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番外五(1 / 2)

女主當爹那些年 藍艾草 11394 字 5個月前

薑不語泡在浴桶裡,困倦非常,忍不住的打盹。

麟哥兒乖乖在外間候著,滿肚子疑問等著她解答,被高媽媽哄著吃了點心喝了糖水,還洗乾淨了手臉,還是不見薑不語出來,他突發奇想:“爹爹不會不敢出來了吧?”

獨孤默被兒子可愛的語氣逗樂了,親自進浴房去催,發現薑侯背靠著浴桶半夢半醒,胸前一片風光誘人渾然不覺,不由輕撫她的臉頰:“不語,醒醒。”

薑不語從夢中驚醒,對上湊近的一張玉容,順勢攬著他的脖子偷香了一口,這才揉一把臉繼續洗:“派人去請姐姐姐夫了?”

打接到消息算起來,薑不言夫婦在侯府住了足有一個月了,原本她鐵了心要等到薑不言回府,奈何前兩日鄧老夫人偶感風寒,派人前來送信,他們夫婦連夜帶著三個孩子回府去守老太君了。

今日剛剛傳話過來,說老太君的身子骨轉好,若是薑侯回府,請妹婿送信過去。

獨孤默替她搓背,邊搓邊道:“你若再泡下去,姐姐都要來了。”

這人從來沒羞沒臊,聞言竟然還頗有幾分遺憾,笑的好不正經:“本來還想跟你一起洗的,看來是來不及了,先欠著啊。”

獨孤默又好氣又好笑:“你啊……”催促她:“趕緊的,彆再磨蹭了。”

薑不言夫婦接到消息,拖兒帶女坐著馬車過來,正趕上薑不語沐浴完出畢,頭發還濕漉漉的她就闖了進來,攬著妹妹眼裡淚花直轉,狠捶了她一記:“沒良心的,一走多少年,若不是聖旨命你前來駐邊,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打算回幽州了?”

她手上綿軟無力,自覺用了勁,可擱在薑侯身上連撓癢癢都算不上,她笑著抱住了長姐:“哪兒的話,這不是一直脫不開身嘛,等脫開身我不就趕緊回來了。”

薑不言抱著妹妹開哭:“你是不是都不記得幽州還有個姐姐?”

薑不語在她洶湧的眼淚之下幾無招架之力:“喂長姐,你彆哭啊,我剛哄好了高媽媽,她老人家年紀大了情緒不能大起大落,我進門就哭了一場,你再哭可彆招的她也哭起來。”

一彆五年,高媽媽徹底的老了,不說滿頭白發皺紋也沒少添,便是行動都露出幾分龍鐘之態,哪還有早些年的乾練,見到日思夜想的薑不語抱著大哭了一場,致使麟哥兒沒能在第一時間向爹爹求證眾人的謊言,隻能等她沐浴。

高媽媽果然已經開始拭淚,還不住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原還以為,到死都等不到再見你一麵。”

“媽媽您可彆亂說。”薑不語被親姐的哭給搞得手忙腳亂,她自己不擅此道,對著女人的眼淚尤其不忍心,忙亂之際發現姐夫鄧嘉毓帶著三個小豆丁在一旁看熱鬨,連忙求救:“姐夫,還不趕緊過來哄你媳婦兒?”

可憐薑不言生生被她給氣樂了,又捶了她一拳,自行擦眼淚:“我就知道你,出門了哪裡還記得家裡人,一輩子在外麵漂著也沒什麼打緊,隻要玩的開心,哪管他人想不想你!”

“冤枉啊!”薑不語誇張大叫:“我隔兩個月不是還給你寫信嗎,隨信還寄東西,每到一處見到適合你的都買下來,說我不記得家裡人,姐姐可要冤死我不成?”

“誰你要的東西?”薑不言揪著她的小辮子不放:“我想見你的人,難道我還差那點東西了?”

薑不語:“……”哄女人真是個苦差事,特彆是得罪不起的女人!

待得薑不言哭夠了,才拖過自己兩個孩子,還在丈夫懷裡最小的兒子向薑不語見禮,獨孤默早替她備好了見麵禮,挨個送給孩子們。

一家人分彆許久,總算能夠坐下來吃一頓團圓飯了。

當晚,薑不言在家宴上高興多喝了幾杯,問及薑不言這些年經曆,掩飾不住濃濃的關心,舉著酒杯說:“我知道你這些年辛苦了。從小到大,你都活的比我辛苦,可也活的比姐姐精彩,給咱們女人長臉了!”非要跟薑不語乾杯。

獨孤晴也跟著來起哄,並且認為薑不言說的極對:“嫂子就是給咱們女人長臉了,小妹也敬你一杯!”

以薑不語的海量,對付這兩人綽綽有餘,不過幾個回合便將她們給灌醉了。

獨孤晴被丫環扶著回房歇息,而薑不言醉了也不安生,抱著她的胳膊又哭又笑說胡話,令薑不語大長見識:“姐夫,我好好一個溫柔嫻淑的姐姐嫁到你們家沒幾年,怎的變成這副模樣,吃醉了酒竟還耍起酒瘋來?”

鄧嘉毓無可奈何,從薑侯身上撕下媳婦兒,摟著回去休息了。

麟哥兒困的東倒西歪,用毅力生生撐住了快要粘合在一起的上下眼皮,終於等到薑不語身邊的人都散了,他蹬蹬蹬跑過去,仰起腦袋小聲問道:“爹爹,我娘呢?”

薑侯與家人團聚心情愉快,冷不丁被兒子問住了:“這……”

麟哥兒鼓足勇氣說:“姨母……姨母說你是我娘,二爹爹是我爹爹,她在騙我對不對?”

