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飛幽幽地說道:“我說過了,無可奉告。”
沈浪說:“如果真的是我猜的那樣,我奉勸你最好謹慎行事,快活王能屹立江湖這麼多年不倒,還把自己弄成了一個王爺,他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你做什麼之前一定要三思啊!”
白飛飛明白他這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真心的要提醒自己,於是說道:“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的。”
沈浪聽到她這不怎麼走心的回答,仍然憂心地說道:“最好是這樣。”
熊貓終於打理好了自己,忍不住插口道:“喂,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誰要對付快活王?難道是飛飛?”
他上下打量白飛飛,這小身板怎麼看也不像是快活王的對手。熊貓說:“沈兄說的對,白姑娘不論做什麼事兒,還是以安全第一。”他親眼所見,凡是快活王作對的人,全都已經敗北了。
白飛飛意有所指地道:“怎麼,如果我真去對付快活王,熊少俠是不是就要把刀口對準我了?”
熊貓打哈哈道:“啊?怎麼會呢!”
沈浪目光轉了轉,心下了然,其實他也早就對熊貓的身份有所懷疑,之前幾次進入快活王的彆莊,熊貓到那裡熟門熟路,暢通無阻就像回家一樣。
而且沈浪也聽小四不小心說漏,在兩人重傷昏迷的時候,快活王竟然親自跑到崖底小屋,飛飛施救的時候,主動替他們護法。
沈浪自認與快活王沒有任何交情,更不可能勞動他紆尊降貴,那麼唯一的答案隻能是熊貓和快活王關係不一般了。
熊貓麵對兩人審視的目光,險些要招架不住了,連忙轉移話題道:“對啦,飛飛,你有沒有看到朱七七啊?”
白飛飛挑眉道:“朱七七又闖禍了?”
熊貓解釋說:“她和我約好了出來找沈浪,卻已經大半個月不見蹤影,這事很蹊蹺啊。”
白飛飛看向沈浪,說道:“這麼說,她千裡相尋,又是因為你,我想沈少俠不會放手不管的。”
沈浪白了熊貓一眼,暗道他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就隻說朱七七失蹤不就完了,還非要說出來找他這個理由。
沈浪說:“朱大小姐哪次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她的思維怎可儘信。”
白飛飛說道:“我們沒看到她,路上也沒遇到過,如果要找人,怎麼不問問百靈,她善於追蹤。”
熊貓一拍大腿:“好主意,我怎麼把這丫頭給忘了,我這就派人送信回汾陽,讓百靈來一趟。”
相信百靈如果知道熊貓是因為這事才想起她,她也高興不起來。
沈浪他們二人走了之後,白飛飛開始著手解決綢緞莊的經營不善問題。在親自調查之後,發現之所以鋪子生意不好,是因為布料太普通,染色也一般,再加上萬年不變的價格,可以說毫無新意也不便宜,生意全都被那些後開起來的商店搶走了。
白靜的性格不知變通,導致幽靈宮的手下也不敢有違她的命令私自做出改變,連做生意都是一成不變的模式。這樣下去的經營,自然遲早要被市場淘汰。
白飛飛見識廣博,隨意挑兩個記憶中的染色的配方,就夠綢緞莊起死回生。這兒的繡娘全都出自幽靈宮,有功夫在身,白飛飛又教他們一些刺繡的技法,普通繡娘也許需要繡很久,花上大力氣才能做出來的物件,有武功的加持就會變得容易多了。
再改革一些經營模式,讓如意帶領她們去執行,當然,此地也隻是一個試驗點,如果能夠成功打響繡莊的名頭,其他地方的鋪子也會逐一效仿。
幾天之後會有一個本地商賈之間的拍賣會,會是一個很好的展示平台,白飛飛決定前去參加。
沈浪和熊貓回到暫住之地――此地富商歐陽喜借給他們住的彆莊後,沈浪一直在池塘邊上,一邊喂魚一邊思考。
熊貓幾個時辰之前路過,就見他是一樣的姿勢,終於忍不住走近前說道:“你都對著池塘扔了一下午的饅頭,這池子裡的魚都要被你撐死了,你到底想通了什麼沒有?或者說你到底在想什麼?”
