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過寄06(2 / 2)

遷墳大隊 朝邶 12669 字 3個月前

孫智的臉漸漸繃緊,藏在鏡片後的眼睛眯了眯,“你又想用那套鬼上身的說辭?”

陳嶺就是不肯跟他好好說話,“咦”了一聲,毫無征兆的突然往前湊,伸手朝孫智的領口探去。

眼看著就要碰到了,江域出現在他背後,扣住了他的手。

孫智條件反射般捂住領口的襯衣,戒備地後退一步,臉色已經徹底變了。

陳嶺抽|動手臂,無奈道:“我隻是想看看他脖子上戴的什麼。按照我們之前判斷,他很可能握有野鬼的把柄,既然是把柄,當然是貼身戴著最保險。”

男人的大手依舊握著他的手腕不放,視線卻已經落到孫智的脖子處。

領口下方,隱約可見一條紅色玉線。但隨著孫智的肢體動作,紅線轉瞬就不見了。這是他故意將線留長,好讓它安靜地垂到下方,免得被暴|露。

孫智突然低吼:“孫嘉譽!”

一直用刀子在書上戳來戳去的人突然停手站起來,他緊了緊手裡的鋒利的水果刀,趁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投注在孫智身上的時候,舉刀朝陳嶺的後背刺去。

江域眸中暗芒一閃,扣住青年的肩膀把人護進懷裡,長腿側踢,孫嘉譽那具長久臥床的身體,直接就飛了出去。

他不知疼痛地捂著肚子,扶牆站起來,驚惶恐懼地看著江域,嘴皮子顫抖,瞳孔因為過分的害怕而震顫,如同看見了世間最可怕的存在。

陳嶺的腦袋被江域按在胸口,什麼也沒看見。他撐開眼前結實的胸膛,反手飛出三張符紙,掏出隨身的三清鈴。

銅鈴嗡嗡震動,說明眼下這隻野鬼根本沒成氣候,隨著他搖鈴的動作,清脆的鈴聲如水波擴散。

孫太太跟孫先生聽了隻覺得聲脆悅耳,而被符紙定住的孫嘉譽卻哀嚎一聲,重新摔到地上,抱著腦袋不住地打滾。

陳嶺走近,蹲在他麵前,故意把三清鈴舉到他的耳朵上方。

“沛鋒,沛鋒你看!”孫太太吃驚地抓住丈夫,難以置信地看著與兒子五官幾乎重疊的虛影。

孫沛鋒的胳膊被妻子的指甲掐得快出血了,臉上卻沒有吃痛的表情,滿滿都是震驚和後怕。

如果他當初沒有因為求助無門而找到老林,如果陳嶺當初沒有對他說出對孫智的懷疑,那麼他的兒子,將一直遭受最痛苦的折磨。

陳嶺搖晃三清鈴的動作越來越快,鈴聲平穩的節奏變得急促。

“你住手!住手!”孫智怒吼著跑過去,被吳偉偉伸腳給絆倒了。

陳嶺低聲威脅:“從他的身體裡出來,否則三清鈴會一直響下去。”

孫嘉譽痛苦地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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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不、可、能。”

“哦,隨你。”陳嶺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帶著商討的眼神迅速冷卻下來。

此時的他,不再像個剛滿二十的毛頭小子,而似一位高高在上的審判者。

江域收起了身上瞬間釋放出的所有氣息,如同一道影子,沉默的站在青年身後,周遭的一切變成了虛妄的霧靄,隻有眼前的人是真實存在的。

陳嶺漠然的念起驅邪咒,聲音輕緲,充斥在每個角落。

吳偉偉用膝蓋頂住摔趴在地上的孫智的後背,臉上除了對他陳哥的崇拜就是崇拜,學術法是需要天分的,有人三年五載能大成,有人終其一生也隻能應用一些皮毛。

他悲哀的想,我會不會屬於後者。

“彆念了,你沒看見他很痛苦嗎!”孫智的眼鏡歪斜,往日平和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他瘋了似的掙紮,手指在地上又抓又撓,試圖朝孫嘉譽的方向靠近。

“嘿。”吳偉偉拿開膝蓋,在對方以為掙開壓製的時候,一屁股坐上他的後背。

孫智發出一聲悶痛的叫喊,五臟六腑都差點被擠壓出來。

孫沛鋒看了隻覺得快意無比,他不是聖人,我對你好,隻是因為你我有些血緣關係,因為你待我誠懇孝敬。

而如今,曾經的家人相親成了掩蓋醜惡嘴臉的偽裝,他隻恨不得將孫智施加在自己兒子上的痛苦,成倍的還回去!

