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見我(七)(2 / 2)

綱吉砰砰心動,“真、真的嗎?!”

為了稍微掩飾,他又不好意思的補充一句,“會不會太麻煩玉川小姐了……”

裡包恩抿了口酒,假裝自己啥都沒聽到。

窗簾後的人卻忍耐不住了,他順手從香檳塔上端著一杯香檳,插身過來,從容不迫的把玉川擋在了身後。

太宰治似笑非笑,“恐怕不太方便吧。”

鳶色眼眸深邃,他盯著綱吉微笑,“沢田先生要學會區分什麼叫客氣客套。”

沢田綱吉的抗壓能力眾所周知的好,他露出一個有點靦腆的柔軟笑容,堅持道:“太宰先生,我在和玉川小姐說話。”

言外之意:你不能替玉川小姐回答。

玉川十分淡定地把頭從太宰身後探出來,“不麻煩。隨時恭候。”

綱吉燦爛笑。

太宰捏著細細的香檳酒杯,超委屈的回頭看玉川。

玉川無視掉某人亮晶晶的眼神,十分淡定,“首領,公務完成了嗎?”

太宰:“…………”

紅葉抬袖掩笑,找了個由頭帶著其他人暫去。

這一處離窗戶很近,落地窗錯開一道縫,晚風吹拂她的頭發,窗外夜空,橫濱的月色很美。

在短暫的無言之後,太宰很快振作,委屈巴巴,“玉川~~”

並不正視這個問題,鼓著嘴,軟著嗓音,“玉川為什麼不叫我哥哥了?”

關於哥哥這個稱呼。

完全是來源於太宰的作妖。玉川加入港口afia後,暫時歸屬於尾崎紅葉,在極短時間內,從未有過成熟的女性長輩的玉川很快就傾倒在紅葉裙下。

“紅葉大姐超棒!”

“紅葉大姐最厲害了!”

……曾經屬於太宰的彩虹屁全部不再屬於他。

太宰趁著某次任務受傷,施展苦肉計,將玉川哄得成天圍著轉。在這期間,他成功哄得玉川也叫他哥哥。

“雖然隻大了三百多天,但是毫無疑問,我是哥哥~”太宰愉快的宣稱。

不過很快,在中也的拆台下,玉川發現了太宰的計謀。但從那之後,有的時候玉川仍然會叫太宰一聲——治哥。

隻是現在——當然不會包括在“有時”裡麵。

玉川抿了口甜甜的果汁,眼睫毛都沒眨一下,完全無視某人的胡攪蠻纏,“中也呢,你把中也一個人扔在了辦公室?”

“因為中也十分可靠啊。”

玉川無語。

埋首辦公桌的中也忽然打了個噴嚏,捏碎了一支筆,毫不懷疑地咬牙,“啊啊混蛋太宰!果然又是那家夥吧!”

太宰捏了捏發癢的鼻子,一臉不悅,“雖然如此,但玉川不要總想中也嘛,他又不是你的哥哥!”明明我們的關係更緊密一點。

玉川無奈極了,“你乾嘛總抓著哥哥這個稱呼不放?”

明明剛認識的時候,他們都是直接以姓名稱呼。

太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給玉川端來一疊小蛋糕,俊秀臉龐綻放笑容,眼睛biu~閃光,“吃蛋糕嗎?”

玉川盯著太宰的笑容一會兒,終究是沒有半分辦法歎了口氣,接過了小碟子。

——這便是已經無事了。

太宰笑容更加燦爛,給玉川介紹道,“喏,這一種的奶油是新配方,超甜的!”

玉川依言嘗了一個,果然甜得讓她不由眯起了眼睛。雙眼彎彎,俱是蜜意。然後心滿意足的習慣性的塞給太宰一塊。

你一塊我一塊。

太宰嘴裡包著蛋糕,口齒不清的說道:“玉川,今天津輕是大雪。”

玉川愣了一下,“已經又下大雪了嗎?”

玉川很快反應過來,“因為這個,今天才不高興的?”

太宰皺著眉頭抱怨,“啊好煩的——這些家夥怎麼還在瞎折騰?”

玉川在加入港口afia前便已經隱約猜到太宰大概是有什麼一定要在港口afia做的事。後來在調查來自俄羅斯的老鼠們的任務中,她終於得知了所謂【書】。

她並不是笨蛋,而太宰也沒有刻意隱瞞她的意思。很快便跟著這個線索推測到了太宰的最終目的。

那個目的。

玉川那時直接乾脆地衝上頂樓,雙手按在書桌上,問:“然後呢?”

新上任的首領目光沉沉,沒有太多驚訝。

“在你達成了那個目的後,然後呢?你的劇本裡是怎麼安排自己的結局的?”玉川接著追問。

在他安排好結局後,橫濱的,織田作的,敦的……其他人的結局後,他自己的結局呢?

太宰默然。

眼珠輕輕轉動,鳶色眼底便驟起一絲波瀾,這細小的波瀾就像寒冰上被尖銳的匕首劃開的細小而猙獰的紋線。

許久,他才慢吞吞問道:“那麼,玉川要和我【拆夥】嗎?”

