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紙玫瑰13(2 / 2)

遷墳大隊 朝邶 13940 字 3個月前

這樣的符篆陳嶺沒有見過,但給人的感覺就非常不好。

他低頭,鼻尖險些挨上去,被江域捏住後頸製止了。可隔著兩三厘米的距離,他依舊清晰的聞到,紙上是腥濃的血。

這張疊成玫瑰的符,竟然是用血畫出來的。

守在周圍的警察也看見了這一幕,誰都沒有說話,這世間包羅萬象,最好是抱有敬畏,他們身披著社會主義的大旗,但也不會為此而盲目否定科學之外的東西。

陳嶺問江域:“這就是攝魂符咒?”

江域淡淡“嗯”了一聲,對這種邪門歪道有些厭惡,“可以反向追蹤畫符人的位置。”

陳嶺追問:“怎麼做?”

江域:“用五鬼術。”

“可這不是運財的麼?”陳嶺滿臉都是求知欲,雖然還沒有得到答案,卻也低頭開始在自己的背包裡翻找五鬼搬運符。

請五鬼屬於陰符派係,指的不是五方鬼怪,而是五通鬼顯,祭拜的是五通神。

而五鬼運財,則是向五通神借陰債。

債,有借必有還。

靠著借債發家致富的必須用自己一生的福報去償還,若是無法還清債務,就由子孫後代幫著還,若是這樣也還不清,那就隻能等著斷子絕孫。

不但如此,祭祀五通神借取陰債,受影響的不隻是自己,還有親戚朋友。

倘若有人家平白無故突然發家,而他周圍的親戚朋友卻相繼倒黴,越來越窮,勢必是將自己的陰債轉移到了旁人身上,以彆人的福報去償還。

除了借錢,五通神還很頑皮,喜歡藏東西。

家中如果有財物或者其他物件莫名丟失,可直接啟用鎮宅犯五鬼符破解。

“五鬼擅長尋找,搬運,除了財物,其他的也不在話下。”江域見青年整顆腦袋都快埋進包裡了,捏著他的後頸皮|肉,將那顆腦袋拎出來,然後將手伸進背包裡,輕鬆就從底部翻出一張符。

對符籙敏銳至此,陳嶺暫時還達不到這種地步。

心裡卻動起了小心思,等以後關係再進一點,是不是能讓老祖宗給自己當個拎包的小助理,這樣可以省去不少翻找東西的時間。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陳嶺捏著符紙去了衛生間,然後讓吳偉偉趕緊去附近的超市買一些需要用的東西,最好是能有香蠟紙錢。

吳偉偉回來前,他也沒閒著,把符紙工工整整的平放在乾燥的洗手池上。

瞥見身旁站姿瀟灑的男人,陳嶺抿了抿嘴,悄悄皺了皺鼻子,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嗅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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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墨香,很淡的墨香。

他假裝不在意地抻平符紙,“你這兩天去哪兒了,事情辦完了嗎?”

“抄經。”江域想起這件事就頭疼,揉按著眉心說,“抄了九九八十一遍。”

原本是隻需要抄九九八十一遍的,也不知道那人哪根筋搭錯了,非要說他心思浮動,凶煞之氣不減,放出去要壞事,又給加了二十七遍,湊成一百零八。

陳嶺眉梢一動,總感覺男人言語之中藏著幾分委屈。

他停下手,看過去,望著對方的眼睛說:“手累嗎?”

這時候,必須要說累。

江域點頭:“累,手累。”

果然是在委屈啊,還有點撒嬌的成分在裡頭,陳嶺假裝沒聽出來,點點頭,就“哦”了一聲。

江域嘴唇翕動,終究什麼也沒說,隻是看著青年的眼神不再如之前那麼溫和,頗有點想吃肉喝血的凶狠。

陳嶺隻覺得後頸涼嗖嗖的,他也沒放在心上,靠在洗手台上,開始背誦五鬼運財術的咒語:“山龍廉貞有向,水龍巨門見水。”

背完自己琢磨一二,轉頭問江域,“對麼?”

“嗯。”江域應了一聲,興致缺缺。

陳嶺知道他想什麼,“要不我給你吹吹?”

這要求男人許早之前就提過,當時兩人還不熟,哪能你讓我吹我就吹。現在嘛,陳嶺明顯感覺到,自從那一抱後,兩人之間那層厚厚的牆變成了個窗戶紙。

再加一點溫度,窗戶紙就能燒出一個洞。

江域正打算開口,有人進來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著急忙慌的跑進來,解開褲子就要方便。

陳嶺默默埋下頭,假裝溫習待會兒請五神通時的步驟。

照理說,請五神通需要先將其供奉兩到三個月才行,但今天情況特殊,又與運財無關,隻要好酒好肉的上供就行。

但怎麼上供,上供時需要說什麼,就很講究了。

稍有偏差得罪了五神通,再想找他幫忙就難了。

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有問題,站了半天沒方便出來,好不容易等他完事兒,洗了手離開衛生間,提著大包小包的吳偉偉回來了。

