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2 / 2)

通過樓梯旁邊的玻璃,他們能將下方的一切儘收眼底。

紅色的海綿椅已經被燒焦,觀眾有不少人被吊燈砸中,躺在地上沒了聲息,舞台上帷幕燃燒熊熊大火,而杜蘭鐸小姐正躺在一個人的懷裡。

大概不能稱他叫人了,他沒有人的清晰軀體,下半身和杜蘭鐸小姐的影子糾纏在一起,像一片漆黑的打翻的墨水。

不知道他們倆最終什麼結局,隻不過杜蘭鐸小姐似乎得救了,普利托最終沒對她下手,當然也沒有允許她逃走,而是抱住她,禁錮住她,任憑火焰竄上兩人的身軀。

普利托在報複嗎?還是在贖罪?

誰也說不準。

三人繼續往前走。

轉角路過一個擺滿迷迭香的花廊,花廊充滿了濃鬱的香氣,擺放著劇院大大小小的獎杯,從上到下一路刻著上百個名字,其他名字薑楚不認識,但最後一個是米莉。

大概這裡是劇院成立以來曆屆的第一女主。

薑楚卻覺得米莉兩個字有些奇怪,上手一抹,兩個字就被輕

易擦去。

根本沒有刻上去。

是了,不管是米莉還是杜蘭鐸誰也沒有成為劇院台柱,在結果出來之前,劇院已經被大火吞噬。

所以這個花廊裡存在假象。

突然一陣濃鬱的花香襲來,幾個玩家感覺到了眩暈。.

薑楚應對這種情況要更有經驗,他立刻找了個支撐點支撐住自己,再抬眼的時候,韓子眠和楊涵遠都消失不見了。

麵前是一片熟悉又陌生的黑暗,他應該進入了“假象”中。

隻要是假象,都有離開的方法,隻要認真找出和現實的不同點就可以。他向前走著,企圖尋找出去的方法,卻被眼前的畫麵吸引,以至於無可避免地停止步伐。

他看到了自己。

還看到了另一個人,隻不過他隻擁有一個背影。“自己”正在樹下熟睡,泛著熒光的大樹沙沙作響,像溫暖的呢喃,儘自己所能地驅散一小片黑暗。

那個背影正伸出手,樹枝悄悄探入他手心,親近地蹭了蹭。

薑楚想要看清楚這張背影的正麵是什麼模樣,他向前走去,越抱著這個想法,卻發現越難以靠近。

就像在告訴他不要前進一樣。

然而這卻激發了他的犟氣,越發不死心地向前走。

然後他轉身,似乎要如願以償。視角卻突然調換成了另一個人的,他一抬頭能夠看見頭頂冒著新芽的樹枝,以及一雙漂亮紅色雙眼。

“我醒來了。”他聽見‘自己’說,“還是我睡著了?”

漂亮眼睛的主人彎了彎眉眼:“你醒來了。”

‘自己’點了點頭,從地上支撐著坐起來:“看來我睡著了,你的話一向不怎麼可信。”

漂亮眼睛露出一個無奈的神色。

“我已經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了。”‘他’伸出自己的手,放在眼前端詳,“這正常嗎,克洛斯特?”

克洛斯特俯下身來,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吻:“黑色的地方就是夢境,彩色的地方就是現實。”

“不能這樣區分。”‘薑楚’搖頭,“顯然我在這裡能獨立思考的時間更久,你怎麼知道這裡不是現實,而現實才是我的夢境?”

“我記得這棵樹是在我七歲那年和你一起栽的,按照我在夢境中停留的時間計算,我差不多和這棵樹一樣大了。”

‘薑楚’略一沉思:“大概有一百七十歲?我記得它每一歲的模樣。”

幸好他當時種下了這棵樹,否則在夢中沒有時間的概念,他可能要瘋。

“夢中的時間哪裡算數?”