“出來嗎?”陳嶺衝下方問道。

孫嘉譽眼裡透出迫切,嘴唇艱難地動了動,身體裡兩個靈魂正在相互撕扯。野鬼很快占了上風,他竭力咬住牙關,怕自己會承受不住痛苦而卑微妥協,隻需吐出一個字,他就會被這具曾經自願接納自己的身體彈出去。

“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陳嶺還有閒心摸出手機看時間,然後笑著說,“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五個小時,等右手累了,我再換左手,反正我之前已經在招待所睡過一覺了。”

地上的人疼得渾身抽搐,為了跟陳嶺抗衡,他忍著劇痛,開始在身上抓撓。

臉、胳膊、大腿,所有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都成了他的攻擊區域。病態的白色皮膚上,很快就出現一條條破皮的紅痕。

陳嶺眼皮子一跳,用空著的那隻手從胸口掏出了黃神越章印,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男人道,“朱砂。”

江域替他拉開背後的雙肩包,取出圓形木盒裝著的液體朱砂。

蓋子被揭開,黃神越章印落了進去,重重一按。再拔出,法印底部鮮紅一片。

陳嶺停下搖鈴,用力把法印蓋在孫嘉譽的額頭上。

孫嘉譽的身體突然往上拱起,腰身彎曲成一個可怕的弧形,瞳孔快要縮成針尖大小,不斷分泌出的口水從他嘴裡冒出來,沿著臉頰一直流。

陳嶺停下了一切動作,就那麼看著。

除了野鬼本身,無人知曉他此時的痛苦,刀片切割般的疼痛自眉心往四肢百骸蔓延,從魂魄到他所暫居的身體,每一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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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劇烈拉扯出來的疼痛蔓延。

“我出去,我願意出去!”求饒的聲音落下,孫嘉譽的身體中冒出一縷青煙。

陳嶺徒手抓住那縷煙霧,用吳偉偉隔空丟來的墨鬥線將其困住,丟到地板上。

孫嘉譽的身體已經平靜下來,呼吸平穩,雙眼緊緊的閉合。

孫沛鋒和妻子動作小心地把他抬回到床上,怕事情起變化,他們像是兩個士兵那樣,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頭。

陳嶺走到孫智麵前,拽著他的頭發,將他的腦袋拉起來,手指撥開他的領子。

怕老祖宗又吃奇奇怪怪的飛醋,他對吳偉偉使了個眼色,讓他把孫智後頸露出來的紅線拽出來。

“兩個?”陳嶺是真沒想到,孫智會同時將護身的翡翠觀音和一枚銅製的五銖錢掛著在一起。

五銖錢是銅鑄錢幣,流傳過許多朝代,前兩年,考古學家就在某個墓坑中挖出了上百萬枚。說實話,這東西收藏價值不高,但因一直埋藏在在常年不見光的地下,又是陪葬品,極其容易沾染不乾不淨的東西。

孫太太眼尖,注意到那枚翡翠吊墜,臉上青白交加,盯著孫智的眼神越發仇恨,恨不得衝上去撕了他的臉。

她記得清清楚楚,那是丈夫當年醉心翡翠時,特意從商人手裡買下高冰料子,找工作室給兩個孩子定做的護身觀音!

陳嶺:“你還挺懂的,把觀音和自帶陰氣的五銖錢掛在一起,既可以驅散五銖錢的陰氣,又能以觀音護身,防止野鬼傷害你。”

一安靜站在衣架上的鸚鵡扇著翅膀喊道:“壞蛋,壞蛋,大壞蛋!”

陳嶺從褲兜裡掏了掏,隔空拋過去一顆瓜子,好堵住鸚鵡的嘴。

隨後將五銖錢從紅繩上拆下來,指尖纏上墨鬥線的一端,巧勁兒一施,墨鬥線鬆開了野鬼。

野鬼知道自己逃不掉,縮成一團球待在原地不敢動。

“哐當”,五銖錢被青年的手彈開,在地板上滾了一圈,停在麵前。想也不想,他立刻附到錢幣上,打死都不肯再出來。

陳嶺用墨鬥線穿過銅錢,丟給吳偉偉讓他拿好,正想著怎麼逼問孫智說出事情經過,意識到兒子不會再有危險的孫沛鋒氣勢洶洶的走到孫智麵前,把他從地上揪起來,凶狠的撞到牆上。

孫智將垮到鼻尖下的眼鏡重新戴好,“二叔。”

“我不是你二叔!”孫沛鋒怒吼,拳頭咯吱作響,“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你找來的人不是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嗎?”事情敗露,孫智不在偽裝,嗤笑道,“你的公司,你的錢,你的財產,所有的東西將來都隻會是孫嘉譽的,我他媽這些年拚命的討好你就算個屁!你分我一星半點嗎!”

孫沛鋒氣得發抖,“我孫沛鋒的財產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老子給我兒子有什麼不對!我對你念及親情,不給你老子也沒有錯!”

坐在床頭的孫太太忍不住替自己丈夫說話。

“你二叔還是念著你的。”她低頭摸摸兒子憔悴的臉,擦著眼淚哽咽道,“他很早之前就跟我商量好,等你大學畢業後就分你一些股份。若是你不要,就換成現金,好讓你有資本去開創自己的事業。”

孫智嘲諷:“股份,你們打算給多少?幾千,幾萬,還是把你名下的全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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