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道光(2 / 2)

“我的包子!”小葉蘇在意識到自己掌心空了時突然回神,哇地一聲叫出來,手腳並用往那處泥坑爬。

皮都還沒被啃破的包子上沾滿了泥水。

小葉蘇從泥水裡撈起包子哭了起來,“我的包子,嗚嗚……我的包子……”

葉蘇看著抱著一個黑不溜秋的包子哇哇大哭的自己扯了扯嘴角,紀恒更是深鎖著眉頭盯著小葉蘇,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葉蘇抱著紀恒胳膊探身擋到他眼前,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老爺,我們不看了好不好?”

“為什麼?”紀恒伸手摸摸葉蘇側臉,偏頭,看見小葉蘇正意味深長地盯著手裡的泥水包子,喉嚨動了動。

這人怎麼就這麼固執呢?非要看。葉蘇勸了半天有些生氣,回身坐在他身旁,不抱他胳膊了。

“看吧,看吧,那你看了不準罵我,更不準笑話我。”

紀恒沒說話,一手攬過她瘦削的肩,一手握著她的一雙小手。

小葉蘇抱著泥水包子思忖了好一陣兒,左瞧右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人在注意她,然後又低下頭對著手裡的泥包子咽了口口水,啊嗚咬下一大口。

大葉蘇閉上眼睛,不忍直視。

紀恒肯定又要笑話她,罵她也說不準。當初在紀府她頭一回跟他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夾的菜不小心掉到了桌麵上,葉蘇想再夾起來吃掉,然而筷子還沒伸出去紀恒就拿自己的筷子打了她手背。

“哪兒學來的壞習慣,臟不臟。”十九歲的紀恒像訓小孩子一樣訓十四歲的葉蘇。

葉蘇到現在還記得紀恒說這句話時那表情和語氣有多嫌棄她,就像是看著一個街邊臟兮兮的小乞丐。

嫌棄就嫌棄吧,十四歲的葉蘇揉了揉被他打疼的手背,明麵上沒說話,暗地裡卻已經小嘴翹得老高——你每天夜裡把我帶到你床上親我還拿那東西捅我的時候怎麼不嫌我臟?

葉蘇等了半天,卻沒聽到身旁男人一句嘲笑的話。

她睜開眼,發現小葉蘇都已經吃完泥水包子開始舔手指了。

怎麼回事?她吃個掉到飯桌上的菜紀恒都要說她,現在她都在他麵前吃泥水包子了,紀恒怎麼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嘲笑呢?訓斥呢?甚至體罰呢?

還是說,他想放個大招?葉蘇不由打了個寒顫,緊張地轉頭想觀察一下身旁男人的表情。

不料頭還沒轉過去,身子卻突然被人緊緊擁在懷裡。

“誒誒喂!”葉蘇手不知何處放,兩人上身貼得緊緊。

葉蘇癟著嘴有些想哭,她沒穿內衣啊喂!她現在都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圓圓胖胖的兔子被某個男人的胸膛壓扁了。

想占她便宜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

葉蘇正欲推開紀恒,紀恒卻又用力把她擁緊了一點。

胖兔子已經徹底變成扁兔子了。

“葉蘇。”紀恒嘴唇靠在她耳邊,聲音柔得像浸過糖,聽得人渾身酥酥麻麻,“你去哪兒了?”

我把你找回來,請天下最好的廚子來蒸包子給你吃。

“我……”他的突然溫柔讓葉蘇有些不知所措,“我去……”

葉蘇剛說了兩個字,卻突然發現兩人周遭的場景又換了。

“老爺快看快看!”她忙拍拍紀恒的背。

紀恒不悅地鬆開她,“看什麼?”

葉蘇正聚精會神。

眼前馬蹄飛馳,為首的少年騎著馬停在了匾額寫著 “紀府”大字的門前。

紀恒瞬間臉一僵。

“我回來啦!”少年翻身下馬踏步而進,四周立馬有丫鬟遞上了汗巾子。

有個中年嬤嬤走上前,“少爺,今日府裡燉了燕窩,您快來趁熱嘗嘗。”

“行了行了,你們先下去吧。”少年不不耐煩地開始趕人。

屋子裡大的小的丫鬟走了個乾淨,少年脫完上身的衣服擦了擦汗,尚還薄弱的胸膛已經有了不少小腱子肉。少年好一會兒後才端起那碗燕窩嘗了一口,應是覺得味道不好,隨手倒在了痰盂裡。

紀恒耳邊有咯咯的響聲,應該是某個女人在咬牙。

葉蘇的眼裡在噴火,那張唇紅齒白俊得有些不真實的少年臉,除了紀恒,還能有誰?!

一邊是啃泥水包子的小葉蘇,一邊是肇事過後回府隨手就把燕窩倒了的少年紀恒。

原來那個騎著馬像瘋子一樣在街上亂飆害得我吃泥包子的人是你,葉蘇瞪了身旁紀恒一眼,不怒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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