“你看,我就說你和我有隔閡。”‘他’攤開手,特彆無語,“我不這麼想。”

克洛斯特說不過他,就索性不爭了。

濕潤的吻一路向下,封堵上他的唇,‘薑楚’一副隨他去的模樣,仍由他撬開自己的唇齒。

對此‘他’的反應頂多是垂下眼,顯然早就習慣了。

一邊深沉地思考精神和物質的哲學關係,順便對生命的意義來了個辯證推論。

‘他’都要被自己的求知精神感動了,然而某人一直在他臉上親,幾次打斷他。

有點煩人。

‘薑楚’便抬手回抱了過去,不意外被壓在了樹上。

克洛斯特憂愁地歎了口氣:“唉。”

薑楚相信自己的表情肯定是“哦你居然還好意思歎氣誰給你的勇氣”,片刻後‘他’實在忍不住打破沉默:“我也記得你。”

克洛斯特:“什麼?”

“你,每一歲的樣子。”他聽見自己說,“我也全都記得。”

還要補充一句:“記在腦海和心臟兩個地方。”

這樣,如果有一天腦子不記得了,心臟還會記得。心臟停止跳動了……那就再說吧。

‘他’當時不知道,就是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像枷鎖般牢牢禁錮了另一顆心臟,掙脫不開,越纏越緊。

克洛斯特愣愣地放下手,似驚愕似悲傷似喜悅。

然後他隻說了一句話:“真想現在就把你辦了。”

回答他的是一記飛踹。

他笑著躲過,順水推舟提議道:“這樣吧,假如有一天你腦子不記得了,我就隻好自己辛苦一點,主動去找你了。”

‘薑楚’打了個哈欠:“你呢,你會有消失的那一天嗎?”

克洛斯特笑而不語,然而在他移開目光的時候,他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音量說了一句:

“不會有那一天了……”

如果他找不到假象的出口,他似乎就會一直困在這兒。

然而他好像真的在做夢一般,對一切感同身受,心如止水,甚至不著急出去。

在視角切換的空閒期間,他將周圍逛了個遍,最後停留在樹旁。

其他地方隻有黑暗,能出現異樣的隻有這棵樹了。

而他有模糊的印象,似乎這棵樹不應該是完整的,它好像隻剩下一半了。

於是在他將手放在樹的某一側時,樹乾突然像粉末般消失,露出它原本應該存在的一大片斷截麵。

正常的情緒和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他立刻瞪大了眼睛。

一轉頭,克洛斯特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應該是在看他的,並且很不甘心。

不過他也很快消失了。

薑楚眼角酸澀,抬手一摸,居然發現自己哭了。

好不容易破開假象的其他兩人著急聚過來,韓子眠第一個注意到他的異樣,臥槽一聲:“你看到了什麼?!怎麼哭了!”

“嘖!”楊涵遠肘擊了他,“知道人家傷心地哭了還問!我都差點哭了!”

韓子眠好奇:“你看到了什麼?”

楊涵遠很悲傷:“啊,我看到了自己被第一任女朋友甩了的場景……”

“如果不是我機智,知道我前女友根本不會跟我隻說晚安兩個字,我差點就出不來了。”

韓子眠疑惑:“你前女友一般怎麼跟你說?”

楊涵遠:“她會說我早晚安排人弄死你。”

“……”韓子眠安慰他:“沒事啦,至少也帶晚安兩個字。”

楊涵遠沒有被安慰道,反而嗚嗚地哭了起來。

薑楚收拾了一下心情,對他們道:“繼續走,再耽誤一會兒火就燒上來了。”

隻要他們其中一個人揭開了魅影的真麵目,全體存活的玩家就算通關,他們得抓緊時間,不然對不起幫他們斷後的兩位女生。

不過他們卻沒意料到經理居然沒死,而且爬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大意了!本來以為這章就能寫完遊戲

不過這幾天肯定就完結了hh,如果有想康的番外可以跟我說(悄咪咪

如果沒有我就不寫啦(悄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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