在那一夜,砂糖衝到港黑大樓去見他的那夜,他們約定——不到【說不準】的情況發生時,他們會一直站在一同。

“現在是【說不準】的時候到了嗎?”

玉川毫不客氣回答給他一個白眼。

麵無表情用異能力潑給某人一盆熱-水,“醒醒腦子。”

玉川理所應當般說道:“你曾在未經我允許的情況下擅自為我安排劇本,那麼今天我也要不經你允許為你安排劇本。”

太宰治終於露出了一絲驚訝。

玉川展望她的劇本,“等一切結束,我們從港口afia脫身之後,我打算去法國進修文學碩士的學位,現在工作太多,等退休我就有大把時間學習了!”

太宰問:“那我呢?”

“當然是和我一同啦,巴爾紮克筆下法蘭西風情你想見識一二嗎?或者我們可以去意大利……”

太宰立刻插嘴道,“我不喜歡意大利!”

“那英國呢?俄國?或者中國?我們還從來沒有一起出門旅行過。”

太宰問:“所以,玉川的意思是——等退休後要一起去旅行?一邊學習一邊旅行?”

兩個人莫名其妙地認真討論起來。

“金蟬脫殼對太宰來說一點都不難吧?太宰也可以繼續學業,我覺得太宰的智慧可以在學術上繼續發光發熱!”

“玉川真的是好學生!”

“當然,太宰也可以去做彆的事。”

“什麼彆的事?”

“寫?”

“……”

太宰忍不住笑起來,看著玉川略有茫然的眼神,他愈發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乾嘛要笑?”

“噗——這就是玉川的劇本嗎?”

“歸隱山林——這樣的結局不好嗎?”

玉川一臉認真,鄭重其事,“至少,我啊,我還有許多事想和你一起做。”

太宰又笑。

等到玉川瀕臨惱羞成怒之際,他才又止住笑,抹掉眼角笑出來的淚花,按著肚子,他輕飄地道了一聲“好”。

“好。”

太宰鳶色眼眸宛如一灘靜水,有斜-陽落在潭水上隱光明滅。

“我知道一個地方——津輕很值得一去呢。”他得意洋洋接著道,“我知道津輕有七種雪花。”

“津輕?”

津輕——太宰的故鄉。

玉川心頭一動,她不禁微笑,笑容像月光一樣柔和,同樣輕聲地回答,“好。”

玉川看著太宰微亮的眼眸,抿著唇笑。

“治哥可以介紹給我看。”她少見地用了治哥這個稱呼。

太宰笑:“如果玉川撒嬌的話,那就可以。”

玉川扔給又在得寸進尺的太宰一塊毛巾,催他去換衣服。

“啊玉川又……”太宰瞧著玉川麵頰,眨巴眼睛。

他的後半句話被打斷。

玉川把毛巾蓋在太宰頭上,溫聲又鄭重的說。

——“那麼,等一切結束,我們就先去津輕吧。至於其他的我們可以慢慢商量。”

約定便成了。

然而,這一年,俄羅斯的老鼠們成群結隊搞事。某個精也不甘示弱。歐洲被鬨得天翻地覆,美國也被攪弄風暴。

退休計劃暫時不得成行。

太宰每天盤算自己的劇本。

這一年冬天又到了。

津輕又開始下大雪了。

太宰鼓著嘴,“真的超級討厭啊!”他朝玉川抱怨。

玉川果然心軟了,她抬手拉住太宰的衣袖,輕輕搖了搖,權當作安慰,“沒關係,有來年呢。”說著她又塞給太宰一塊蛋糕。

太宰眼神冷涼,口齒不清,“我會讓他們趁早結局的。”

玉川十分信任太宰的劇本,她沒有指手畫腳,隻是笑著答了聲好。

這樣一來,玉川今天還殘餘的怒氣也已經在太宰口齒不清的抱怨中徹底消散。

她笑著和太宰講美國一行。

遠處,紅葉抿了口紅酒,笑著歎了口氣。

果然,玉川對首領的濾鏡太厚了,完全沒有辦法生太久的氣呢。

港口afia某個內部論壇一條帖子悄無聲息頂了上去。

——今天玉川小姐有堅持生氣超過一天嗎?

——答:今天也沒有呢。

太宰眼眸精光一閃,看了眼手機,翹著鼻子想。

當然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已解鎖情報:

1、雙更合一——這個宰和首領宰是有區彆的~所以某種程度上他有點像武偵宰,尤其在有人隨時替她善後時。

2、這裡介紹一下太宰的《津輕》,《津輕》的開頭太宰就描寫了津輕的雪,將津輕的雪分為七種。這本書寫於1944年,此時的太宰已經自殺過四次,但在這本為故鄉津輕創作的風土記裡,太宰“以少有的溫柔筆觸,為讀者描繪了這片他生命中僅存的光明之地”這本書同樣也是一本告彆之作,太宰溫柔地和故鄉告彆。書的最後太宰說,“倘若一命尚存,我們來日再會!請帶著勇氣向前走!切勿絕望!那麼,失陪了。”

3、啊本章寫太宰和玉川的約定——一切結束之後一起去津輕,我覺得,這大概是太宰所能說出最向陽的約定了(笑)。 w ,請牢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