沈浪說道:“你還在擔心朱七七呢?不是讓百靈來了嗎,等我查完了鬼莊的事就陪你去找。”
熊貓說道:“怎麼,你終於想通,不應該對七七置之之不管了?人家姑娘到底是為了尋你而失蹤的,你完全不管也不合適。”
沈浪說道:“我沒說我不管,你應該告訴百靈,朱七七失蹤,怎麼也應該從汾陽查起。她那種性格的人,所到之處一片哀鴻遍野,如果她在城裡,怎麼可能找了大半個月還這麼安靜,沒有蛛絲馬跡呢。”
熊貓說:“你說的對呀!她確實不是一個能安靜下來的人。”
沈浪說:“所以我猜她是被人關起來了,要麼關在汾陽,要麼被帶到了彆的地方,等這邊鬼莊的事查明之後,再去找她,也不耽誤正事。”
熊貓奇怪道:“你為什麼非要管鬼莊的事兒?”
沈浪正色說:“不能不管,這關係到武林的上百條人命,而且,我懷疑這件事是有人策劃的。”
熊貓說:“何出此言呢?”
沈浪說道:“據我所知,二十多年前,有一件差不多的事情,武林盛傳一處山洞藏有絕世武功秘籍,大家爭破了頭去搶,卻失蹤的失蹤,死的死,損失了很多好手,最後得益的隻有幕後主使。”
熊貓問:“是誰?”
沈浪肯定地說:“快活王。”
熊貓若有所思道:“二十年前你才幾歲,就知道留意江湖動向了,還是你一直在關注快活王?為什麼?”
沈浪剛要說什麼,外麵傳來喊聲:“臭小子,你給我出來!”
沈浪說道:“在喊誰呢?應該不是我吧!”
熊貓說道:“應該也不是我呀!我才到這幾天,仇家怎麼會找到這來,再說,我也不是臭小子。”
沈浪無奈地說:“你不臭,難道我就臭嗎?”他們兩個誰若是主動出去才是傻的,豈不是自己招認了是臭小子。
隻聽外麵人繼續喊道:“臭丫頭給我出來!”
熊貓說:“怎麼又變成丫頭了?肯定是搞錯了!”
外麵的人又喊:“姓沈的臭小子和姓朱的臭丫頭,都給我出來!”
沈浪和熊貓麵麵相覷,看來,不出去是不行了!一聽到‘姓朱的臭丫頭’這幾個字,這禍就像是朱七七闖的!
來人果然氣勢洶洶,而且見到有人出來,一上來就是大動乾戈,好在熊貓和沈浪的武功都不弱,而且沈浪又修習了天絕三式,武功已經問鼎武林中一流高手行列,假以時日,必能成為一代宗師。
而對方的人雖多,有幾十個,但是武功最高的也隻在二流,到底不是二人的對手。
熊貓險些打出火氣,還是沈浪穩得住,將一把長劍還給對方,停下來說,“不知各位所為何來呀,還請說明緣由再動手,也免得誤傷好人,如果罪在沈某,我必定會給各位一個交代。”
對方已經看出來他們在手下留情,不過仍然帶著氣憤說道:“你還在裝蒜,把我們的鏢旗還回來!”
“對,把鏢旗還回來!”
沈浪:“鏢旗?各位是?”
其中一位老者說:“在下揚威武館熊震。”
“我是正遠鏢局的方千裡。”
沈浪一拱手說道“原來是熊老英雄,方總鏢頭,各位久仰了。各位丟了東西,為何會認定在我手裡?”
方千裡說:“那還用說嗎?我們看到了你們的留言署名。”
沈浪奇怪道:“留的是沈浪的名字?還有嗎?”
熊震說:“留書的是沈浪,朱七七。”
熊貓吃了一驚:“真的有朱七七!”
沈浪又問道:“鏢旗是什麼時候丟的,留書又是什麼時候呢?”
