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過寄02(1 / 2)

遷墳大隊 朝邶 13085 字 4個月前

第34章

繁育基地位於城北一個野生動物園旁邊,環境清幽,植被豐沛,一踏入這個地界,清新的空氣從半開的窗戶吹進來,令人心情愉悅。

鸚鵡今天特彆乖,不吭聲不出氣的緊緊靠著陳嶺,怕真被人丟掉似的。

陳嶺用手指勾了勾它的翅膀,心裡歎著氣,想把這東西單獨留在基地,怕是不可能的了。

抬眸看向後視鏡中的副駕駛,問道:“我能今晚把它帶回去嗎?”

“恐怕不行。”姑娘說,“最好是讓它留在基地,和另一隻先培養下感情。”

陳嶺垂下眼簾,在猶豫。

姑娘又道:“金剛鸚鵡和其他大多數鳥類不同,它們對感情忠誠,是一夫一妻製,到了發|情期,它們不會立刻求偶,而是會先觀察,試探,然後才是接觸和進一步的交往。”

鸚鵡忽然用腦袋拱了拱陳嶺搭在座椅上的手。

陳嶺眼皮子一跳,這怕不是成精了吧。

他輕咳一聲:“要是它執意不肯呢?鸚鵡的智商較高,情緒也豐富,我怕它會像從前一樣,做出過激的行為。”

“這……”姑娘語塞,不敢打這個包票。

駕駛座上的青年道:“你就放心吧,咱們基地環境好,而且另一隻紫藍鸚鵡毛色十分漂亮,脾氣也好,兩隻一定可以愉快相處。”

萬事無絕對。

陳嶺對青年的話半信半疑,捋著鸚鵡羽毛的動作越發柔和。

汽車經過一條種滿高大樹木的景觀道,停在一棟大樓前,大樓背後是生態園,園內分布著幾棟專門用於鳥類繁育的三層小樓,其中有研究室、醫務室、繁育室、孵化室等等。

紫藍鸚鵡即將去的,是鸚鵡繁育中心的繁育室。

繁育室完全模擬了野外生態環境,頂部有一扇罩網的天窗,下方是高大的熱帶樹木,其中一棵棕櫚樹上放置著一個可愛的,能容納兩隻成年鸚鵡的小木屋,小木屋外是兩個盛滿堅果和水果的食盆。

一隻顏色較為深沉的紫藍金剛鸚鵡,正懶洋洋的站在樹上曬太陽。

陳嶺肩上那隻初瞅見裡麵的同類時,表現出一點稀薄的興趣,轉瞬就張開嘴,翹著舌頭打了個哈欠。

嘴裡嚷嚷著:“回家回家回家。”

陳嶺示意它稍安勿躁,看向從繁育室旁邊辦公室走出來的中年女人。

女人自我介紹道:“我是負責繁育工作的錢箐,把鸚鵡交給我就行,我負責送它進去。”

陳嶺肩上的鸚鵡叫喊起來:“走開!走開!”

錢箐有些尷尬,放輕語氣:“小家夥,我不會傷害你,我來是想帶你去認識新朋友。”

鸚鵡二話不說,低頭就往錢箐伸來的手上啄。

白皙的皮膚頃刻間就紅了一團,險些見血,陳嶺對鸚鵡嗬斥一聲,手卻護住它的身體,怕錢箐會遷怒。

錢箐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讓之前領陳嶺來的小姑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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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自己取酒精棉消消毒。

“鸚鵡發|情期間情緒的確更暴躁,你不用緊張,我怎麼會和小動物計較。”

陳嶺思索了下,提議道:“要不我帶它進去吧。”

錢箐對眼前的鸚鵡有了忌憚,被它一看手背就疼,點頭同意道:“我給你帶路。”

進入繁育室後,陳嶺兩手抱住鸚鵡,將它放在樹枝上,曲指彈了彈它的尾羽:“去玩兒吧,我待會兒來看你。”

大概是真的憋壞了,雖然心裡不舍、害怕,但它還是在生理本能的驅使下,飛向高處的棕櫚樹,試探性地往另一隻鸚鵡身上靠去。

陳嶺挑了挑眉,低下頭一邊給師父發短信說明情況,一邊離開了繁育室。

錢箐站在門口等他,怕他不放心,寬慰道:“異性相吸,如果順利的話,在完成踩背後大概十來天就能下蛋,二十多天後,就能孵出小鸚鵡了。”

“我聽說,金剛鸚鵡一般會產兩個蛋,但親鳥隻養育其中一隻。”陳嶺的這些知識是趙迅昌科普的。

“是這樣的。”錢箐道,“野外生存不易,親鳥除了要滿足自己的食量,還要照顧剛剛孵化出的幼鳥,為了保證至少有一隻能順利存活下來,他們會選擇隻養育其中更為強壯的那隻,至於另一隻……”

