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讓人傳旨給刑部說,看在老太君已經仙逝的份上,賈家的案子可以酌情輕判。當然這個‘酌情輕判’又不是有罪可以不判,又沒說罪名可赦。所以到底如何判決,就需要他們自己去斟酌了。
一個誥命的位子算什麼?薛蟠辦的這件事情,把孤伶伶的老太君接回家,精心供養,並直到她壽終正寢安排她的後事,老人過了八十已經算是喜喪了。而且是在明知他們家的子孫都在刑部待審的情況下,彆人躲之還來不及,生怕案子還沒結被牽連進去,榮寧二國公賈家也算是極為有名的人家,已經榮華富貴了三四代,所交好的那些府邸,哪個不是王公貴族,這時,站出來行這個舉手之勞的卻隻有薛蟠一個。
薛蟠的這種作為,在很多老臣看來,是極為仁義之舉。朝堂之上聰明有本事的人多不勝數,缺的正是他這種有良心有仁心不落井下石的。沒看皇上都親自下旨嘉獎,薛蟠此舉,可以說是才真正入了一些人的眼,也開闊了他的官途。
京城與賈家有舊的那些府上,聽了皇上的這道旨意,才敢前來吊喪。
而在羈後所那一邊,王熙鳳等人極為不安,因為他們幾個大丫頭已經被帶出去好幾天了,平兒又說過出去之後還來看他們,而卻遲遲沒有消息。
王熙鳳憂心的說道:“莫不是小紅那丫頭沒買到她們,反倒讓彆人買去了?”
探春說道:“應該不至於,二嫂子怎麼忘了,小紅隻不過是一個辦事的人,寶姐姐現在是什麼身份,她要買的人,彆說是幾個犯官家的丫頭,就算是來頭更大也沒有人會和她爭的。”
王熙鳳沉吟著說道:“沒錯,買下那幾個丫頭,對她來講,應該沒有難度才是,隻是她們遲遲不來,我這心中總有一塊石頭不能落地。這幾天又常常心慌意亂,不知道要應在什麼事上!”
探春說道:“我們也不必在這兒亂猜,反而,徒添憂慮,若是真有什麼事,就在這幾天,她們也一定會來人告訴一聲的。我相信寶姐姐,但凡她有辦法,就不會把我們扔在這裡不管。”
這倒不是對寶釵的盲目相信,而是這麼多年相處下來的了解。探春是個剛強的人,即便是在現在的環境對自己極為不利,她也能冷靜的看清很多事。
不像是惜春,平時看著也是個很聰明懂事的姑娘,可是被這一番抄家關押下來,似是被嚇的有些狠了,剛開始麵對粗硬的食物又是吃不下,對著冰硬的床板也睡不著,直到現在每天也不說一兩句話,看起來呆呆的,不知總在想著什麼出神。關押寶玉他們的牢房在外側一進門的地方,關押女眷都在裡麵。平兒和金釧兒兩人一進來,賈環眼睛就看到了,更是盯著他們手中的籃子看,雖然自從寶釵來了之後給了打點,每日給他們的乾糧能夠吃飽,但是仍是見不得半點兒油水,與之前在府中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彆,這時見到人提著籃子來就以為是吃的,簡直垂涎欲滴:“平兒姐姐!你們真夠意思,是給我送吃的來了吧?”
平兒麵無表情的說道:“這裡麵不是吃食,三爺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王熙鳳她們聽見外麵有人進來的腳步聲,沒到飯點兒發食物他們是不會到女眷這邊來的,緊接著又有寶玉和賈蘭的哭聲傳過來。王熙鳳,探春,王夫人等立刻都站了起來,見果然是平兒和金釧兒跟在獄卒旁邊走了進來,那位領路的邊走還邊說:“可見你們也是有情義的,都從這裡出了去,還能回來看他們。”走過來開了牢門,讓她們可以進去相見。
等那獄卒走了之後,王熙鳳耳邊還是能傳來寶玉他們的哭聲,而且越哭越淒切,不由得心中不安,不知到底是何等的壞消息,焦急的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們怎麼這麼久才來?寶玉他們在哭什麼?”
難道是刑部已經斷案了?他們賈家這些人,都要跟著共赴黃泉不成?王熙鳳心中早就有這一份憂慮,但是她不敢問出口。不隻是她,王夫人,探春,惜春等人也有同樣的隱憂,包括另外囚室裡的邢夫人,尤氏婆媳,還有李紈等人。
平兒放下籃子,跪下說道:“太太,奶奶,老太太沒了!”
王熙鳳聞言早就怔怔的掉下淚來,其她幾人也是,隻不過眾人心中算是小鬆了一口氣,並不是對她們的處置下來了,那根弦兒,仍然要繃著。
於是平兒將賈母的生前身後事說與她們知道,“……因為突然出了這件事兒,薛府上下一直忙著,才耽擱了幾天才來。”
王夫人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我早就知道遭逢了這個變故,老太太挺不了多久。不過好在她老人家福大,沒和咱們一樣受了牢獄之災,而是能安穩的榮養,如今她再也不用受罪,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外頭傳來賈寶玉的哭聲,王夫人說:“寶玉哭的那樣傷心也是應該,老太太一向最疼愛他,總共便是有十分的愛心,也有八分全花在了他身上。”
京城大的很,每日有無數件悲歡離合在此上演,有人傷心難過,有人事不關己,也有人蠢蠢欲動。
眼見自己的勢力,以及先太子留下的舊勢力被連根拔起,八王爺這下坐不住了,這跟他曾經想象的隻要勢力夠大,就算不做皇上天下的臣民百姓也得聽他的眼色行事不同。雍正皇帝正在一步一步的收攏勢力,加強中央集權,要是再聽之任之下去,不過三年五載,他之前多年的經營就算是白費了!
所以先皇的八皇子現在的領侍衛內大臣廉親王開始綢繆起來,如何才能保住他自己的勢力,打擊這位皇上的新政?思來想去,那自然隻有逼雍正退位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