方千裡說:“鏢旗是昨天晚上丟的,今天早上弟子們才看到留書,敢做不敢當,那是無恥之徒所為!你何必明知故問呢!而且你看,我們的旗杆都被這金彈丸給打破了。”
熊貓接過來一看,“果然是純金的,這真像是朱七七乾得出來的事兒,財大氣粗,不過沈浪昨天晚上一直跟我在彆莊裡,他絕對沒有到過各位的武館。”
他們三波人互相看了看,問道:“這麼說你們是承認了?朱七七又是誰?既然你們認識,就把她交出來吧,既然敢留沈浪的名字,看來是關係匪淺。”
沈浪說:“各位,請聽在下一言,朱七七現在失蹤了,具體在哪裡我們也不知道。所以也不排除栽贓嫁禍的嫌疑,如果查明之後,這真是她所為,我一定帶著闖禍的元凶,登門謝罪。”
費了一番口舌,並且做足了保證之後,眾人終於被他安撫住,暫時決定回去了。
他們走了,沈浪倒是笑不出來了,“在武林中,踢館奪鏢旗,不亞於奪□□女,朱七七這禍闖得不小,還嫁禍在我頭上,虧她乾得出來!”
熊貓也很是無奈,“之前還說她所到之處不可能這麼安靜,看來她現在也到了這!這至少給了我們一個好線索。”
熊貓又略帶憐憫和惋惜的說道:“可是她還口口聲聲說喜歡你,轉過頭就敢給你捅這麼大婁子,朱姑娘這性子,不知道的真以為跟你有世仇呢!當然,她要是喜歡我,嫁禍給我,我也認了!”
沈浪自嘲一笑:“沈某當真無福消受,巴不得貓兄你當仁不讓呢!現在咱們知道朱姑娘還有闖禍的力氣,至少應該是性命無憂,總算是能向朱爺交代了。”
朱七七找沈浪的方式真挺特彆,她想以這種方式把沈浪引出來,讓他來找自己,連走三家偷旗沒被人發現,已經是好運氣了,可惜,她的運氣總有用完的時候。在她不知天高地厚,打算收起第四個上麵寫著“逍遙門”旗子的時候,碰到了視錢如命,並且被稱為天下第一不要臉的逍遙門主金不換!
金不換見她長相不差,涉世未深,很好拐騙,便以破壞旗子為由,把她扣押了下來。並且讓她寫了一萬兩的欠條,打算在第二天的拍賣會上把她賣了,換一萬兩銀子,以彌補自己的“損失”。
這次的拍賣會,主要由本地的商賈組成,隻要入了商會的都有資格參加,綢緞莊和點心鋪雖然盈利不怎麼樣,但是也是淮陰的老字號了,所以每年都有資格參加,但是幽靈宮的人向來深居簡出,從來不與外人接觸,更不會參加這種商事。
這次白飛飛能代表綢緞莊出現,到時讓主持這次拍賣會的歐陽喜很意外,“原來這位就是白小姐?老夫在淮陰呆了這麼多年,終於看到白記綢緞莊的主人了。”他這句話倒真不是為了客氣說的,而是他小的時候,那個綢緞莊就存在,到底經營了多少年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白飛飛跟他寒暄了幾句,就要隨著引領的人員步入自己的座位。歐陽喜繼續去接待其他人,隨後入內的人,倒是讓歐陽喜很重視,拉著他說了半天的話。
王憐花是淮陰城的新貴人物,他的生意雖然做得很雜,而且不拘什麼買賣,隻要賺錢的都涉足。甚至可以說是涉黑了,他養了無數的厲害打手,賭場,妓院,棺材鋪,沒有他不敢做的買賣,沒有他不敢賺的錢。
歐陽喜親自帶著他到離展示台最近的僅次於主辦人的座位:“王兄,請這邊坐!”
王憐花卻不經意間抬眼,看到了白飛飛在這兒,立刻說了聲‘抱歉’,大步走了過來:“飛飛,你怎麼會在這兒?”
白飛飛說道:“怎麼,我不能來嗎?”
王憐花笑道:“當然不是,我是說你到了我的地界,怎麼不派人來知會一聲,還要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這撞見你。”看得出來,看到白飛飛他很高興。
歐陽喜也跟了過來,詫異道:“王公子原來認識白姑娘,那就太好了,看來不用我多做介紹了。”
王憐花略帶驕傲地說:“那當然,我與白姑娘關係可不淺。”
“啊?莫非這位是你的……”歐陽喜看看這兩人,男俊女靚,就是戲台子上演的,都找不出這麼般配的兩個人。
白飛飛警告的看了王憐花一眼,說道:“我與王公子是誌同道合的朋友,對吧?”
