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紙玫瑰13(1 / 2)

遷墳大隊 朝邶 13940 字 3個月前

第68章

陳嶺捏著手機,腦海淩亂,顧昭就像是人間蒸發,在去過天台之後,再沒有出現過。

現在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天眼,他一個大活人能不留絲毫蹤跡的遊蕩到哪兒去?

與其說這人消失了,陳嶺更傾向於顧昭是藏起來了。

陳嶺回到屋子裡,問室友:“你知道顧昭平時最愛去哪兒嗎?”

“網吧和圖書館吧。”室友絞儘腦汁才想出這麼兩個地方。

顧昭上到天台,很可能是想要跳樓,而這兩處地方人多,地勢也不高,第一個被排除掉。

陳嶺給了室友一張名片:“如果顧昭回來,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偷偷聯係我們。”

“好。”室友捏著名片,一腦子霧水,這些人的表情太過冷峻嚴肅,讓他懷疑顧昭是不是出了事。

“哥你等等。”他開口叫住陳嶺,“顧昭他到底怎麼了?”

年輕人嘛,誰還沒看過幾部恐怖片,幾本恐怖,就算沒有,兒時多多少少也被大人講鬼故事哄騙過。

不說彆的,就說對方問的那一句“有沒有哼過哀樂”就足夠令人毛骨悚然。

從室友驚惶不安的眼神中,陳嶺看到點什麼,歎了口氣說:“這件事情你不要管,老實呆在學校就行,顧昭的事情交給我們。”

“我想起來了,還有件事情!”室友臉色發暗,十根手指頭絞在一起,“顧昭說過,他想找一個高高的,離天最近的地方。我問他為什麼,他說……那是離他未婚夫最近的地方。”

“我知道了,謝謝。”陳嶺調頭就走,離開寢室後,對守在門口的兩人說,“去明陽大廈!”

吳偉偉一邊跟著跑,一邊問:“陳哥,怎麼了?是顧昭在那?”

“不確定,隻能先去看看再說。”之前是無頭蒼蠅,隻能四處亂撞,如今有個目標,必須去碰碰運氣。

三人上車後一路疾行,連闖三個紅燈。

剛到明陽大廈,就見一個螞蟻大小的人站在天台邊沿上。

大廈下方圍滿了人,每一個都用力仰頭望著上麵,七嘴八舌地討論即將跳樓的人。

警察已經圍住了現場,陳嶺還沒闖到黃線範圍,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李鴻羽對陳嶺說:“你等下,我去找負責人。”

說完,人就不見了。

吳偉偉踮著腳看向李鴻羽離開的方向,見他停在一個身著便衣的警察麵前,隨後從西服外套中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證件。

警察仔細看了幾眼,轉過背對身後的人交代兩句。

緊跟著,攔住陳嶺那人腰間的對講機響了起來,讓他立刻放行。

不等李鴻羽回來,陳嶺帶著吳偉偉越過人群,徑直往大廈內跑去。

現在是上班時間,大廈內的商場和餐廳裡都是已經上崗的工作人員,知道天台上有人跳樓,紛紛將腦袋伸出窗外,往上麵看。

明明什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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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大家卻好奇心不減。

已經前往頂樓的警察接到了下麵領導的通知,派人下來接人,見三人年紀都不大,愣了下。五塊五毛網5K5M.

陳嶺向對方點了點頭,率先問道:“顧昭現在怎麼樣了?”

“情緒很平靜,但也很固執。我們的人一旦靠近,他就會往邊緣移動。”警察歎了口氣,說,“為避免發生意外,我們也不敢過多的刺激他。”

陳嶺越走越快,進了電梯煩躁的戳著按鍵。

吳偉偉頭一次見他情緒波動這麼大,大氣都不敢喘,小聲的對李鴻羽說:“其他兩個人有消息了嗎?”

李鴻羽搖頭,“沒有。”

即將跳樓的顧昭,是他們唯一的線索。

頂樓天台的風很大,嗚嗚地咆哮,原本陽光燦爛的天空也不知何時黯然下來,蔚藍的天幕變為灰白,讓人壓抑。

顧昭挺直站立在邊緣,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不遠處,好像那地方有人正在衝他招手,讓他趕緊過去似的。

“顧昭!”陳嶺,衝著正前方的人喊了一聲。

顧昭渾然不動,仿佛根本沒聽見。

可當陳嶺走到距離他還有七八米的位置時,他突然轉頭,“彆過來!”

陳嶺隻好停下來,趁著對方不注意,悄悄給吳偉偉和李鴻羽使眼色,讓他們從側麵過去。

顧昭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機敏,他從兜裡拿出了一把刀,抵在自己胸口:“你們想要我死嗎?”

