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橋19(2 / 2)

遷墳大隊 朝邶 14060 字 4個月前

眼下有更緊迫的事情,金校長沒有功夫去試探什麼。

他轉身看向保安們,“你們幾個,先去樓裡的監控室把內存卡都取出來,然後將大樓裡清查一遍,反鎖好每一扇門窗,徹底封樓。”

陳嶺怕留下來徒增懷疑,跟吳偉偉使了個眼色,兩人分道而行。

回到班裡,何婉婉小跑過來,“你去哪兒了?剛剛有同學送了大塊的創口貼過來。”

說著將兜裡的創口貼遞了過去,還指了指不遠處的女生說,“就是她給的,咱們班的大班花,馮淼。”

陳嶺看向班花,小家碧玉的耐看型,發現自己在看她,班花羞紅了臉,抿了抿嘴走過來,“陳嶺,你的傷口還好嗎?這個創口貼是我爸爸從國外買回來的,有止血效果,而且很透氣,你試試。”

陳嶺把自己的褲腿挽起來,露出膝蓋上的紗布,“已經包紮過了,創可貼就不用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班花失望的絞著手指頭,低低嗯了一聲。

何婉婉彆有深意的眼神在兩人中間打轉,待班花離開,她用胳膊肘撞了撞同桌的手臂,“可以啊,這才一天不到,連班花都對你有意思了。”

她托著腮幫子,仔細端詳著陳嶺的臉,的確挺好看的。

陳嶺瞪了她一眼,將褲腿放下去,“彆瞎說,而且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說完心頭一虛,抬眼掃向趴伏在操場看台下的德牧。

德牧那雙眼睛黑黝黝的,像是幽深的枯井,盯得人頭皮發麻。

陳嶺後頸泛起一陣涼意,輕咳一聲,彆開臉去繼續跟何婉婉聊天。

沒多久,下課鈴響了,大家就地解散,大部分人都往小賣部跑去,打算買冰棍吃。

陳嶺落在最後,轉頭看了眼那棟最高的樓。

金校長已經被驚到了,就算不會再次返回六樓去查看屍體的情況,也會去找陶誌勇說今天的事。

就是不知道,陶誌勇會不會上鉤跟著金校長一起前來學校查看。

還有他背上的千手千眼觀音刺青,得找機會破了。

陳嶺一邊走一邊想,慢慢踱回了教室,德牧亦步亦趨的跟著,仗著彆人看不見,它一路又蹦又跳,像個小瘋子。

等青年落座,它立刻蹲坐在地上,懶散的將腦袋擱在青年的大腿上。

陳嶺以為,這條德牧就是個臨時工,乾完工作,時間一到就走,結果直到下午放學,它依舊狗皮膏藥似的賴著不走。

陳嶺來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拎著它的一隻耳朵問:“你怎麼這麼黏人。”

德牧發出嗷嗚聲,水潤的眼睛滿是困惑,聽不懂兩腳獸在說什麼。

陳嶺盯著那雙眼睛皺了皺眉,心裡閃過一絲疑慮,他嘴唇動了幾下,最終什麼也沒說,心裡卻發出幾聲冷笑。

為了融入學校生活,陳嶺晚飯不打算搞特殊回家吃。

他端著餐盤,領著德牧很快就找到了季楠。

季楠被幾個人圍住,瑟縮著肩膀,嘴裡說著什麼。

陳嶺徑直過去,將餐盤放到桌上,其餘幾個對於這位被新選中的遊戲參與者略有耳聞,挑了挑眉,一副打算看好戲的樣子:“喂,新來的,撲克橋的遊戲時間不定,最近多求點神拜點佛,彆到時候輸了,像程樂那樣直接從樓上跳下去。”

陳嶺:“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怕什麼。”

幾人伸手點了點陳嶺,表情狠厲,調頭走了。

德牧嘴裡發出低吼,眼神凶惡,大有要撲上去的架勢,陳嶺趕緊趁著季楠不注意,伸手拍了下狗頭,以示警告。

季楠直到那幾人離開才鬆了口氣,坐到陳嶺對麵,“謝謝。”

“周原鑫找過你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陳嶺開門見山,語氣帶著一點嚴厲。

季楠渾身一僵,“我……”他吞咽幾下,心不在焉的用勺子攪動著沒有油花的清湯,“我怕你說出去,我怕學校會喊人來驅鬼。”

陳嶺反問:“那你為什麼沒有聽他的話走呢?”

“我不走,既然周原鑫還在,他一定會為自己報仇,我想看看那些人的下場!”季楠放下湯勺,臉上氣憤,眼神卻有些躲閃。

他不敢說出來,這其中是有私心的。

那些欺他辱他的人,他自然也是恨的,他要親眼見證他們的痛苦和恐懼。

陳嶺沒有戳破他的小心思,隻是提醒道:“七月十四你請假離開學校,十五過後再回來。”

七月鬼節是一年中陰氣最盛的時候,九陰之地雖然自成一界,但誰知道地底下還有沒有彆的魂魄躺著?萬一受到七月半的刺激,從地底下蹦出來嚇人怎麼辦。

季楠用力戳了幾下碗,埋下頭繼續沉默地吃飯。

飯後不久就是晚自習,班裡還算安靜,但如果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大多數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何婉婉同樣如此。

她偷偷看了眼講台上埋頭看書的晚自習老師,利索的在課桌抽屜裡活動手指。

短信發送出去後不久,那頭來了回複,她嘖了一聲,往陳嶺的方向靠了靠,小聲說:“程樂從搶救室裡出來了,傷得挺重,聽說是脊柱神經受損,下半身暫時性癱瘓,可能要很長時間才能恢複。”

陳嶺正將腦袋埋在手臂間,逗趴在腳邊的大狗玩兒,聞言立刻抬頭,把堆在課桌上的書堆挪了挪,擋住自己的臉,“你聽誰說的?”

