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很鄭重地說:“父母剛回來,你們決定不能讓他們倆給你們安排工作,他們的處境跟心氣兒就跟原來肯定不一樣,未必幫得了你們,也未必會幫你們,你們倆不要開這個口。”
說完,沈溪看了眼陸嶺,對方朝她點了點頭。
他媳婦很棒,說得很對。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
沈戍邊倒是很坦誠地說:“你還彆說,小妹我們真有讓父母幫我們安排好點的工作的意思,我想當公安,沈戍疆想進事業單位做文職工作,彆說是咱父母,就是一般人家,寧可花錢買工位也給儘量安排好的工作,我們怎麼就不行了?”
沈溪的聲音冷了下來,她說:“自己的前途自己掙,父母想要給你們安排工作他們肯定會安排,不用你們自己提,你們最好閉嘴,不要說。”
她猜想他們就會讓父母安排工作,果然猜中。
屋裡安靜下來,好一會兒,沈戍邊語氣很好地說:“我們就商量一下,還沒打算說呢,就不允許我們有點理想?”
沈溪說:“反正你們隻要跟父母說工作的事情我就說你們倆做過的混賬事兒。”
最後雙方達成一致,雙方都不說,讓父母安穩工作和生活。
——
沈父沈母他們這一出去就是大半天,不僅交了黨費,工作報道,還把另外一套房子鑰匙跟上交的存款都領了回來。
家裡被收走那些古董有的不知所蹤,有的被收入到博物館,沈父沈母把這些古董直接捐贈了,辦理了捐贈手續。
把這些手續都辦好回來,沈父沈母意氣風發,比剛下火車時精神多了,也踏實了不少。
他們一回來,安茹就招呼大家吃飯。
午飯很豐盛,除了他們三個點的菜,還有梅菜扣肉、醬骨頭、大骨湯跟幾個蔬菜。
沈溪給尚文、尚武倒了桔子汁,給其他人每人舀了一杯話梅花雕,一家人好久沒像現在這樣團聚在一起,場麵很溫馨。
吃過午飯,沈溪跟沈母上樓,去給沈母染頭發,一邊染發,兩人說了好多私房話。
沈溪告訴沈母收到了紀晏安幫助保存得貴重物品,沈母還是不太放心把這些貴重物品放在家裡,問沈溪有沒有收好,得到肯定答複後,沈母說讓沈溪繼續收著那麼東西。
說完這一年多的情況後,沈溪又跟沈母說了誰來找過她,誰給送了什麼吃的,沈母一一記下。
聊了一會兒後,沈溪忍不住問沈母,她說:“媽,你們收養我的時候有沒有找到我生父生母,有線索嗎?”
沈母頂著滿頭染發膏,神情突然嚴肅起來,她抓住沈溪手腕問:“小溪,你彆亂想,你就是我們的小閨女,是爸媽最喜歡的小閨女。”
沈溪從小就乖巧,學習成績好,比她手巧,還會做衣服做飯,是她的貼心小棉襖,是嬌寵著養的閨女。
她想了想問:“誰跟你說你是養女?這事隻有我跟你爸,還有你三個哥哥知道。”
沈溪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是三哥有一天做噩夢說的,我聽到了,就問他,他告訴我的。”
她以前從來不說謊,所以沈母並未懷疑她的說法。
沈溪去打了兩盆水,把沈母頭發上的染發膏衝洗下來,又幫她把頭發擦到半乾,沈母頭發烏黑,像年輕了好幾歲,她照照鏡子,明顯對新染的頭發很滿意。
沈母握著沈溪的手說:“小溪,你不要有任何想法,你就是爸媽的親閨女。”
三個兒子養得糙,小閨女卻是精細著養的。
沈溪回答:“媽,我知道了。”
可她看沈母的神情、語氣大概是知道她生父生母的情況,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願意說。
“去把你三個哥哥叫上來。”沈母說。
沈溪下樓把人叫上來後,沈母一再叮囑他們不要把沈溪是養女的事情說出去,隻說她就是自家的閨女。
沈戍邊說:“媽,知道了,這事兒我們從來沒往外說。”
沈戍東和沈戍疆也保證從來沒往外說過。
沈母這才放下心來。
看沈母有心事並且兩人趕路有些疲累,沈溪便說:“爸媽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看你們。”
沈母點頭:“你回去也休息會兒,明天過來吃午飯。”
沈戍東跟安茹要帶著兩個孩子去逛街,倆兄弟也有事情要忙,他們已經拿到原來住址的鑰匙,要去房管處把大雜院的住處退掉,搬回他們原來居住的樓房。
倆兄弟本來都請了假準備在家裡呆幾天,請求父母給他們安排新工作,但是跟沈溪那一番對話之後,還是決定儘快走。
沈戍邊明天吃完午飯回家具廠,沈戍疆等買到火車票就返回。
——
沈溪跟陸嶺難得同時休息,倆人都很放鬆。
沈溪睡過午覺見陸嶺正給院子裡的蔬菜拔草、澆水。
那些種在木盆裡的梅花被他擺放在院子各處,小院顯得生機勃勃。
沈溪選了靠西牆的位置開辟了一個小花壇,撒了些花籽。
晚上九點多鐘,沈溪跟陸嶺洗完澡後熄燈睡覺。
沈溪覺得他跟平時不一樣,每個動作都帶著狠勁,好像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裡,這讓她感覺到一種新奇的滿足。
等他停下來,沈溪側過身去,後背對著他,她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因為紀晏安你不舒服對不對?沒影的事兒你吃什麼醋?”