瞬時間,誰都不敢再做任何動作。

帶他們上來的警察歎了口氣:“這些辦法我們都試過了,沒用,他身上那把刀是開過刃的,剛剛就是我的人想從側麵過去把他救下,結果驚擾了他,他直接在手上劃了一刀。”

這位同誌說,那傷口不深,可顧昭卻神經質的用力去推壓傷口,唯恐血流得不夠多,然後把血往白色的襯衣上擦拭。

一邊擦,一邊自言自語說:“不夠,還不夠紅。”

李鴻羽停下腳,反手從背後抽|出銅錢劍,手指夾住劍身從劍柄下方滑向劍尾,組合在一起的銅錢散開。

朝陳嶺點了個頭,他用力將線首扔了出去。

銅錢帶著紅線在顧昭身上繞了幾圈,李鴻羽要力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拉拽。

顧昭起初沒反應過來,等到身體後仰他才恍然明白,發瘋似的掙紮,腳下一滑,身體不受控製的往下墜落。

陳嶺衝上去,飛身前撲,抓住紅繩。

李鴻羽兩腳分開,手腕轉動,好讓紅繩繞上手臂,咬牙開始施力。

吳偉偉也沒閒著,他高呼一聲:“去幫忙!”

人多力量大,七八個人一起加油,很快就把顧昭從下麵給拉了上來。

大家嘴上不說,心裡都有些好奇,那小小的一根紅線,怎麼就能把人給拽上來呢?而且仔細觀察可以發現,紅繩上沒有一點磨損的痕跡。

太奇怪了。

樓上警方的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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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猜到什麼,他向樓下的領導彙報了情況後,幫忙一起將顧昭先送到了樓下商場的休息大廳。

顧昭掙紮得厲害,與死亡一線之隔的經曆,並沒有讓他冷靜下來,反而讓他無比興奮。

見掙動不開,他扭頭就朝那隻壓住他肩膀的手咬去。

陳嶺眼神一暗,反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吳偉偉驚呆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又轉眸看向顧昭被打得通紅的麵頰,頭皮發麻。

李鴻羽仿佛對此見怪不怪,神色淡定,用自己穿著銅錢的紅線,將顧昭的手腳全給捆綁起來。

陳嶺低頭,居高臨下的俯視,“冷靜了嗎?”

大概是真的被打疼了,打醒了,顧昭直勾勾的眼神散開,變得茫然,無措,還有一點委屈。

陳嶺問他:“玫瑰呢。”

“玫瑰……玫瑰在我身上。”顧昭說完,像是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拚命地扭動身體,避開那幾隻在自己身上搜查的手。

紙玫瑰放的位置非常隱秘,藏在他襯衣內側,一個自己縫製的內袋中。

隨著那幾隻手距離紙玫瑰的位置越來越近,顧昭開始瘋狂嘶吼,叫聲傳遍了整個樓層,讓那些想看熱鬨,卻又礙於警方在場不敢靠得太近的人好奇到了極點。

終於,陳嶺的手隔著襯衣,摸到了靠近顧昭腰側的東西,二話不說,手臂從對方領口伸進去,將那朵玫瑰給摸了出來。

玫瑰妖豔無比,栩栩如生,要不是手感偏硬,陳嶺險些以為這是真的。

正要扯開看裡麵是不是畫著攝魂咒,從玫瑰的根部突然竄出一點火星,火焰燃燒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燒到了陳嶺的掌心,要丟已經來不及了。

他心頭一慌,忘了該怎麼辦。

背後伸出一隻手,突然攥住他的手腕一扯,陳嶺愣了下,轉頭看去,江域陰沉著臉站在身後。

男人淺色眼眸中暗湧翻滾,另一隻手夾住正在燃燒的紙玫瑰,嘴裡念了一句驅邪咒,火焰如同被澆了一大桶冰水,偃旗息鼓。

“剛剛是怎麼回事,驅邪咒都不會念了嗎。”聲音平淡,語氣正常,可就是字裡行間都透露著一股疾風驟雨般的壓迫感。

陳嶺轉動手腕,見掙脫不開就放棄了,老老實實說:“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沒反應過來。”

見他低眉順眼的坦白,江域心軟了,麵上依舊沒有表情,道:“鬥法過程切忌走神,亂了陣腳。今晚回去,抄寫一百遍驅邪咒,仔細反省。”

陳嶺:“啊?”

“啊什麼啊,需要我重複?”江域是真的在生氣,“那邪火燒到身上有多疼你不知道?”

倒是師父曾經說過,邪火是邪術書於符紙之上,在符籙被破時自動燃起的火,說白了,就是自毀程序。

邪火燒到人身上後,需要念七遍驅邪咒才能滅掉,可等七遍念完,人也已經被洶湧的火給燒了個遍,死不掉,但也落到個渾身燒傷,永遠也好不了。

陳嶺這會兒才有點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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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背脊爬上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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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老祖宗,他這兒恐怕已經躺在地上,被燒得打滾了。

江域將指尖燒到一半的紙玫瑰放到青年手裡,示意他自己拆開。

玫瑰燒了一半,前一半鮮豔如火,後一半看似灰燼,一碰就散成灰落在地上。完好的那一半上,是同樣鮮紅的筆墨寫出的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