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廂情願?
自我感動?
趙鵬飛就覺得腦袋瓜子裡嗡嗡響成一片,滿心滿眼隻剩下一個念頭:
你不喜歡我?!
你怎麼可能不喜歡我呢?
他顧不上還被師無疑吊著,激動道:“是我啊,我一米八三,長的不差吧?家裡也有錢,雖然成績可能沒你好,但我可是校籃球隊的,代表學校得過獎……你看我腹肌!”
我這麼優秀,你怎麼可能不喜歡我?
氣氛突然沉默,令人難以忍受的尷尬和不適感迅速蔓延。
胡青青忍了又忍,終究沒忍住,非常認真的問牧魚,“我可以打他嗎?”
牧魚立刻就把桃木劍雙手奉上。
雖然說死者為大,但是這趙鵬飛屬實太賤了。
見他這樣,師無疑沉默著把趙鵬飛又往胡青青麵前舉了舉。
現場三人兩鬼,唯獨江瀾睜著眼看了個寂寞。
眼見侄女問牧魚要了桃木劍,她更加著急,“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胡青青深吸了口氣,“沒事姑姑,小牧哥和他的朋友幫我把鬼捉到了。”
江瀾鬆了口氣,剛要問怎麼處理,卻見自家一直不動如山的侄女突然開啟狂暴模式,揮舞著桃木劍瘋狂抽打正前方的空氣。
“混蛋,王八蛋,讓你跟蹤我,讓你偷窺,讓你進我臥室,流氓!惡心!死變態!”
江瀾:“……”
趙鵬飛還沒回神來呢,桃木劍就劈裡啪啦落下,他身上燙傷一樣泛起黑煙。
比燙傷還疼十倍的痛楚襲來,他扭曲著慘叫起來,“啊啊啊啊!”
牧魚聽得直咧嘴。
好家夥,你還跑人家小姑娘臥室裡偷窺,真當變成鬼以後無法無天啊?
該打!
看著瘋狂輸出的胡青青,師無疑就很欣賞。
是個勇猛果斷的好女子,真不愧是我漢家女郎。
趙鵬飛整個鬼都快麻了。
他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錯。
他生前也時常跟同學們討論女生,也聽家中長輩說起過,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故作清高,嘴上說著不要,其實心裡可著急了。
所以當初胡青青拒絕他時,他壓根兒沒當真。
肯定是欲拒還迎,故意吊我胃口嘛!
我在籃球隊那麼多女孩子追,她怎麼可能不喜歡我?
我一米八三誒!
不過在持續了十多分鐘的毆打過後,趙鵬飛就完全想不起這些破事了。
“彆打了彆打了,是我錯了嗚嗚嗚!”
嗚嗚,以前也沒看她這麼凶啊!
胡青青也打累了,凶巴巴的用桃木劍指著他喝道:“最煩你們這些自我感覺良好的了,輕浮油滑,哪來的臉覺得女孩都要像你們一樣膚淺?呸!”
趙鵬飛慫成鵪鶉,被桃木劍燙得快變炭烤了,哆嗦著不敢說話。
打完之後,胡青青氣順了,又重新變回那個冷靜的酷girl。
她順手理了理頭發,把桃木劍還給牧魚,“謝謝小牧哥。”
“哎呀,不客氣,不客氣。”
牧魚充滿敬佩地看著這個神似江瀾的女孩,心道這姑娘以後必成大器!
牛哇!
江瀾也回過神來,先拉著胡青青看了又看。確認她沒受傷之後,這才問牧魚,“那接下來怎麼辦呢?”
要是活的流氓還能扭送派出所,這個……派出所有陰間業務嗎?
牧魚下意識看向師無疑。
後者用看匈奴狗的眼神撇了趙鵬飛一眼,卡著他脖子的手掌緩緩收緊。
這種雜碎留著做甚?
殺了吧。
鬼魂不像活人那樣有諸多要害,哪怕肢體殘缺,也不會輕易消失,可隨著師無疑的手一點點收緊,趙鵬飛竟真的感到了死亡的恐懼。
他渾身顫抖,喉嚨咯咯作響。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牧魚有點懵,直接殺了會不會有問題,貌似陰間也有組織哎。
一截白色鎖鏈突然出現,捆粽子似的把趙鵬飛紮了個結實,竟就這麼把人從他手中拉走了。
師無疑抬頭一看,就見之前博物館見過的那個白衣人,竟憑空出現在客廳裡。
正好保姆阿姨聽見動靜,剛扒開門縫,就親眼目睹了大變活人這一幕,兩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
江瀾趕緊把胡青青摟在懷裡,警惕地看著來人,“什麼人?趕緊離開我家!”
小區巡邏的保安隊是死人嗎?竟然就這麼放陌生人進來。
牧魚小聲糾正道:“瀾姐,他可能不是人。”
江瀾:“……”
就是說自己家現在滿屋子是鬼是吧?!
可自己也沒有什麼見鬼天賦,怎麼偏偏能看見這個白衣人呢?
見他們都滿臉警惕,白衣人忽然嘻嘻笑了,“不用這麼緊張,我隻是順便加個班而已。”
康城的黑白無常不中用,趙鵬飛死期已過,卻遲遲不見魂魄來報道,正好他來康城出差,就順便收拾下爛攤子。
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
眾人:“……”
我信了你的鬼!
白衣人忽然朝江瀾姑侄笑了笑,對方一愣,下一秒就軟軟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