陸嶺捏著她的耳垂,呼吸仍沉:“你們連句話都沒說,不彆扭嗎,我又沒禁止你跟他說話。”
沈溪轉過身來,在他精瘦的腰上掐了一把:“我跟父母說話,沒得空跟他說。”
陸嶺攬住她的纖腰,醋意十足地在她耳邊嗬氣:“得空的話你們還要敘舊是不?”
沈溪往他身前貼了貼,被他親吻得紅潤欲滴的雙唇貼在他耳邊,輕輕說:“不,我跟他說……”
陸嶺的臉瞬間紅透,身體裡的小火苗又騰地被點燃。
兩人又折騰到十二點,要不是第二天要上班,陸嶺才不會放過她,沈溪覺得比以前還要舒服,管他吃不吃醋,她舒服就是了。
——
第二天中午,沈溪下班後馬上從醫院趕到父母家,陸嶺也回來吃中午飯,小院飯菜飄香,沈戍東正帶著倆小娃在院子裡邊玩。
父母休息了一下午加一宿,精神好多了。
客廳裡,安茹也已經把一大桌子菜做好,等著大家來吃飯。
沈戍疆拿了他發表的詩歌跟文章的雜誌樣刊給沈父看。
這可是他分外自豪的事情,昨天沒來的及給父母看,今天一定要讓父母看到,讓父母誇誇他。
他很得意:“爸,我寫的不錯吧,雜誌編輯都沒讓我改,直接給發表了。”
沈父把詩歌跟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開始臉上還有點喜色,後來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沈父沒說話,把樣刊拿給沈母跟沈戍東看。
沈母沒說話,沈戍東誇讚道:“能發表就說明寫的好,戍疆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文筆。”
安茹也把樣刊拿過去,把沈戍疆誇獎了一遍。
可沈父臉上的表情很嚴肅,沈戍疆不明所以,目光略帶詫異地看了看沈溪,沈溪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等沈母也看完,沈父語重心長地說:“戍疆,詩歌和文章都寫的不錯,你才初中畢業,能寫出這樣的作品我也替你高興,這說明你並不是完全不務正業,有可取之處,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寫詩、寫文章。”
沈戍疆有點懵,還想得到父母誇獎呢,誰承想父親不讓他寫。這可真是太意外了。
彆說沈戍疆蒙圈,其他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沈戍疆問:“爸,為啥不能寫?好不容易發表了兩篇,我現在還是雜誌社的通訊員呢,還有一篇文章要發表呢。”
本來以為父母知道這件事會誇他,多少以他為自豪,哪知父母是這種態度,跟他想象得大相徑庭。
沈父很平靜:“你把握不好尺度的話,容易出問題。”
他一說這話,大家都明白,就是怕他寫的東西方向不正確引來麻煩。
沈父沈母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沈戍疆先看了看沈溪,見她沒什麼反應,想是自己找不到同盟,於是自行分辨說:“爸,其實我最近也摸索出一些門路,就像我寫出血熱的事情,我就寫農場知青、職工和出血熱做鬥爭並取得偉大勝利,這樣寫的話,方向不會有問題,我沒把握的內容不會寫。”
沈父聲音變得嚴厲:“不讓你寫你就彆寫,無需多言。”
沈戍疆見沒有一個人站在他這邊,也不說話了。
吃過午飯,沈戍疆對沈溪說:“走,咱倆上書房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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