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私房照?”傅遠舟羞憤得隻想找條地縫鑽進去,“你少胡說八道!”
“彆嘴硬了你。”杜曼拍拍他,笑了一會,又很認真地勸著他,“該承認時就承認,該主動時就主動,要是真的錯過了,後悔也沒用了。”
當天晚上傅遠舟失眠了,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冉書棠的事,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著了,卻連做夢都夢的是冉書棠。
他夢見了高中時的冉書棠,穿著校服,眉眼乾乾淨淨的,站在升旗台前,在全校師生麵前講話,看起來很耀眼。
夏天天氣很熱,大家都在抱怨教室的空調根本不管用,唯獨冉書棠安靜地寫著習題,側臉認真好看,脊背挺得很直,在他的身邊,仿佛時間都慢了,陽光下,微小的塵埃在空氣中緩緩浮動著。
由青澀到成熟,他平日的神色沒有許多變化,可傅遠舟卻見過太多他不輕易展露的模樣——他微笑時的欣喜,他臉紅時的羞澀……和那個迷亂的夜晚。
汗水順著冉書棠的頸側滑落下來,那冷淡的眉眼卻染上了驚人的熱度,喑啞地叫著他的名字……
“!”
傅遠舟驀然驚醒,捂著臉在床上坐了一會,認命又挫敗地起來換了身衣服。
……不妙啊。
轉天杜曼給傅遠舟發了條微信鏈接,就是辯論賽的報道,學校在公眾號推送了。
「謝謝你啦英雄~」杜曼說,「想吃哪裡隨便說,我請你!」
「千禧大酒店?」傅遠舟回。
「你彆太過分。」杜曼怒,當然傅遠舟隻是在開玩笑,她也明白,「對了,比起吃飯我覺得有件事對你來說可能更重要,冉書棠的生日快到了,你知道嗎?」
傅遠舟愣了愣,他還真不知道,以前他討厭死冉書棠了,怎麼可能會關注對方的生日,現在是還沒機會問,不得不說杜曼提醒得很及時。
「你想想怎麼辦吧,吃飯的事你有空就招呼我一聲。」
自從杜曼提起這事,傅遠舟認真地想了一天自己該給冉書棠送什麼禮物,不……他不是為了彆的,就是冉書棠挺照顧他的,這是給人家的回禮。
他想到他們兩個是因為國際象棋認識的,就訂做了一套棋,生日當天他拎著盒子,去了隔壁學校,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去找冉書棠。
他光琢磨禮物的事了,到了校內才想起來自己沒跟冉書棠提前打招呼,都不知道人是不是在學校,趕緊發了條消息:「你在學校嗎?」
那邊很快有了回複:「在,馬上下課。」
「你上課時也玩手機?」傅遠舟覺得很新奇。
「不。」冉書棠說,「隻有你的消息有特彆提示。」
傅遠舟唇角上揚,下一秒他察覺到了,連忙壓了下來,四處瞥了一眼,仿佛做賊心虛生怕有人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你在哪間教室?我去找你。」
冉書棠沒問他來做什麼,應該是想當麵問的,告訴了他地點,還擔心傅遠舟迷路,很詳細地告訴了他該怎麼走。
教學樓離校門不近,傅遠舟走到樓下就打下課鈴了,其他人都往外湧,他逆著人流走,找到了冉書棠說的教室,裡麵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就剩下冉書棠和一個特彆漂亮的女孩在說話。
那就是中文係的係花?
儘管從沒見過人家長什麼樣,但傅遠舟莫名認定那個女孩就是係花。
隻見她正在認真地和冉書棠說著什麼,他們的聲音不大,又是階梯教室,傅遠舟聽不清,他也沒興趣聽,把踏進去的腳又收了回來,戳在教室門外,拎著盒子等冉書棠,心裡居然有點酸溜溜的。
“這個東西……”
女孩說到一半,冉書棠卻搖搖頭,對她說:“抱歉,我有急事,下次再說。”
“啊,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你快走吧。”
女孩馬上讓開,冉書棠拎起背包就走,步履匆匆,剛一出教室就看到傅遠舟了,馬上停下腳步:“抱歉,是不是讓你等我了?”
傅遠舟不想讓那點不足為外人道的心酸被他看出來,搖搖頭說:“沒有,我剛來。”
“走吧。”冉書棠語氣柔和,眼中流露出笑意,傅遠舟主動過來讓他很開心,“你來找我是為了?”
“今天是你生日吧。”傅遠舟說著,心想冉書棠居然又沒主動和他提,“祝你生日快樂,這是給你的禮物。”他把盒子遞了過去。
“你知道我的生日?”冉書棠目露怔忪之色,“還要送我禮物?”
“你不想要?”傅遠舟還不爽著冉書棠跟人家女孩說話,再加上他這副狀況外的樣子,就更不爽了,又把盒子收回來了,“你不要就算了。”
“不,我隻是太意外了……我想不到你會送我禮物。”
冉書棠握住了他的手腕,露出了既欣喜又不知所措的表情:“我怎麼會不想要。謝謝,我很高興。”
他受寵若驚的態度很好地取悅了傅遠舟,傅遠舟將盒子交給他,也有了一點笑意,說道:“這是國際象棋,我想我們就是因為它認識的,所以就送了你一套,以後我們可以再下。”
“我會好好珍惜的。”
冉書棠不像傅遠舟拎得那麼隨意,很鄭重地將它抱在懷裡,眉眼間的喜悅之色壓都壓不住。
傅遠舟盯著他看了幾秒,忍不住問:“你晚上有安排嗎?”
