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就起了興致,將賈寶玉叫了過來,要考校他:“道之不行也那一節作何解釋?”
賈寶玉立馬結結巴巴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這一年光顧著到處玩兒了,國子監裡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每次不想去念書,就和賈母謊稱自己生病了,讓她給自己去請假,到現在了,國子監裡頭還流傳著他體弱多病的謠言。
他平日裡在家讀的又都是雜書,四書五經那是彭都不碰的,如何能答得出來?
林如海皺眉,又問“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
賈寶玉磕磕巴巴地解釋出來了。
再問更深的意思,他卻答非所問。
林如海有點失望。
他從前聽賈敏說起賈寶玉,還以為他是個聰明孩子,更加上他又見過了林渙、謝鯨,覺得賈寶玉應該也不輸這兩人才是,如今看來,不行。
不過他麵上也沒表現出來,隻含笑勉勵了兩句。
賈母倒是感覺出來了,隻是她不好多說什麼,如今賈寶玉的性子也定下來了,再想改就難了。
她本來是想兩個玉兒能湊做一塊的,如今看來卻是不能了。
一時吃過了飯,預備去歇下。
林黛玉之前的屋子已經空了的,她帶的丫頭又沒提前來收拾,便說到寶釵那裡擠一擠。
林渙則去了沈倦那裡。
他們是一塊兒上京的,沈倦不想去賈府,就自己回家去了。
林渙到的時候他正叫人收拾書房。
他們兩個人之前沒什麼好避諱的,那些不能讓林渙知道的密信之類的早就已經收起來了。
林渙在書房裡溜達轉悠了一圈,發現這書房和他之前還在京城的時候一模一樣嘛。
他瞅了瞅,然後在沈倦的書桌邊上看到了一個醒目的大箱子。
箱子沒上鎖,林渙尋思應該不是什麼重要東西,便打開來看了一眼。
然後就:“……”
【白菜豆腐腦:臥槽,這全是給歡寶的信???】
【心上人:麻了,看內容好像還都是歡寶還在江南的時候寫的?為啥歡寶都沒收到啊?】
【一言不合:emm我記得歡寶還因為倦哥給他寫信都是隻言片語生過氣委屈過……那會兒我們都覺得倦哥是惱了所以不肯給歡寶寫信???】
【圖圖的耳朵:啊這,所以倦哥偷偷寫了兩封信,但寄了字最少的?為什麼啊?】
林渙也琢磨不出來。
他看了看箱子裡的信,好多都是寫到一半被揉皺了,扭頭又展開來的,信的內容裡又都是和從前一樣的語氣,交代的還都是日常的事情……為什麼倦哥不給他寄?
他沉思著。
沈倦剛把書架收拾好,一回頭就看見林渙正拿著那些他寫廢了的信。
“……”
他有一瞬間的慌亂。
然後,他的小徒弟就抬起了頭,舉著手裡的信,似乎很是疑惑的樣子:“倦哥,你寫的這些怎麼都不給我寄過去?”
沈倦下意識找了個借口:“我練字呢。”
說完他就有點懊惱起來了——這樣拙劣的謊話,林渙怎麼可能會相信?
果然,他的小徒弟“委屈”地說:“我還因為先生不給我寫信難過呢,結果先生把回信寫完了卻不給我。”
林渙已經把信放下來了。
他從書桌後頭繞出來,走到了沈倦麵前,步步緊逼,讓他看清楚自己委屈巴巴的臉:“先生是不是故意的?想看我傷心?”
沈倦:“我……”
林渙打斷他:“先生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了……”
沈倦:“你明白什麼了?”
林渙一臉憂傷:“我在先生心裡沒有那麼重要了……”
沈倦:“絕無可能。”
這一句話他回得斬釘截鐵,絲毫沒有猶豫。
林渙心裡有些高興,臉上卻沒表現出來:“那先生告訴我,為什麼不把這些信寄給我?”
【心上人:歡寶,你問這句話之前,能不能把你塞係統空間裡的那些信掏出來燒了?】
【一言不合:歡寶說他一點都不心虛。】
【無語:隻要彆人看不到,就說明我沒有寫.jpg】
林渙:“閉嘴!”他剛因為賈寶玉的話,悟到了一點門道,正在全力試探呢!
他緊緊盯著沈倦,想看清楚他的神色:“先生,你怎麼不說話了?”
沈倦閉嘴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倦哥:我不敢說.jpg
降溫了,睡覺蓋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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