懿旨,三人都以為是皇後或是太後的懿旨,卻沒想到賈家賈政竟敢拿賢德妃的妃諭冒充懿旨。畢竟假傳聖旨和懿旨那可都是掉腦袋的事,任林如海三人如何也想不到賈家賈政膽大包天至此。
林如海幾人被賈家賈政的大膽晃了神,等回神時賈政的“懿旨”已經宣完了,幾人隻聽到最後一段話讓林如海和賈敏和離並歸還嫁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