薑侯用她在酒精裡泡過的理智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正麵回答,而是選擇了迂回的方式,委婉解釋:“麟哥兒記不記得,你從小到大身邊是不是隻有我一人陪著?”

麟哥兒乖巧點頭,等著她肯定回答。

誰知薑不語又問:“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既當爹又當娘?”並且耐心解釋:“說的就是小孩子身邊如果隻有爹或者隻有娘,那這一個人便要身兼父職或母職,一個人既要做爹又要當娘,所有事情都要操心。當時我生下你,你二爹爹遠在京城,我是不是要既當爹又當娘?”

麟哥兒算是明白了:“那你為何不讓我叫娘?”他一度以為自己親娘早逝,還曾在心裡暗暗悲傷過,不過為怕惹得爹爹不開心,便悄悄自己消化了。

薑不語一本正經道:“我當時想著,外麵有些人都喜歡欺軟怕硬,他們聽說你是娘帶著的孩子,保不齊便要來欺負咱們,對外宣稱是爹帶著的孩子,他們自然不敢欺負了。你記不記得咱們在蘇州府住著的時候,前街的姚嬸子一個人帶著磊哥兒被人欺負?還是阿傑打跑了壞人。”

麟哥兒被她糊弄住了,竟覺得她講的很有道理,回想蘇州府被寡母帶著的磊哥兒被人欺負,還煞有介事的誇她:“我就知道爹爹一定不會騙我!”又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小小聲問:“那我……現在可以叫你娘了嗎?”渾然忘了他娘自己會功夫不說,身邊親衛環繞,哪裡容得壞人近身。

薑不語鄭重掏了下耳朵:“當然可以。”

麟哥兒羞澀的,小聲喚道:“娘——”

“哎——”

“娘親——”

“乖寶!”薑不語抱著兒子隻覺得心都要化了,娘倆喚來喚去玩的開心,獨孤默無語的瞪著她:“真擔心你教壞兒子。”

薑不語跟才發現旁邊人似的笑著哄麟哥兒:“乖寶,來叫爹爹。”

麟哥兒對她的解釋接受良好,從“二爹爹”改呼“爹爹”也不是什麼難事,況且細想自己以後也是有爹有娘的孩子,他頓時高興起來,一疊聲喚:“爹爹爹爹爹爹——”

方才還覺得薑侯要教壞兒子的獨孤默立時便轉換態度,笑容燦爛連應了好幾聲。

一家三口回房之後,麟哥兒還覺得自己忽然之間有爹有娘算是一件竟是一件特彆神奇的事情,左看看右看看,喊一聲“娘親”再喚一聲“爹爹”,玩個不住,還興奮的提起要找姨母家的表兄妹去玩。

薑不語累了多少日子,指著外麵漆黑的天哄道:“明兒再去好不好?這會兒昊哥兒他們早都睡著了。”總算把這小家夥給哄睡著了。

次日薑侯難得給自己放假,先是接待了一幫狐朋狗友,當然是在獨孤默的陪伴之下。

鄧利雲帶著一幫死黨上門圍觀新出爐的定北侯,還大言不慚道:“薑兄,我早就知道你將來有大出息,可算是應驗了。”

其餘幾人也嘖嘖稱奇:“我們單知道你將來能有大出息,怎就不知道你還是女兒身,你說如意館那些對你情根深重的美人兒聽到這個消息,會不會傷心斷腸?”

薑不語:“……”

提起如意館,鄧利雲忍不住秋後算帳:“當年多少美人兒,薑兄你非要跟我爭,到頭來你還是個女兒身,你跟我爭什麼呀?”

“鄧兄說的對,你何苦要斷我們的桃花路?”

幾人提起如意館過往花魁,都抱憾不已,集體譴責薑不語橫刀奪愛。

“我這不是怕你們沉迷女色不可自拔嗎?”薑不語一副為好兄弟們著想的口吻:“就為著你們彆玩過頭,我當年不知道替你們擋了多少桃花,你們不知感恩反找我質問,可不是恩將仇報?”

分彆數年,大家都已經成婚親生子,玩鬨起來依舊無拘無束,連一旁陪坐的獨孤默都禁不住露出微微笑意。

一時侯府重開酒宴,滿堂歡笑聚在一起講敘這些年各自的經曆,待得酒足飯飽,大家約好了再聚之期,醉醺醺各自上馬,自有家下仆從隨侍在側,待得送走了這幫狐朋狗友,芸娘得信也帶著雙胞胎上門來了。

薑不語早就想好了,忽悠麟哥兒那一套不能用在雙胞胎身上,情況不同得區彆對待。得知芸娘已經跟孩子們講過了當年之事,便提起欲收兩人為義子。

芸娘也深知兩兒子對定北侯感情深厚,半路出現的穆靖暫時還比不上,她見得孩子們很是歡喜,便應了下來。

雙胞胎起初聽說“爹爹”並非親爹,與他們毫無血緣,小小年紀已經嘗到了彷徨的滋味,以為是骨血至親誰知不過素昧平生,又怕此事講開之後再無交集,舍不得對他們疼愛有加的薑不語,聽薑不語提起要認親,頓時高興起來。

過些日子,薑不語請風水先生擇一吉日在府內認親,兩孩子向他們夫婦磕了頭,此後便是侯府義子。

江南官場已經太平,她問及芸娘的意見,見對方歸心似箭,便派人送她們母子去穆靖身邊,也好一家團圓。

臨彆之時,兩兄弟依依不舍,抱著麟哥兒跟她說了許多話,才坐上馬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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