王憐花笑道,略帶寵溺地說:“你說怎樣就是怎樣。對了,飛飛,我有事情想要問你,你不是說書上不懂的我可以問你,我正有一堆疑問呢……”
王憐花之所以這麼高興,就是他已經意識到九陰真經對他來講是怎樣一部秘籍了,終其一生能將上麵的武功全部參悟透,再練到極致,他就不枉此生了。
他相信得此寶書,對付快活王已經是指日可待。所以他不願意浪費一點白飛飛在旁邊的時間,又不想他們的對話被人聽到,以此泄露了九陰真經的秘密。原來還覺得有些看頭的拍賣會,現在已經希望它快點結束了。
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歐陽喜宣布拍賣開始。沒想到一開始第一個人拍賣的第一件商品就給了大家一個彩蛋,原來正是金不換把朱七七帶出來賣了,低價叫出了一萬兩銀子。
與此同時,沈浪和熊貓,百靈也沿著足跡找到了逍遙門,從逍遙門人那裡用武力逼問出了金不換帶著朱七七來拍賣會的消息,正在向這邊趕過來。
朱七七還不知道,金不換把她賣掉的事呢,因為金不換說這是一個籌款商會,需要她站出來,然後大家才能給她籌一萬兩銀子,朱七七在後邊憋了半天,到了大廳之後就摘下麵紗,咋咋呼呼的喊著口渴,金不換立刻給她倒了一杯茶水來,坐在台階上就開始不拘小節地喝水。
眾人她沒見過這麼豪放的姑娘,紛紛圍攏上去,有人議論道:“什麼樣的姑娘?能叫出一萬兩銀子?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
有人走到朱七七跟前,一邊打量一邊考教地問:“姑娘,你都會什麼呀?”
朱七七是什麼樣的性格?最不會認輸服軟,更怕彆人瞧不起她,前麵吹了一堆會的沒人信,她乾脆向眾人展示自己看東西的本領:“這泡茶的水,你們知道是哪兒來的嗎?”
在場的人竟然沒有人知道,她於是自己給出答案:“是老山玉泉!”
歐陽喜笑著說:“沒錯,姑娘好品味,連泡茶的水出自哪裡都知道。”
朱七七這下來勁兒了,來到大廳裡擺著的拍賣品堆中,挨個點評了起來:“這個玉蟾蜍,值六千兩銀;這個太湖石硯,這是埋在湖底的陳石,不易下刀,能雕刻出這麼精美的花紋,值兩千銀!漢代血玉,值八千兩銀,玉倒是好玉,不過黑裡透青,一看就是從墳墓裡挖出來的,我爹說留著不吉利的。”
眾人這下哪有不明白的,原來這姑娘最大的優點,竟然是懂得古董――她識貨呀!他們都是做生意的,若是有一個這樣識貨的女子在一旁,對他們的幫助是非常大的,很值這個價!
於是,大家紛紛競價起來,最後,被王憐花力壓群雄,以三萬兩的價格成交下來。朱七七看著他,先是一喜,又看到就坐在旁邊的白飛飛,又是一驚:“王公子,白姑娘,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王憐花好笑的說道:“我們在這兒是因為這是一個拍賣會,朱姑娘,你剛剛被這位金不換給賣了!”
朱七七生氣道:“金不換,你真是有眼無珠,一萬兩銀子就把我給賣了,我朱七七就值這點錢?!”
歐陽喜驚喜到:“朱七七?”
金不換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價怎麼還賣低了。
王憐花在一旁幫襯道:“沒錯,朱七七朱姑娘,是首富朱富貴的女兒,為了一萬三萬的得罪首富,又得罪了仁義山莊,這買賣是做虧了吧!”
金不換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朱富貴的女兒。”心中則暗暗計算著怎麼將利益最大化,若是普通女人賣上這個價已經是天價了,為了這點錢得罪首富卻不值得。
歐陽喜也說道:“太好了,我和朱爺有生意上的往來,這些天沈浪和熊貓兩位少俠正在找這個朱姑娘呢。”
朱七七本來是對著金不換發脾氣的,卻突然對著他身後的展示台產生了興趣,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眾人才發現,原來她是被一個靜靜放在那裡的盒子所吸引。
不為彆的,盒子似乎並沒有完全蓋嚴,仔細去看,才發現縫隙中竟然似乎有一絲絲的光束散發出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