“隔壁班的妹子,他們班有跟程樂關係好的,請假去醫院看了。”何婉婉歎了口氣,“程樂也是慘,肯定不能再來上學了。”

陳嶺隻覺得活該。

周原鑫算是手下留情了,沒有把人趕儘殺絕,隻是讓他吃些皮肉苦頭。

何婉婉:“我們班肯定也要組織人去看,可能還要湊錢買慰問品什麼的,你去嗎?”

“去吧。”陳嶺不想顯得自己太特殊,必須隨大部隊。

何婉婉的猜測沒錯,第二節晚自習下課,同學們就圍在一起,商量要不要去看看程樂,如果可以的話,再分派兩人去看看唐柯。

唐柯被送去醫院後,並沒有跟隨體育老師一起回來。

據老師所說,他的嘴上上下下縫了八針,縫完後麻藥一過,疼得嗷嗷直哭。趕來的唐柯家長揪著體育老師不放,非要他說自家兒子是不是被同學欺負成這樣的。

體育老師也很無奈,天上地下,左左右右的人都知道,他家兒子是突然倒在地上,誰都沒去動呢,嘴巴就上裂出一條口子。

唐家人不信,體育老師便直接通知學校,讓保安室調出監控,將操場視頻發送到他的手機上。

唐家大人看了瞠目結舌,什麼也說不出來了,過了良久,唐太太高呼一聲撞邪,跟自家先生一起,帶著兒子風風火火的走了。

體育老師猜,他們估計是帶兒子去廟裡找大師了。

“唐柯就算了吧,我也覺得挺邪門兒的,好好的摔倒不說,嘴巴還爛成那樣。”女生說完露出嫌惡的表情。

緊挨著的男生也說:“我當時就在他旁邊,看的清清楚楚,他罵著罵著嘴巴上就猛的出現一條口子,像被什麼利爪給撓了一把。”

“你們說,會不會是周原鑫……我記得他以前還往周原鑫身上丟垃圾來著。”

“大晚上的換個話題吧,聽著怪滲人的。”

最後一節晚自習的結束時間是九點結束,鈴聲一響,大家就像是被放飛的鳥兒,前赴後繼的往外跑。

陳嶺單肩掛著書包,落在最後。

等他抵達宿舍的時候,裡麵其餘三人已經回來了,正嘰嘰咕咕說著什麼。

其中一人率先發現站在門口的人,示意其餘人閉嘴,緊跟著說話聲就沒了,幾人各自扭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一副我很忙誰都彆打擾我的樣子。

陳嶺走進去,將書包丟到右手邊的上鋪,學校分發的墊子和被褥原封不動的丟在上麵。

這些年陳嶺的運氣一直挺好,念書住宿舍分到的全是下鋪。

他爬床沒啥經驗,起初動作有些笨重,連德牧都看不下去了,一個勁兒的用腦袋去頂青年的屁股。眼看著就要爬上去了,下鋪的同學不樂意了,“你彆碰到我的簾子。”

陳嶺看了眼,自己的腳尖距離下鋪的床簾十萬八千裡,他運了口氣,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動怒,小屁孩兒就是嘴欠。

好不容易徹底上了自己的鋪位,抖開墊子準備鋪上,下鋪的人又開始作妖。

“你能不能彆動來動去,弄得床鋪嘎吱作響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倆在乾壞事呢。”

其餘兩人手裡的動作一頓,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

“你也太壞了,說什麼呢。”

“哪種壞事,是咱們看片的那種壞事?”剛嘲笑完,人就僵住了。

旁邊的人碰了下他,“怎麼了?”

陳嶺掃了一眼站在宿舍中央,準備隨時撲向三人的德牧,無聲的用口型說了句“上來”。

等毛茸茸的大寵物跳上床,乖巧的趴在床腳,他這才看向那人屁股外露出的一張撲克牌角上。

忍不住嗤笑,“還能怎麼。”

陳嶺從上鋪爬下去,走到那名同學麵前,伸手抽出那張撲克牌,黑桃四。

“怎麼會……”

“向勇,你沒欺負過周原鑫啊,怎麼會輪到你呢。”

屋子裡,突然響起鐺的一聲。

聲音來自於靠近窗戶的櫃子,類似於瓷杯與調羹相撞的聲音。

大家一同轉頭看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個人似乎背對著他們站在窗前,影影綽綽。他們紛紛閉眼,揉了揉,再次睜開——

窗前什麼也沒有,隻有兩隻乾乾淨淨的水桶。

其餘人看得不夠真切,陳嶺卻明白過來,是周原鑫。

周原鑫在幫他教訓那幾個嘲笑他的舍友。

陳嶺收回視線,將手裡的紙牌遞給他的主人,這些人惡意相對,無非是因為他拿到了撲克牌,覺得他不吉利,現在好了,宿舍裡多了一個參與者。

他笑眯眯的將撲克牌塞到一動不動的向勇手裡,情真意切的握住他的手,恭賀道:“同學,恭喜你也中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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