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沸15(2 / 2)

遷墳大隊 朝邶 13254 字 3個月前

黃父鬼眼珠轉動。

陳嶺:“那名送餐的人身上的咒不是你下的,你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

黃父鬼的眼珠子又動了一下。

“是另一個黃父鬼乾的吧。”陳嶺說完等了會兒,見那東西遲遲沒有反應,點了點頭,“行,那我叫江哥過來。”

聽到“江哥”兩個字,黃父鬼眼睛直抽搐,忙說:“是,他早就給那個人下了咒,隻是今早咒發時才叫我扮作工作人員蒙騙你。”

陳嶺:“為什麼?”

當然是想下殺手,但是黃父鬼不敢說實話,隻是發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單音字。

陳嶺對這個問題並不執著,問起彆的:“你見過一個道士嗎?”

“見,見過……”黃父鬼對江域陰影很大,就怕青年把人喊過來,有問必答道,“他一直跟始祖待在一起。”

“始祖?”陳嶺嗤笑,“又是神又是祖的,他野心夠大了的。”

李鴻羽知道邪道的事情,不解又憤慨,“這道人也不知道是懷了什麼心思,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情。”

“不是為錢,就是為名和權。”陳嶺驕想起那水潭洞穴中的瓷罐,總覺得有些奇怪。

那些密密麻麻的罐子上,每一個都貼了鎮鬼符,既然有這麼多的囤食,黃父鬼為什麼還要人祭,還要下咒害人?

如果背後是邪道在授意,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陳嶺絕對不相信,他隻是因為某種怪異的癖好,單純的飼鬼玩耍。

這時候,李鴻羽突然站了起來。

陳嶺正想問怎麼了,就見他取出震動不停的手機,接了起來。

來電是特調部的人,經過一番嚴密的搜山,依舊沒有發現黃父鬼的蹤跡,倒是在擴大搜索範圍後,他們在相距會館兩個山頭的隱秘山洞中,發現了一個破舊的登山包。

除此之外,旁邊的石壁上還有一些掙紮過的陳年的暗色血跡,和一部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

登山包裡還裝著過期的乾糧,從生產標識來推斷,這人至少應該不到半年。

陳嶺從聽筒漏出的聲音中聽清了全部內容,對李鴻羽小聲說:“沒有發現屍體嗎?”

李鴻羽照著問了一句,那頭說還沒有。

下午的時候,特調部的搜索人員再次打來電話,說屍體找到了,在一條溪水邊的石灘上。

全部暴露在空氣中的屍體居然沒有完全腐爛,可以推斷,這人死亡的時間應該不到一個月。

特調部發現的時候,他的腦袋埋在石縫中,肚子破開一個洞,腰側的肉明顯被咬過,大腿和身體分離,被什麼給拖進了草叢中。

又是一隻。

陳嶺隻覺得寒氣不停沿著腳後跟往腦門上竄。

李鴻羽一下午都呆在彆墅裡,想要跟陳嶺他們一起等待傍晚的來臨,如今接到下麵的電話,卻必須馬上趕到現場去。

陳嶺把人送走後,就躲進房間瘋狂畫符。

興許是心境有些亂,下筆滯澀,並不順暢,還畫糟了幾張,被丟進了垃圾桶中。

江域給他送茶進來,看了眼桌上散亂的符紙,“心浮氣躁,下筆靈氣零散,這幾張符沒有多大效力。”

陳嶺沮喪地放下筆,癱坐到椅子上,握住男人的手指,仰頭道:“我靜不下來。”

“會館的遊客已經離開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們隻需要等對方現身就行。”男人俯身,大手撐住陳嶺的肩膀,“而且有我在,你怕什麼?”

“我不是怕,就是心裡沒底。”他們發現的,成功從屍體中降生的黃父鬼就有三個,沒發現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江域把人攬進懷中,一隻手按住青年的後頸。

男人的掌心溫度有些高,穿透皮膚熨帖著下方的血肉肌理,陳嶺顫栗一次,閉上了眼睛。

老祖宗的懷抱總是寬廣溫暖,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好像隻要靠進去,背後的風浪無論有多大,多駭人,都隻是虛張聲勢的紙老虎。

江域:“黃父鬼本事並沒有多大,除了善於隱匿,就是行動速度快。你能用心覺看破他的本質,又能用符籙將其定住,算起來,不過兩步就可將他製住。”

聽老祖宗這麼一說,黃父鬼一下子就成了弱雞。

陳嶺知道抓捕過程並沒有這麼簡單,但此時卻因為這一席話而信心滿滿,他額頭在男人胸口蹭了蹭,用力吸了一口對方身上的氣息。

再抬頭,他伸手把人推開:“好了,你快出去,我要認真畫符了。”

江域挑眉,很好,用過就丟,“可我想陪你一起。”