他熱得滿頭大汗,將袋子往洗手台上一放,躍躍欲試,充滿期待地說:“陳哥,開始吧。”

陳嶺看了眼衛生間門口,吩咐道:“去門口守著,誰都不準進來打擾。”

吳偉偉:“好嘞。”

他去到門口,背對著外麵,臉依舊朝著裡麵,炯炯有神的目光始終注視著他陳哥的一舉一動,就差拿個小本本記錄下來了。

陳嶺將口袋裡的東西一一取出。

五個瓷碗,大米,陶瓷的小酒杯,一個香爐,清香,金紙,蠟燭,雞鴨魚肉蛋,還有米酒。

大米裝入碗中,放在東西南北中五個位置,下麵壓上金紙。酒杯裝入米酒,緊靠旁邊。清香則每三炷插一隻碗,蠟燭隻有兩根,擺放在五隻碗的正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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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鴨魚肉蛋擺在盤中,一字排開,濃鬱的肉香撲鼻而來,陳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清了下嗓子,點燃香後便開始念咒。

五通神不好請,衛生間裡,咒語來來回回的響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始終沒把他給請上來。

陳嶺不慌不忙,睜眼看了下自己擺放的東西,沒問題。

重新閉上眼睛後,他越發沉靜,已經到了忘記時間的地步,嘴巴像不是自己的,隻知道不停地念啊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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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偉偉看了眼手表,已經過去十幾分鐘了。

就在他以為,五通神不願上陽世的時候,五組清香突然全滅了。

本就陰涼透著寒氣的衛生間內,溫度驟降。

江域半闔的眼簾抬了起來,懶散的朝著陳嶺身旁投去一撇,“來了。”

陳嶺渾身一僵,說起自己請神上來的目的。

五通神拽兮兮的,故意姍姍來遲,如今卻突然殷勤起來,立在陳嶺麵前說:“先生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被平鋪在洗手台上的符紙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拽了起來,漂浮於半空。

上麵乾涸的,來曆不明的血,一點點的消失了。

陳嶺站在地上一動不動,耳朵卻留意著周遭,安靜等待。

不多時,五通神回來了,報出一個詳細的地址後,就不見了。

察覺到縈繞在附近的陰氣消失,陳嶺立刻睜開眼,仔細咀嚼地址後,猛然想起,這是江家所在的彆墅區。

一刻也沒耽擱,他把吳偉偉叫過來,一起收拾好東西,爭分奪秒的往江家所在的彆墅區趕。

李鴻羽跟上來,“我也去。”

陳嶺問他:“顧昭呢?”

“救護車來了,被警察叔叔先送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李鴻羽眉頭緊皺,差點罵人,“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作祟,顧昭情緒很不穩定,瘋瘋癲癲的。一會兒說要去跳樓,要用自己的血染一件喜服。一會兒又說父母不是東西,整天就知道罵他,還說以前學校的人都該死。”

幾人已經到樓下,陳嶺拉開車門坐進去,“他以前在學校被欺負過?”

李鴻羽作為司機,自然坐在駕駛座,吳偉偉不敢去跟江域擠在一排,老實坐在副駕駛。

“我找人打電話給他從前的高中班主任問過,說是顧昭高中的時候遭受過一段時間的校園暴力,他父母最初的時候並不知道這件事,直到高二第三次模擬,成績不太理想,他們才親自找到學校,想向老師詢問情況。結果就看見兒子被一群人堵在衛生間潑涼水,謾罵。”

陳嶺:“所以顧昭跳樓,除了受到蠱惑想要染一件血色嫁衣,還因為他被從前的事情所刺激,心中鬱結不開,這種情況下若是自殺身亡,魂魄仇怨太重,留下來的幾率就很大了。”

李鴻羽點頭說:“我問過最近有沒有人問他要過生辰八字,他沒說。”

“總會水落石出的。”陳嶺雙手握著自己的膝蓋,指尖有些用力,心中有氣。

住在江家那座彆墅區的人非富即貴,這些人手中掌握著社會上大部分財富和權利,普通人惹不起的。

偷偷摸摸進去,被發現後勢必會被主人家報警。可光明正大地進去,他們又沒有看似正當的理由。

陳嶺想給江盛行打電話,尋求幫助,拿起手機瞥見身旁坐姿閒適的男人,他抬胳膊碰了下對方。

“你對江家彆墅區有了解嗎?”

“沒有。”江域避諱前方的兩人,側身靠近,用低啞的嗓音說:“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直到看見你才正式醒來。”

陳嶺撥弄幾下被對方說話氣息弄得酥|癢的耳朵,“那我自己問吧。”

江盛行接到電話,聽了青年說出的地址,著實愣了下下,“這家姓王,家裡的確住著人,隻是平時都住在國外,每年七□□三個月會回來度假。”

陳嶺:“他們家近來有人過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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