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沒必要去拜訪。
可不,到了黃丁香這兒就是最後一戶。
沈溪不高興了,她說:“黃大嫂,這些東西你如果不想要,我就拿回去,改天有了好東西我再給你送來。”
黃丁香趕忙說:“你這話說的,拿來了哪還有拿走的理兒。”東西她倒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傳出去不好聽,好像她被孤立了一樣。
她們隻呆了兩分鐘就出來,離她家遠了,吳大嫂說:“黃丁香這個人就這樣,對誰都看不起愛理不理的。”
“不過她也怪可憐的,十八就嫁給劉副營長,每年劉副營長都回家探親,他倆也沒懷上一兒半女。婆婆小姑子快把她擠兌死了。她在家鄉是個小學老師,有正式工作不願意隨軍,這為了要個孩子,才到這來。”
“咱島上有個小學,招收部隊跟漁民的孩子,本來說安排她當個老師,結果這事黃了。她氣不順呢,還覺得咱島上條件不好,整天鬨脾氣。”
吳大嫂的強烈的八卦之心一旦敞開就收不住。
“她呀,還是個中專生呢,到了島上,覺得自己文化高,嫌我們沒文化,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不願意跟大家來往。要說起來,這事跟你還有關呢!”
沈溪想著不來往就不來往唄,各過各的日子,麵上過得去就行,冷不防聽吳大嫂提到自己,激靈一下,連忙問:“我這還沒跟大家來往過,怎麼還跟我有關?”
吳大嫂本來就壓低聲音說的,現在聲音更低,她說:“本來她是個中專生,大家都高看她一眼,結果她前腳來的,你後腳來。你是大學生,又年輕漂亮,大家沒見過你,但都聽說了,你各個方麵都把她比下去,她可不就難受了嗎?”
“她還討厭我呢,我現在懷了二胎,她也看我不順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吳大嫂繼續說。
沈溪在想自己的事情,上大學這事,沈溪他倆對外的說法是運動開始,大學停課。
有點可惜,她上學早,又跳過級,才十八歲已經讀大三,她的同學確實停課了,但她想同學們會複課,都可以順利畢業。
而她也許無法再回到校園。
沈溪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黃丁香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她無意與人結怨,但人家上趕著結怨,她也不怕。
她考慮比較多的反而是要真在這呆上十年,她跟陸嶺不會有孩子,那會不會大家傳說他倆不能生育,或者感情不好,會不會懷疑他們倆,他倆的事兒會不會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這倒是個問題。
這樣想著 ,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吳大嫂的話,很快到了家。
晚飯是饅頭,海米燒茄子,涼拌三絲。飯熟的時候,陸嶺回到家,廚房照舊飄出濃鬱香氣不說,他發現家裡又多了蘑菇和竹子。
沈溪一邊往客廳端菜一邊說:“竹子可以用來做椅子,我們這兒什麼都缺,慢慢添置。你明天真不用叫王立冬來了,我不會再擅自離島。”
陸嶺用審視的目光看了看她,不置可否。
“還有我下午跟王立冬一塊上山了,我沒走太遠,就往山上走了一百米,你可彆說我啊。”沈溪用輕鬆的語氣說。
必須得跟他說這件事,要是不跟他報備以後讓他知道他會生氣。
陸嶺看她清潤純澈的大眼睛帶著祈求的神色,不忍心批評她,隻淡淡地說:“你自己彆上山,等我休息的時候帶你上山,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沈溪想要不要把拜訪軍嫂的事情跟陸嶺說,告訴他的話好像告狀一樣,可是她並不是陸嶺真正的妻子,她經營的人際關係其實是陸嶺的人際關係,她覺得有必要跟陸嶺說。
沈溪把情況概括了一遍。
沈溪原來的家庭條件優越,自己又是大學生,陸嶺原本還擔心她瞧不起那些要不就是農村出身,要不就學曆低的軍嫂,沒想到她能主動跟他們接觸。
剛誇她做得好,沈溪開始轉折。
她委屈巴巴地說:“張團長媳婦說我是狐狸精。”
陸嶺一怔,認真地看沈溪,他才發現自己以前並且仔細看過她的容貌,隻見她頭發烏黑,膚白勝雪,眉眼精致,並不刻意卻自然帶有幾分媚態,當然還有兩分清純。
賞心悅目。
要是真有狐狸精的話,肯定不如沈溪好看。
陸嶺覺得臉有點熱,心跳也莫名加速,默默把視線移開,他突然笑了。
沈溪第一次看他笑,沒想到他的笑容好看到晃人眼,她急了,她被人說狐狸精他反而笑。
陸嶺解釋:“就你來前十天張繡芬還在給我介紹對象,被我拒了她心裡不舒服,要是她當麵說你你就還嘴。”
沈溪點了點頭,把黃丁香的事情也說了。
陸嶺淡淡回應:“我知道了。”
這頓飯吃得還挺愉快,直到沈溪說:“王立東說他有關節炎,我想去買些中藥材,製作治療關節炎的膏藥。”
陸嶺馬上警惕地看她:“你想出島?”
四個字,字字如控訴一般。
沈溪:“……”
陸嶺乾脆地說:“你需要什麼藥材,我看誰出島,給你帶回來。”
沈溪寫了張單子給他,又說:“除了藥材還需要紗布、搗藥工具,先花你的錢,等我有錢了還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