“不要。”陳嶺起身把人給推了出去,他怕有老祖宗在自己更加不能靜心。

傍晚十分,窗外忽然狂風大作。

陳嶺被哐的一聲嚇了一跳,停筆看了眼時間,晚上六點整。

看向窗外,樹木被吹得彎下了腰,似乎都是飄散的落葉,天上黑壓壓的,如同暴風雨前的醞釀。無數的鳥兒,自山間樹林飛起來,四處逃竄。

陳嶺將桌上的符紙歸類收起來,紮紮實實的兩遝,應該夠用了。

將桌上的法印掛回脖子上,摸了摸插|在後腰的伸縮棍,開門叫來了吳偉偉。

吳偉偉下午也沒閒著,躲在房間裡做之前弄到一半的彈弓,彈弓的皮兜上,黃神越章法印的皮雕被刻得很深,使得平平無奇的彈弓也變得霸氣起來。

畫符是需要耗費很大的精力的,他不想每次都用陳嶺畫的符紙當子|彈。於是彈弓做好後,他去找了李鴻羽,請教完畢後,奔去珍饈樓的後廚,找留守的人員幫忙殺了一隻大公雞。

黃紙揉搓成團,再浸染上兌了液體朱砂的新鮮公雞血,再被太陽曬個一下午,陽氣十足。

雖說殺傷力不如黃符,但肯定能起到一定的壓製作用。

聽到陳哥叫自己,吳偉偉興高采烈地抓住彈弓出去,“陳哥,現在出發嗎?”

陳嶺看了眼他手裡的東西,眼睛微微發光,“改良版嗎?”

“嗯嗯。”吳偉偉不好意思道,“不知道除惡效果好不好呢。”

“光是雷擊桃木就是驅邪避煞的利器。”陳嶺分給他一些符紙:“會館還有一些留守的人,你給他們一人發一張,剩下的你留下防身。對了,金玉呢?”

“我在這兒呢。”金玉從廚房裡出來,手裡拎著一把菜刀。

陳嶺:“……”

吳偉偉:“……”

陳嶺給了她幾張黃符:“拿好,還有,把刀放下。”

金玉不肯,“我不會躲,我要跟你們一起。那東西害死了我哥哥,我要親手報仇。”

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的菜刀,她解釋道:“這不是普通的菜刀,是下午的時候,我專門跑去會館廚房偷來的,專門用來宰殺生牲畜的。我聽說,這種刀自帶煞氣,鬼怪邪物很怕這種。”

陳嶺不同意:“你留在彆墅裡,離開之前,我會留符布陣保你平安無虞。”

金玉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轉瞬眼珠子一轉,妥協道:“那好吧,我等你們回來。”

知道即將麵臨一場惡戰,特調部的人同樣嚴陣以待。

為了避免出現棘手的情況,總部還派了人手過來增員。

陳嶺和江域、吳偉偉一起去了遊客接待大廳,裡麵黑壓壓的站著好幾十號黑西裝,再一看他們手裡,有些拿著木魚,有些拿著銅錢劍,有些居然拿著拂塵、羅盤。

吳偉偉:“……這陣勢……”

陳嶺瞅了眼自己和身旁兩人,老祖宗自帶氣場,不怒自威,至於他自己和吳偉偉嘛……確實差了點東西。

“把你彈弓拿出來。”他說完,從後腰抽出伸縮棍,穩穩捏在手裡。

李道玄走上前來,態度溫和的問候一句,那態度怎麼看都不像是即將上戰場的,倒像是要帶著孩子們郊遊的。

陳嶺回以微笑,正要說一句等下大家相互多關照,外麵的天突然全黑了。

吳偉偉疾步走出去一看,艸了一句。

原本隻是被烏雲遮蔽的天,如今黑如潑墨,連一點光都沒有,周圍的大樹左右搖擺著,好多樹枝上的葉子都被吹光了。

陳嶺向窗口走去,安靜的感受片刻,臉色沉了下去。

黑色的煙霧連成緊密的一片,如同一個黑色的罩子將這個地方死死籠罩起來,溫度在不知不覺間開始下降,那些特調部的人穿著西服,感覺不明顯,陳嶺卻沒出息的打了個冷顫。

江域把自己外套脫給他穿上,一側下頜線貼上青年的鬢角:“來了。”

哐當哐當的鎖鏈碰撞聲在呼嘯的風聲中響起,起初是很明顯的脆響,後來卻成了繁雜的,重疊的雜亂響聲。

陳嶺看見,一個穿著黃|色T恤,枯瘦如柴,皮膚蒼白的小孩兒模樣的人從遠處走來。

他的兩隻手各拽著一條粗短的鎖鏈,鎖鏈另一頭是無數的分叉,而每個分叉儘頭,都有一把鉤子,那鉤子穿過惡鬼的鎖骨位置。

既是牽製,也是驅使。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寶貝兒提出金玉戶口本的問題,在這裡借李鴻羽的嘴巴問出來啦,有些地方戶口本丟失是需要村裡開證明的。

這個副本已經有一群壞蛋了,金玉會是個好姑娘,勇往直前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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