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渙又在國子監裡頭學了小半個月,回家的時候正好兒甄英蓮來了,依舊是送了兩盆綠臘梅。
他有點奇怪:“這會兒還沒徹底入冬呢,怎麼梅花就已經開了不成?”
“我也覺得稀奇呢,今年的梅花開的特彆早,內務府裡頭抱怨說這會兒滿宮的桂花還沒撤下來,也不知道宮裡頭的甄太妃從哪兒聽說梅花開了,一定要看去年的綠臘梅,內務府的官兒便找了我,我順路就給你們帶過來兩盆了。”
林渙皺眉:“甄太妃不會又在作什麼妖呢吧?”
這位甄太妃那可是出了名的作精了,什麼事兒都想著插一手,偏偏上皇頗為喜歡她的顏色,弄得最後所有人都要給她解決麻煩,上回她說要看活捉的鹿,上皇便叫了好些兵去給她捉,那會兒韓奇和馮紫英也在,回頭就背著人把她罵了一頓。
林渙想了想說:“桂花不是夏家管著的麼,你可得小心些,誰知道她們家會不會因為這個事兒針對你。”
甄英蓮笑著點頭。
林黛玉走進來:“隔壁東府裡頭請咱們過去賞花,你們去不去?”
林渙剛準備搖頭,直播間忽然有人說話了。
【心上人:歡寶!去!萬一是賈寶玉夢遊太虛幻境那一回呢?你上回不是叫我們提醒你麼,秦可卿可能就是這回和賈珍那啥啥來著。】
【白菜豆腐腦:對對,我記得原著就是冬天的時候,寧府裡來請去看梅花,然後賈寶玉在秦可卿房裡睡了的,就在寶釵來了以後。】
【一言不合:彆的不說,反正不能讓賈寶玉睡秦可卿的屋子,哪有叔叔睡侄兒媳婦房裡的道理。】
林渙噢一聲,想起來了,上回他和秦可卿見麵,然後就說叫直播間提醒他如果秦可卿有和賈珍通奸的嫌疑時間就叫他來著。
當即說:“去,怎麼不去,順道兒把這兩盆臘梅花帶上,也叫他們看看我們的花。”
甄英蓮是客人,隔壁尤氏知道了,複又來請了她過去。
三個人邊走邊說話:“這兩日見著冷了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雪呢。”
林渙說:“就是因為怕下雪,國子監裡頭才沒叫我們一塊兒去獵場裡,說是怕裡頭獵物傷人,預備著等下了第一場雪再去。”
林黛玉好生羨慕:“我也想去圍場裡逛逛。”
甄英蓮說:“隔著好幾十裡的路呢,你要是去的話,身體受不受得住顛簸?人家去了是騎馬的,你去了難不成一直坐在帳篷裡不成?”
林黛玉委屈著臉:“我不過說兩句罷了,你倒說出這麼多的話來堵我的嘴,便是去了隻坐在帳篷裡,我倒也開心呢。”
林渙連忙說:“也不知道好不好帶家眷,回頭我去問問?”
林黛玉連忙點頭。
一時到了寧府,秦可卿親自迎上來:“好久沒見小叔叔了,叔叔常在學裡,一直見不著,我前兒還說讓蓉哥給叔叔請安呢,叔叔近來可好?”
林渙看了看她的臉色,沒發覺她有什麼不對,便說:“我還好,蓉哥兒比我還大呢,叫他來請安做什麼,不過這會子說會兒話就是了,他人呢?”
秦可卿說:“他今兒出去會友,不在家裡。”
一時有個丫頭過來:“太太說老爺有個什麼東西找不著了,正到處尋呢,叫我來問問奶奶擱在哪裡了?”
秦可卿便問:“什麼東西?”
丫頭搖頭說不知道。
秦可卿便抱歉地笑笑:“這會子著急找,許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叔叔和姑娘們進園子裡坐,我去找一找就回來。”
林渙聽到賈珍,頓時警鈴大作,當即說:“不忙,我正好有點事兒問問珍大爺呢,咱們一塊兒去吧。”
小丫頭當即眼神有點猶疑,還是咬了咬牙帶著他們倆一塊兒走了。
林渙看秦可卿麵無異色,倒是也沒懷疑她已經和賈珍勾搭上了,隻是問:“大太太這會兒不該在園子裡置辦茶酒麼,怎麼忽然打發人來找你?”
秦可卿搖頭。
林渙看她一問三不知,倒也收起心思,專心看腳底下的路了。
走了有半柱香的時候,小丫頭說:“到了。”
林渙瞅了一眼,高台樓閣之上,正正好掛著三個大字——天香樓。
【一言不合:嘶——這不就是秦可卿和賈珍偷情的地方麼?】
【白菜豆腐腦:所以出大問題的時間果然是這個時候吧?這回歡寶帶著秦可卿能不能避過?】
【金金不計較:我隻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歡寶今天幫著秦可卿避過了,下次也能嗎?按照賈珍那個性格,無人不淫、無惡不作的,他要是真的盯上了秦可卿,總會千方百計地把人弄到手吧?】
【無語:先彆想那麼多,反正先幫這一回唄。】
林渙看見天香樓的時候,差點帶著秦可卿扭頭就走。
可是看看彈幕說的話,又猶豫了。
因為很明顯的,他們說的對,避過了這一回,難不成還能避過下一回?隻有一次性解決了,才不會有後患之憂。
他想了想,說:“我瞧著尤大奶奶不像是在裡頭,你自個兒進去了反倒不好,先讓我進去,好歹有個人在場,人家才不會說閒話。”
秦可卿點頭。
林渙便推門進去。
才剛進門,一雙手就從門後抱過來:“我的心肝兒!可叫我逮著你了!”
林渙:“……”
靠!
他奮力一掙。
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賈珍哪裡能夠比得過林渙?況且他都四五十了,林渙這麼一掙,頓時就將他一屁股撅到地上去了。
林渙扭頭,恰恰好就看見一臉醉意的賈珍跌在地上。
林渙和秦可卿身形相仿,麵容又有一點兒相似,喝得爛醉的賈珍根本沒把他認出來,猶在伸手,想要拉扯林渙的腰帶:“可兒,彆動,讓我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