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這回能開口了:“珍大哥哥也惱呢,他本來給蓉哥兒說了彆家的親事,結果敬老爺忽然傳了口信回來,說是蓉哥兒的婚事他來做主,珍大哥哥沒辦法,才退了那邊的,要不然你以為這聘禮家夥事準備的這麼快呢?那些人原就是備好的。”
“不過大哥哥就算惱了也沒有辦法,敬老爺定下來的東西很難改變。”
林渙哦一聲:所以這其中果然有貓膩了!
不然賈敬一個出了家的道士,忽然摻和這些事情做什麼。
知道了想知道的東西,林渙便笑著走了。
隻留下王熙鳳和賈璉對坐著。
王熙鳳冷笑一聲:“二爺如今消息靈通了,連人家還沒嫁過來的小媳婦都能打聽清楚了。”
賈璉素來怕鳳姐,這會連忙告饒:“奶奶,我的好奶奶,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王熙鳳拿眼睛看他,忽然說:“二爺怕不是嫌我年紀大了,是根老草了,二爺懶得啃了吧?”
賈璉伸手拉住她:“哪有?我就喜歡啃老草!”
平兒在外頭聽見,呸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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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沈倦就給林渙送過來消息了。
“那個秦可卿,確實是義忠親王的女兒,也是一樣醃臢事兒,他原先在宮裡頭和一個不受寵的冷宮裡頭的庶妃有了苟且,淫/辱庶母,後來那個庶妃懷了秦可卿,義忠親王買通了宮人,報的暴斃,生下孩子就被去母留子了,義忠親王嫌棄那道血脈不是他的,就丟到了養生堂。”
“後來秦業沒有兒子女兒,便將秦可卿、秦鐘兩個收養了。”
林渙愣了一下:“秦鐘也是?”
沈倦搖頭:“那倒不是。”
林渙嚇了一跳:“那後來秦業知不知道秦可卿是義忠親王的女兒?”
沈倦搖頭:“秦家隻知道他們兩個是抱養來的,身份都不知道。”
林渙便歎氣:“義忠親王臨死前竟然也能做件好事?”可惜了,他以為自己的選擇是好的,四王八公裡,賈府是表麵上和他沒有特彆大的乾係,卻又看著能保秦可卿一世富貴的人家,誰能聊到後麵發生的事兒呢。
【心上人:嗯……咋說呢,不愧是父女倆……一個淫/辱庶母,一個和公公亂/倫。】
【白菜豆腐腦:不愧是腦子一熱就謀反的人,義忠親王時局都看不清楚不說,認人也不清,活像個被寵大結果沒長腦子的人,也難怪倒台這麼快了。】
【一言不合:那麼問題來了,秦可卿嫁進了賈府,怕不是根本躲不了亂/倫的命運,歡寶娘可怎麼辦啊?】
林渙也很憂愁。
他去找了秦婉,暗示:“娘,聽說東府裡頭的名聲不大好,人家都說他們府裡頭隻有門口的石獅子是乾淨的呢。”
秦婉愣了一下,沒明白。
林渙乾脆揭開來:“他們那邊府裡亂的很,倘若有什麼關於秦家的流言,娘又如何自處呢?”
秦婉思索了一下:“他們都已經要成婚的人了,就算想攔也攔不住,娘已經是出了門子的人了,影響其實倒還好,你爹不在意這些,便是出門聚會,我也有些手帕交,不至於被冷落,若真是傳了什麼流言,吃苦的倒是秦家彆的女孩兒。”
她想了想,覺得還是要給秦家打一打預防針,於是說:“咱們自從進了京城,還沒去過你外祖家,索性去一回。”
林渙點頭。
他其實,有一點點,真就一點點,好奇那個兼具釵黛之美的秦可卿是怎麼個樣……
在他心裡,林妹妹已經是仙女一樣的人物了,猶在她之上的秦可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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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主家已經沒落,倒是旁支還算繁榮,不過旁支都分出去了,秦家獨獨住著老宅子,從外頭看上去還算不錯,大約是才剛修繕過,刷的漆還很新,裡頭倒是有些落敗,這會兒也張燈結彩地貼著紅雙囍,掛著紅綢布,衝淡了那一份蕭條。
秦業是個頗為嚴肅正經的中年人,年近五十,見了林渙也隻考教些儒家學問,見他對答如流倒是點了點頭。
秦母也相當溫和,隻是看著身體不好。
她招手叫林渙過去,摸了摸他的頭:“小哥兒模樣不錯。”
林渙仰頭朝她笑笑。
秦母問了些話,便說:“我們大人說話,他一個小孩兒呆在這裡怕無聊,便叫秦鐘和可兒陪著他玩吧,左右他才不過十歲,不用避諱什麼。”
於是,林渙就被牽到秦可卿麵前了。
看到秦可卿的一瞬間,林渙呆了一下。
若說林妹妹像是秀麗青竹,傳言中的寶釵貌似楊妃,秦可卿就真的是兼具她們倆的特色——身段風流,鮮豔嫵媚。
有股成熟女人的氣質。
【銀翹片:呲溜,是漂亮姐姐。】
【一言不合:刨除她的醜事,這一副皮囊是真好啊……這一刻,我們都是賈珍賈蓉。】
【白菜豆腐腦:放現代就是標準的熟女禦姐風,像賈珍那種老色批,必定愛這種款的,不用懷疑,臭男人都這個審美。】
其實按理說,她這樣的模樣,很容易讓人感覺到不莊重,不由自主就容易讓人想歪,但是秦可卿不是,她周身有一股柔靜寧和的氣質,一開口就讓人感覺到,這可能是個正經人。
林渙這麼個顏控,這會兒倒是真有點可惜秦可卿了。
“小叔在想什麼?”
