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久抵達之後,其中一個老師就往人群裡縮了縮,不敢抬頭。
唐久根本沒有看這個給自己通風報信的人,他隻看著沈妄,其他人都不被他看在眼中。
跟在唐久身後的一個人厲色說道:“沈妄,你不知道從哪來偷學了一些歪門邪道,搞得整個C大都雞犬不寧,你要是識相,就主動跟我們走,接受調查,不然……”
沈妄越看這人越臉熟,看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你就是那天在古董店外麵,看著唐久被我坑了五萬的那個跟班小弟啊。”
一句話,讓唐久和跟班小弟都黑了臉。
跟班小弟滿臉憤怒:“我是古武門派青城山的弟子,錢良駿!”
他本以為聽到自己的來曆後,沈妄會被嚇破膽,跪地求饒。
但沈妄隻是點點頭:“你這個姓氏不錯,就是名字不怎麼好……改成錢多多,就完美了。”
錢良駿臉上脹得通紅,氣得說不出話。
“你不用再顧左右而言他,轉移話題了。”唐久按下了跳腳的錢良駿,微微上前一步,正氣凜然的說道,“你害了全校師生這麼多人,罪無可恕,跟我們回協會等待處理。”
“唐學長,這件事是因為我而起,不關沈哥的事……”簡憶秋試圖解釋,在對上唐久的眼神時,突然頓住了。
沈妄一把將簡憶秋拉到自己身後:“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嗎。”
原文中,唐久後宮無數,隻要他一看到長得漂亮的女生,就會露出‘欣賞’的目光,看得對方心跳如雷,麵紅耳赤。
不仔細想,隻會覺得是這個主角魅力太大。
但真的看到這種‘欣賞’的目光時,沈妄就懂了。
什麼‘純粹的欣賞目光’,那分明是猥瑣至極的上下打量,隻是從主角角度出發,他自認為是‘欣賞’罷了。
眼見看中的女生被沈妄拉到身後,唐久心裡更是不滿,他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沈妄,你不要在負隅頑抗了,主動跟我們走,還能少吃一點苦頭。”
“你讓他跟你去接受調查。”一道清冷的聲音插|入了對話,“你的調查令呢?逮捕文件呢?”
唐久眉頭皺了皺,順著聲音看過去,心底醞釀的不滿在看到對方真容後消失得一乾二淨:“其始來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進也,皎若明月舒其光。”
聽到這句話,顧東亭眼神冷若冰霜,沈妄也沉下了臉。
原文裡說大boss顧東亭因為唐久的一句話而震怒,從此二人勢同水火,聽到這句話,沈妄徹底理解了顧東亭的憤怒。
看似誇獎的話,實際上是《神女賦》裡的詞,而《神女賦》講述的是襄王在夢裡對女神求而不得的故事。
把這個情節一代入唐久和顧東亭,彆說顧東亭本人,沈妄都跟著犯惡心。
唐久根本沒注意到他們的厭惡,目光隻落在顧東亭完美無瑕的臉,他見過無數美人,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這個人,哪怕他是個男人。
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帶著三分英氣,七分清冷,白皙如玉,其他任何人和他站在一處,都有種畫質不同的格格不入。
唐久自認為是直男,他交過無數女朋友,可看著顧東亭,他發現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男人。
一道劍氣狠狠刺向唐久的雙眼,他一驚,急忙退後幾步,那道劍氣從他臉上擦過,留下一道血痕。
顧東亭隻是給了唐久一個警告,他表情凝結著冰霜,越發顯得不可逼視:“如果你再冒犯於我,彆怪我手下無情。”
“唐久,這就是你唐家的家教?”黃毛臉上也沒有了嬉笑的表情,一臉嫌棄,“令人作嘔。”
唐久這才發現,在這裡的,除了普通人,居然還有兩個修煉者,其中一個還是他認識的人:“秦有容?你怎麼在這裡?”
不僅是秦有容,那個容貌氣質出眾的美人,竟然一出手就劍氣。
能擁有劍氣的人,都是實力強大,讓唐久隻能仰望的存在,這個和他看起來差不多大的同齡人,居然也擁有劍氣!
對美色的好感都消散殆儘,唐久心裡除了不甘和嫉妒,還有對沈妄更加強烈的執念——隻要他奪去了沈妄的血脈,他就也能變得更強大,不必再仰望彆人。
“我要是不在這裡,我都不知道,你們打著玄學協會的名頭在外麵做什麼。”秦有容冷聲說道,“C城大學的這個任務被我接下了,你有什麼資格來這裡抓人?”
唐久和錢良駿臉色都是一變。
“玄學協會和特殊部門按理說是互不乾擾的兩個部門,屬於平級。”秦有容深深看了他們二人一眼,“但你們打著協會的名頭在外胡作非為,我也有義務把這件事彙報給協會會長。”
聽到這句話,錢良駿慌了,他本來隻是跟著唐久,來幫忙抓個邪門歪道的散修而已,宗門的人根本不知道。
如果讓宗門的人知道了他打著協會名頭,無證抓人,輕則被罰一頓,重則可能被趕出宗門。
“兄弟,這件事是我們先斬後奏了,可這沈妄,無門無派,來曆不明,還搞得整個C大都被封校了,我們也是特事特辦而已。”錢良駿低頭哈腰的解釋著,再沒了剛才囂張的氣焰。
唐久知道,有秦有容護著,他是沒辦法帶走沈妄了,他隻能咬著牙:“既然這個任務是你接了,那就轉交給你處理,希望你能秉公執法,不要包庇違規的人。”
說完,唐久怎麼囂張的來,就又怎麼灰溜溜的離開了。
宿舍裡屏住呼吸的眾人這才狠狠鬆了口氣,大師和大師之間的爭鬥他們也插不上話,隻能假裝自己不存在。
李平平擔憂的看了沈妄一眼,心裡憋著火。
沈哥都放棄唐家的一切脫離唐家了,這個唐久怎麼還和沈哥過不去,想法設法的追過來找茬。
在略顯輕鬆的氛圍裡,其餘人都在各自說話,嘈雜聲中,顧東亭問身旁的沈妄:“你和他有仇怨?”
“我說我和他無仇無怨你信不信?”沈妄挑眉,不僅無仇無怨,甚至是唐久欠他一份因果。
“我信你。”顧東亭說道,“那人是一帆風順的麵相,眼帶三白,這種睚眥必報又自私冷酷的人,最是難纏,你小心。”
沒想到性格冷淡的顧東亭居然會說這麼一句話,沈妄一愣,而後笑了:“我會注意,你也小心。”
他們兩人,一個是開局就下線的小炮灰,一個是結局淒慘的大boss,也說不清是誰更慘,但共同點是,他們的死亡都是因為唐久。
無論怎麼樣,小心著唐久總是沒錯。
顧東亭不知道沈妄的言下之意,以為他是在說唐久對自己的輕佻言行,眉心微皺,難得露出了明顯了厭惡情緒。
沈妄遲疑了一會兒,按照原文,顧東亭的未婚妻是和唐久在C城認識的,時間節點就是他被唐久奪取血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