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忙不迭地去打聽消息了。
才到了賈府,正好碰上林渙身邊送消息的小廝出來,知道林黛玉有話跟他說,高興得和什麼似的,急急忙忙地就到了林家等著。
結果那會兒林渙和林黛玉還在賈府裡睡大覺呢,小廝要去叫,他又怕擾了林黛玉睡覺,連忙攔了。
左右無事,他又呆不住,隻好出去找了個熟悉的小店吃早飯。
正巧就碰上了陸信。
“頭兒。”他上去打了個招呼。
陸信打著嗬欠,臉色有點怪:“你起這麼早?”
謝鯨啊一聲:“有事兒。”
陸信問:“什麼事兒啊?”
他和新進來的這些紈絝子弟本來是沒什麼話說的,看他們訓練有素也能吃苦,才臉色好了的。
這會兒看見謝鯨這樣,難免要問兩句的。
謝鯨撓頭:“其實真說起來也沒什麼,就是惹了妹妹生氣,不知道該怎麼哄。”
陸信挑眉:“親妹妹還是情妹妹啊?”
謝鯨啊一聲。
陸信見他一臉懵逼,便拿了碗給他盛了一碗炒肝:“我是過來人,一看你這樣就是魂不守舍的,肯定不是親妹妹,多半是情妹妹?”
不等他說話,陸信自顧自地續了下去:“是為了進兵營的事兒吧?”
“當年我也這樣,進兵營的時候,我小青梅哭得和什麼似的,為了這事兒還惱了我好久,怎麼哄都哄不好,你呀,嘖嘖。”
謝鯨有心想說林妹妹不是自己的情妹妹,卻怎麼也張不開口。
陸信一看他吞吞吐吐的表情就覺得自己猜中了:“你去之前是不是沒跟她說?”
謝鯨想了想,左右沒什麼區彆,乾脆取個經唄,於是點頭了。
陸信嘿嘿一笑:“我就說!你們這些個大老爺們,一點兒也不知道哄人家小姑娘,心裡有事都瞞著不愛說,姑娘家害羞也不知道問,我當年和你一樣大的時候也這樣的,後來我夫人生了氣,我恨不得在地上磕頭謝罪呢。”
謝鯨喏喏:“要是磕頭謝罪有用,我還猶豫什麼。”
“好小子!能做出來磕頭謝罪這事兒,說明你能屈能伸,心裡頭一定把你情妹妹放在了心尖尖上的。”
謝鯨睜大了眼睛。
陸信看他表情,突然又懷疑起來了:“真是你情妹妹?不是又一個悶葫蘆不肯說的吧?!”
謝鯨:“又?”
陸信翻了個白眼:“我的一個朋友,惦記著人家好久,死活不肯說。”
他緊盯著謝鯨:“我跟你說,你再猶豫,你那情妹妹就成了彆人家情妹妹了。”
謝鯨:“……”
林妹妹、情妹妹?
他想了想林黛玉嬌嗔的表情,感覺自己……好像壞掉了。
他下意識地問:“那,妹妹生氣了,可怎麼哄?”
陸信說:“能怎麼哄?你衝上去,把她往懷裡一抱,嘴一啃,說兩句情話軟話的,她指定就原諒你了,小姑娘都吃這一套。”
謝鯨拿看禽獸的表情看他。
陸信:“彆這麼看我啊,我當初就這樣的。”
謝鯨麵無表情,估摸著從他這取不了經,吃完一碗炒肝就回了林家蹲守。
林黛玉和林渙吃過了早飯才回的林家,一進門就聽說謝鯨在家裡等了一個多時辰了。
林黛玉:“……這是天沒亮就來了?”
她心裡高興,偏又覺得惱,早知這會兒,何必當初要瞞著她?
她叫人去把謝鯨請了進來。
謝鯨一進來,看見林黛玉,滿腦子都是剛剛陸信說的情妹妹,還有什麼抱住她之類的渾話。
他捏了捏手。
林黛玉叫他進來,偏不理他,隻看著指甲發呆,兩個人互相等著對方說話。
過了一會兒,謝鯨才說:“妹妹,我知道錯了。”
林黛玉撇嘴:“嘴裡都是胡話。”
林渙就在旁邊坐著,眼觀鼻鼻觀心地不說話,安靜如雞。
謝鯨團團作揖:“真的知道錯了,本該告訴你的,隻是我那會兒衝昏了腦袋,才沒告訴你。”
林黛玉抬起眼看他:“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謝鯨也不敢亂說話,隻能實話實說:“真是怕你擔心……你一個姑娘家,聽這些舞刀弄槍的做什麼?”
林黛玉半晌,才說:“與你有關的事兒,便是舞刀弄槍,我聽聽又怎麼了?”
多的,她就不肯再說了。
林渙突然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啊?”
【心上人:啊?】
【銀翹片:等等,林妹妹這話什麼意思?】
【豬都跑了:完球了,我好像壞了,我現在看謝鯨和林妹妹怪怪的。】
【一言不合:妹妹十五了……難不成是情竇初開??開謝鯨頭上了???】
【紅樓我來啦:……原著裡,林黛玉是和賈寶玉一塊兒看完《西廂記》以後,才覺醒了自由戀愛的靈魂的吧?算算時間好像沒差多少……?】
林渙震驚地想起一個問題:“賈寶玉那一箱子書,我原先是不是看了一本《西廂記》看到一半就有事沒看了?後來我沒找見,以為是丫頭們收起來了,過了幾日又找著了,便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