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1 / 2)

折儘溫柔 瑾餘 8030 字 3個月前

三人盯著溫錦柔離開的背影,被她的冷漠灼傷,突然之間,三人都失去些繼續爭鬥的心思。

楚烊攥著薑止的衣領放開,薑止慢條斯理的整理好。

徐詣的目光從溫錦柔離開的方向收回來,看向麵前的兩名男人:“聊聊。”

楚烊冷笑:“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

薑止:“我覺得,有這個必要。”

楚烊在兩個人之間看了看,率先邁開步伐,“既然要聊,那不如找個地方坐下。”

徐詣與薑止對視一眼,徐詣麵色幽冷,薑止倒很平靜。

三人在溫錦柔附近的餐廳坐下,服務員站在桌前明顯感覺到這氛圍的不同尋常,匆匆將菜單拿走,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這一桌,三位男士相貌堂堂,可個個身上都帶著冷氣,宛如情敵見麵。

似乎是感覺到這一桌的不對勁,進入餐廳的客人主動避得遠一些,三人所在的位置周圍的桌子空空如也,倒也方便說話。

不過,誰也沒有最先開口。

徐詣和薑止都是沉得住氣的人,楚烊就不太能,擰著眉看倆人:“要說什麼?”

薑止看向徐詣。

徐詣坐得有些懶散,不用麵對溫錦柔時,他與從前無二,冷淡薄涼,帶著些骨子裡與生俱來的距離感,冷冷淡淡的警告:“離她遠點。”

薑止與楚烊皆是一笑。

楚烊:“我說徐總,公平競爭懂不懂?”

徐詣眼神慢悠悠的落到他臉上,微牽起唇:“你?”

楚烊從這一個字中感覺到徐詣的輕蔑和不屑,有種兩年前被他宣示主權時的羞辱感,那天晚上,他眼睜睜看著溫錦柔投入他的懷抱,眼睜睜看著這個男人帶走他喜歡的姑娘,兩年後,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瞧不起他。

楚烊臉色難看,猛地站了起來,麵色緊繃,似乎竭力在忍耐什麼。

“你又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給她造成傷害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徐詣也沒反駁:“我是給過她傷害,我會用一生去彌補,但你們倆接近她,真的是因為喜歡她嗎?”

薑止笑意有些譏諷,語氣淡淡:“不比你少。”

楚烊重新坐下:“我也是真心實意,至少,我和薑止都沒有給錦柔造成過傷害,而你是最不配的!”

徐詣麵不改色,如果不是溫錦柔,任何人說任何話,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如今還能在他心上捅刀子的人也隻有溫錦柔罷了。

他語調緩慢,慢悠悠的分析,“據我所知,薑家從兩年前就開始打算著在杳誠開拓市場,所以薑止。”

徐詣眼神看向薑止,語氣逐漸轉冷:“你父母讓你向薑家提親,不過是想穩定你們在杳誠的地位,借著溫家的人脈在杳誠站穩腳跟,你兩年前便沒有拒絕過,如今再次遇到初初,你對她展開追求,隻是因為她正好是溫玉落,彌補兩年前的遺憾,如果她不是,你會喜歡她嗎?”

薑止突然怔了怔。

徐詣的雙眼太銳利,縱然兩年前的薑止遮掩得很好,他也還是看出來,薑止對溫錦柔動了幾分心思,也因此他勃然大怒,趕回家警告了溫錦柔。

如今想想,最應該警告的人是薑止才對,若是他從最開始便敢和他徐詣爭一爭,徐詣興許會尊重這個對手,可他完全是抱著利益合作的心態接近溫家。

假若今天的溫錦柔不是溫玉落,而溫玉落另有其人,徐詣不會懷疑,薑止一定會娶了對方,溫錦柔隻是他生命裡的一個美麗的遺憾,薑止或許會偶爾想起這個遺憾,可該怎麼生活便怎麼生活。

徐詣不允許,他的初初應該是被捧在手心的,不能如此可有可無,不能因為多了一個身份,便要承受薑止不那麼純良的心思和動機。

如果她真的和薑止在一起,假若有一天她沒有任何價值了呢,薑止又會不會看上彆人?從而傷害到她?

楚烊暫且沒有出聲,也眼神審視地看著薑止,薑止沉思了幾分鐘之久,徐詣與楚烊也並未催促。

薑止:“的確,你說得對,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娶溫家小姐,不管她是美是醜,是善良還是歹毒,我不在乎,我隻想娶到她,利用她和她父母的權勢在杳誠站穩腳跟。”

“但知道錦柔就是玉落之後,我心中驚喜交加,也重新審視了自己的感情和動機。”

“我現在並不想利用她以及利用溫家,我喜歡她的感情不比你少,想娶她的心也是真心實意。”

薑止不躲不閃,眼神看向徐詣:“徐總,楚烊的有一句話我很讚同,你是最沒有資格來質問我們倆的人,你不覺得,你給她的傷害最大嗎?關於那個孩子——”

孩子是徐詣不可言說的痛,他眼神霎時變得冷冽:“你閉嘴!”

薑止挑了個眉,端起桌上的咖啡,果然沒有再提,楚烊亦冷哼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徐詣銳利的看向他:“你過去的風流債數不勝數,那些女人為了你,孩子都打掉了幾個,你配得上她麼?”

楚烊臉色一僵:“我現在已經改正了。”

徐詣逐漸恢複往日平靜,語氣卻冷:“如果初初和你在一起,往後怕是要為你處理那些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情人關係,光是這個月,來找你的女人已經不是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的吧。”

楚烊有幾分尷尬,這的確得怪他,兩年前做了很久的花心大蘿卜,四處留情,和哪些女孩兒發生過什麼都記不太清楚,情濃之時似乎對她們許下過諾言,近兩年一直有人找他,要他負責,楚烊也是最近才處理乾淨,沒想到徐詣知道得這麼清楚。

“你查我?”

徐詣冷笑:“那又怎樣?”

要接近溫錦柔的人,徐詣都格外在意,況且楚烊這樣的身份,並不能將這些事藏得私密,就算他不去打聽,紀庸也會隨口跟他提幾句。

至於薑止的用意,他也是商人,很明白這是商人唯利是圖的本性,從前的徐詣也是如此,所以他太明白一個如果心中隻有利益,這個人究竟能做到多麼狠心。

他縱然不會讓溫錦柔受傷害,可也看出來溫氏夫妻是比較中意薑止的,如若要讓溫錦柔嫁給薑止,她為了報答父母的扶養之恩,應該不會拒絕,這才是徐詣恐慌的一點。

而薑止,似乎就是拿捏住了這一點,所以看起來有恃無恐,十分從容。

離開之前,徐詣最後說出一段話:“我從前是犯過錯,給她帶去過傷害,我會用餘生補償,我願意為她付出所有,你們能嗎?你們不能,但我能。”

楚烊嗤笑,明顯不信。

徐詣是誰?

是那個冷漠薄情的徐詣,那個自私自利,從來高高在上俯視著周圍一切的徐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