林渙回神,就看見秦可卿眼帶疑惑。
他假裝天真,說:“我看到你,就想起東府裡的蓉哥兒了。”
秦可卿臉上一紅。
哪有將要出嫁的女兒不懷春的?她自然也期待過自己的丈夫。
林渙認真地說:“才來的時候,那邊西府裡的璉二嫂子同我說起蓉哥,說他是個再溫和不過的人,從來沒和誰吵過架紅過臉。”
秦可卿悄悄兒地聽著他說。
“隻有一樣,他性子忒軟和了,還得有個厲害人製著他才行。”林渙若有所指,“否則就翻了天了。”
他笑笑:“不瞞你說,那邊府裡的下人們都不怎麼樣,合該有個厲害人管一管,你若進去了,可得雷厲風行地立起來,否則他們容易看輕了你,那起子人也不知道愛編排什麼呢,倘或他們心裡不服氣,嘴裡造出什麼假話來傳出去,那邊府裡跟個篩子似的,什麼消息外頭都知道,可不得害死人了。”
先把東府罵一遍再說,往後秦可卿再做點什麼不合時宜的事兒,總得掂量掂量那邊府裡的下人們會不會發覺什麼。
他隻是個十歲小孩兒,怎麼可能會有彆的想法呢?
林渙瞪大了無辜的雙眼,布靈布靈地盯著秦可卿。
秦可卿心裡一怔,悄悄兒把話記在了心裡:“還是叔叔對我好,特意打聽了這許多的消息來說與我聽,說實在話,我這算是高嫁,生怕那邊府裡看輕了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
林渙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該做的他都做了,不行的話就隻能等以後看看能不能製止了。
他想到這兒,問了一下直播間:“你們知不知道她和賈珍偷/情是什麼時候?”
【心上人:我不知道,紅樓很久前看的了,細節記不清楚。】
【紅樓我來啦:反正好像秦可卿嫁進賈府以後,有一段時間和賈蓉的關係不太好,茗煙大鬨書房你還記得麼?那會兒那個金榮被欺負了,他老娘要去府裡討公道,碰上了尤氏,尤氏說秦可卿病了,那會兒應該就是她和賈珍偷情被發現的時候,原著裡寫賈蓉病中都經常惹她生氣,因為尤氏說“‘你不許累他,不許招他生氣”,秦可卿還是自己單獨住的,不跟賈蓉一塊兒,方便了她和賈珍他們那啥。】
【紅樓我來啦:然後有一段不知道你們記不記得,是那一年中秋,秦可卿請了人去吃戲酒的第二年,結果回來以後就病了,兩個月沒來月事,犯困、厭食,其實都是懷孕的症狀,那會兒被發現了偷情,肯定有一年以上了,合理猜測是劉姥姥進賈府那一段時間,也就是歡寶你大概十三歲的時候。】
林渙精神振奮:“好!我記住了!你們回頭也要記得提醒我!那段時間附近一定要想辦法攔著他們!”
直播間心說你能攔個啥?
但是萬一呢?
所以他們還是好好答應下來了。
林渙回去沒多久,就到了三月底,秦可卿出嫁了。
寧府請了他們去觀禮,賈母嫌太吵鬨,隻在榮府裡擺了兩桌酒,他們自己圍著吃了一回。
林渙本來是在外頭和賈璉他們一塊兒的,結果賈母中途把他叫進去了——自從柳芳來過,賈母好似就把他看在了眼裡似的,和賈寶玉幾乎是同等待遇了,隻差一點點,時不時的就有一道菜兩樣東西之類的給他。
林渙想了想,左右都是親戚,也無所謂了,就進去了,結果進去才看見賈寶玉圍著林黛玉得到桌前。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我說怎麼剛剛沒看見寶兄弟,原來早就進來了。”
賈寶玉看見他,忍不住往人群裡藏了藏。
【白菜豆腐腦:怎麼賈寶玉看見歡寶就跟老鼠碰見貓似的,這麼膽子小呢?】
【金金不計較:他這是被懟怕了吧?哈哈哈,每回他做了錯事,歡寶都會噴他。】
【圖圖的耳朵:對此我隻想說,歡寶再噴狠一點。】
林渙走過去:“寶兄弟這是在做什麼?”
自從癩頭和尚、跛足道人來過以後,賈寶玉慢慢“清醒”,又受補天石裡的紅塵之氣侵襲,漸漸變成了熟悉的紈絝模樣。
這會子他本能有些怕林渙,卻仍停住了:“正和林妹妹說起學堂裡的事兒。”
林渙就點點頭:“說起來,寶兄弟好久沒去國子監了?前些天先生還讓我帶話呢,說你再不去,就要開始扣學分了。”
賈寶玉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真的?”
林渙一本正經:“是呢,前段時間考童生,先生還問起你怎麼沒報名。”
賈寶玉不開心:“那有什麼好考的,不過是……”看著林妹妹和林渙,他後麵那句話沒敢說出來。
總算長進了,知道什麼話不該說了。
林渙很是安慰,不枉他懟了這丫好幾回啊。
下回真該繼續,罵到他害怕了,他就老實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一下,企鵝抽獎太麻煩啦,還是大眼仔抽吧!我已經發好了!
大眼仔@JJ亂山平野
抽一盒廣式月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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