剩下的話沒說,但陳嶺已經知道了結果。

像金剛鸚鵡這樣,成年時間和發情期都很晚,且孵化困難的鳥類,在同時麵對狩獵者和生存困境時,很大可能會舍棄掉兩隻幼鳥。

也正是因為這樣,野生的金剛鸚鵡才會越來越少,而其中某些色澤豔麗,品種較為優秀的,已經到了瀕臨滅絕的地步。

陳嶺被這一席話說得心情沉重下來,打算去隔壁的野生動物園逛逛。

他一路步行離開繁育基地,拐個彎就到了野生動物園的售票窗口,正掏錢包買票呢,師父的電話來了。

“你們到了沒有?”趙迅昌問。

“到了,剛把它送進繁育室。”陳嶺用耳朵和肩膀夾著手機,遞出兩張粉鈔給售票員。

趙迅昌沉吟一下,道:“基地隔壁有座野生動物園,你去見一下他們的負責人,我馬上把電話號碼發給你。”

“什麼事兒啊?”陳嶺,“是認識的人嗎?如果是這樣,我得買點東西再上門拜訪吧。”

“不用,是你林叔叔剛剛打電話介紹的客戶。”趙迅昌沒有說明,但具體是什麼客戶,師徒倆心知肚明。

陳嶺有些詫異,笑道:“林局?我以為他是堅定地唯物主義者。”

“那人是他朋友,說是報過警,也去過醫院,都沒用,所以才想到了我這兒。”趙迅昌解釋道,“老林本來是想讓對方到昱和山來的,這不聽說你跟著工作人員一起到了基地,所以才讓我告訴你,去隔壁一趟。”

陳嶺說知道了。

趙迅昌有叮囑道:“你林叔叔說得模棱兩可,不知道具體情況,你先探一探,有把握再接,沒把握就算了,反正咱們現在拉到了投資,犯不著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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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去掙錢。”

“知道了師父。”

趙迅昌和林局是逢年過節,單獨編輯問候短信的交情,陳嶺不敢怠慢,掛了電話,刷票進門後,就按照師父發送過來的號碼撥了過去。

接通電話後,知道了陳嶺是趙迅昌委派的人,對方親自帶著下屬到動物園門口接人。

來人是個樣貌堂堂,氣質穩重的中年男人,“陳先生你好,我是孫沛鋒,相信林局已經通過趙老先生向你轉述了我的困境。”

“師父說,林局說得並不詳儘。”傑米噠xs63.

“是,畢竟是家裡的**,有些東西我也不好向老林透露太多。”

孫沛鋒的精神狀態很好,不像是被鬼怪纏身的,陳嶺說:“方便的話,孫先生能先說一說具體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先上車吧,路上說。”孫沛鋒的話音一落,一直沉默跟隨的下屬就跑去拉開了車門,將陳嶺請上去。

落座後,孫沛鋒也跟著坐了進去,車子一發動,他就按下了駕駛座與後排中間的隔板。

“我原本有兩個孩子,其中一個早十年前就過世了,死於先天性心臟病。小兒子如今也有二十歲了,身體一直很好,可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身患怪病。我們去醫院檢查過,什麼毛病都沒有,可他的身體就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瘦,臉色憔悴,神神叨叨的,經常半夜像遊魂一樣樓上樓下的走動。”

陳嶺:“夢遊?”

孫沛鋒搖了搖頭,“我以為你會直接斷定跟鬼怪有關。”

“我一般都是先排除其他可能,最後才考慮是否是邪祟作怪。”陳嶺說,“你繼續。”

“起初我和妻子也以為是心理因素導致的夢遊,便找了心理醫生上門,可診斷結果顯示,我兒子的心裡很正常,醫生說他比大多數人還要樂觀開朗。”

孫沛鋒兩手緊握在一起,用力吸了口氣:“醫生走的時候,我兒子就站在樓梯口,等人徹底離開,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變了……陳先生,我說不出那種感覺,陰森、扭曲,帶著令人恐懼的惡意。”

像是故意在推翻醫生的診斷結果。

故意將自己的這麵目暴露給孫家夫妻倆看。

孫沛鋒每每想起那個笑容就渾身發冷,止不住的哆嗦。

“那不該是我兒子該有的表情。陳先生,你知道嗎,他一直是個很好的人,單純善良,樂於助人,對我和妻子也很孝順。我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孽,老天爺要將報應落到我兒子身上。”

“孫先生,我們先去你家看看吧,我想近距離跟你兒子接觸一下。”陳嶺對孫家的事情產生了興趣。

孫沛鋒額寬鼻挺,是個宅心寬厚的人,如果他的兒子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是個善良優秀的人,就不該被陰物纏上。

除非他做過不該做的事,去過不該去的地方。

“現在?”孫沛鋒沒想到陳嶺這麼快就要登門,愣了下,“需要先請示趙老先生一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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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先生不相信我?”陳嶺不答,反問。

孫沛鋒連連擺手:“當然不是,如果不信,我剛才就不會告訴你那麼多事情了。”

陳嶺:“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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