“有。”冉書棠點點頭,“朋友給我過生日。”
“哦。”傅遠舟應了一聲,沒表現出心裡的失望,“那我就先走了。”
“你……”冉書棠鼓足勇氣問,“你要來嗎?”
“我就算了。”傅遠舟搖搖頭,“不想動。”
冉書棠聞言有點失落,但他不會過多糾纏,再次向傅遠舟道謝:“謝謝你今天來找我,還送了我這麼值得紀念的禮物。”
“那我走了。”
“好。再見。”
傅遠舟就要走了,但這時他忽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杜曼對他說的話——該主動時就主動,要是真的錯過了,後悔也沒用了。
他驀地回頭問冉書棠:“你想去我那邊嗎?”
冉書棠一怔,傅遠舟臉紅了,接著問他:“就……你的聚會結束後,去我那裡坐坐,你要來嗎?”
這次冉書棠很快反應過來了,立刻頷首:“我會早點過去。”
“不用,你什麼時候結束什麼時候來就行,公寓沒門限……”傅遠舟小聲說。
在等待冉書棠的時候,傅遠舟意外地很緊張,先把本就很乾淨的屋子又仔細打掃了一遍,還去外麵采購了很多東西,諸如零食啤酒,最後在路過某個架子時,猶豫了好一會,心虛地往四處瞥瞥,飛快地拿了潤滑和套,一股腦地扔進了購物籃裡。
他買這兩樣東西純屬一時衝動,回到公寓後後悔得不行,想把手剁了,但最後還是自暴自棄地把東西藏到枕頭底下了,萬一要是用上……
晚上不到八點,冉書棠就來了,他來時身上帶著夜間的寒意,還有淡淡的酒氣。
“結束得這麼早?”
傅遠舟一見到他,就會聯想到自己準備的東西,心裡羞恥得不行,不得不非常拚命地裝出若無其事的語氣。
但冉書棠隻是說了一句很簡單的話,就險些把他偽裝出來的平靜打破了。
“想早點來見你。”
“……”傅遠舟扭過頭,深呼吸幾次,努力地平複著自己過快的心跳,才又把臉轉回來,“你喝酒了?”
“推不過。”冉書棠說,“你不喜歡酒味?”
“也不是,就是意外。”傅遠舟忽然想起了教室裡的那個女孩,多問了一句,“她也去了?”
“誰?”冉書棠問。
“就是教室裡跟你說話的那個女生。”
“沒有,她不是我們係的。”
“她是中文係的?”
“你認識她?”
冉書棠的反問等於肯定那女孩就是中文係的,應該就是係花沒跑了,傅遠舟心裡更酸了,垂下眼睛說:“我不認識她,但是我聽說她追你。”
冉書棠有點詫異:“是誰說的?”
“你彆管誰說的了,就說是不是真的吧。”
“當然沒有。”冉書棠搖頭,“她有男朋友,我們一起交流,是因為我們是一個小組的,要做課堂展示。”
他是不會說謊的,傅遠舟很相信他,所以馬上鬆了口氣,接著就是窘迫,他後知後覺地感到丟人了,這麼疑神疑鬼的像什麼話……
冉書棠放軟了語氣,卻很認真:“我隻喜歡你,傅遠舟,你是我唯一想要追求的人。”
“……”
這個瞬間,傅遠舟覺得自己的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了。
他認栽了,他承認他是喜歡上冉書棠了。
這個過去他曾經對討厭的死對頭,如今卻成了他喜歡的人。
“你還想喝酒嗎?”
他轉身拿出買好的啤酒,放到桌上,盯著冉書棠的眼睛,緩緩開口。
“喝醉了,你想做什麼都行。”
“想對我做任何事也可以。”
“……”
冉書棠驀然抬起頭,與他對上視線,目光中升騰而起的熾熱溫度讓傅遠舟心悸,卻又不受控製地心動著。
後來的發展很瘋狂,卻又順理成章,傅遠舟唯一後悔的事就是把準備好的東西放到枕頭下了,還得去專門拿,真正陷進去的時候,即使是從客廳到臥室也是相當遙遠的距離,他們不想浪費一分一秒。
這一夜很快過去了,轉天清晨,傅遠舟睜開眼睛,慢慢從夢中醒來,對上了冉書棠的視線,這一次冉書棠比他先醒了。
“早上好。”冉書棠伸手,輕輕觸碰他的臉頰,眼中映著溫柔的光。
“早……”傅遠舟啞聲回應,喉嚨在隱隱作痛。
“我給你倒水。”
冉書棠起身,給他倒來一杯溫開水,傅遠舟倚著床頭喝下去了,等他緩了一會,冉書棠又問他:“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都行。”
-和死對頭酒後亂.性是種怎樣的體驗?
-謝邀,人在家裡,剛剛睡醒,天氣很好,陽光很足,男朋友的睡臉真好看,人生都圓滿了。
-問的是死對頭。
-我的死對頭就是我男的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冉書棠的if線到這裡就結束了,當然是大力發糖,狠狠發糖!明天開啟下個if線=v=,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