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煙進不去內院,自然不知道裡頭發生了什麼,賈寶玉又跑得飛快,其餘人都來不及跟上,他們反應不過來,也根本沒看見到底是誰打的賈寶玉。
這裡又離林府最近,他下意識就去林府求救了。
林渙剛哄完人就聽見門房稟報說賈寶玉在外頭巷子裡被一個不明人士打了,這會子正昏睡不醒,茗煙正在求救。
林渙沉默了一下,問直播間:“我可沒打他啊!”
【一言不合:哈哈哈哈大家都知道你沒打他啊,你又不會分身術。】
【雲無心以出岫:我檢舉,剛剛謝鯨他偷偷溜出去了,肯定是他打的。】
【白菜豆腐腦:嘖嘖嘖,謝鯨說打就打啊,真是個人才。】
林渙瞅見彈幕說是謝鯨打的,不由自主就看向了他。
謝鯨一臉無辜:“看我做什麼?”
馮紫英他們也一臉無辜:“看他做什麼?”
林渙悄悄問:“你打的?”
謝鯨眨眼:“可不,蒙著麻袋就是一通亂揍。”
林渙好奇:“你麻袋哪裡來的?”
於誌輕輕咳了一聲:“我才從北地回來,那些裝貨物的麻袋可不要太多。”
林渙:“乾得漂亮!”
他是真的爽了。
為了林家不被人置喙,他一直都不能親自動手揍賈寶玉這丫的,也就被氣到不行的時候才會想一下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給他來一棍子。
也隻是想想。
這會兒茗煙在外頭哭說賈寶玉被打了,林渙想不理他,然而想了想賈府裡頭的老太太,以及後續一堆的麻煩事情,還是跟門房說:“你和茗煙說,我們家大夫出門去了,這會子家裡沒個看病的,叫他帶著賈寶玉往醫館去吧,或者直接回榮國府,我和姐妹們等會兒換了衣裳就過去。”
馮紫英說:“你還過去做什麼?”
林渙歎氣:“今兒我要是不過去,明兒他們家老太太和王夫人就能上我府裡哭來了,想想就煩,還不如主動去解決了呢。”
不過,他還是高興:“雖然煩這一下子,但我能高興好幾天。”
柳芳說:“既這麼著,我們陪你一塊兒去,左右咱們也無事,去看看熱鬨也行。”
他是這幾個人裡頭年紀最大的,又一向比旁人說話有用些,算得上這裡的領頭人物,他說去看熱鬨,其餘人也跟著讚同了:“回家也沒什麼事兒,還要被老爹追著打,還不如去看看榮府的熱鬨。”
林渙心知他們是怕自己在賈府裡頭受委屈,連忙說:“你們去了不妨事吧?”
馮紫英他們都說:“我是家裡的獨苗苗,就算我站在榮國府跟前說我打了他賈寶玉,他們也不敢聲張的,反倒要想著如何跟我賠禮道歉呢。”
林渙放心下來,進去叫妹妹們收拾換衣裳。
史湘雲已經不哭了,這會兒正盯著烤架上頭的羊肉:“可惜了這羊肉,才剛隻顧著哭了,羊肉也沒吃上,這會子還要去府裡。”
三春他們都笑了。
探春說:“偏你嘴饞,咱們又不是吃不起這羊肉,這樣,你叫渙哥哥把這肉給你留著,等會子回來了繼續吃就是了。”
史湘雲點頭:“是個好主意,就這麼定了。”
她們換了衣裳,旁的東西也沒帶,就往榮府裡頭去了。
才剛茗煙已經帶著賈寶玉回來了,這會子正叫大夫給他看傷。
賈母在旁邊緊盯著賈寶玉,本來說是不準再出來的王夫人又出來了,坐在那裡哭天喊地的:“我不過是幾天沒看著寶玉,他怎麼就叫人打成這樣啊!”
旁邊的二姨太太也拿著手帕子抹淚:“才早上來給我請安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呢,怎麼這會子偏又挨了打。”
王夫人一聽請安兩個字立馬殺氣騰騰看了她一眼。
二姨太太隻當做沒看見,招呼著問茗煙:“你才剛隻說寶二爺被打了,其餘呢?在哪裡被打的?被誰打了?”
茗煙說:“小的也不知道,二爺本是去林府的,隻是不知道裡頭說了些什麼,沒多久堂少爺就回來了,再過一會子二爺就跑出來了,他跑得太快,小的們跟不上,追上的時候二爺已經被打了。”
王夫人聽了恨極,上去揪著茗煙的頭發就是兩耳刮子:“寶玉才多大你就追不上!定是在外頭偷懶吃酒了!這些個爺們平日裡頭出門都是你們看著的,臨到頭了你卻告訴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下手極重,手上又有指甲,茗煙臉上頓時見了血。
茗煙還不好說什麼,他本就是家生的奴才,主子要打罵兩句也使得的,這事兒又確實是他失職,當即隻能砰砰地磕頭。
二姨太太皺著眉:“他一個外頭跟車的奴才能知道什麼,到底還是問過了林哥兒那裡才是正經。”
正說著,林渙和姐妹們就到了。
王夫人看著很想上去也打一打林渙,到底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