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鎮21(2 / 2)

遷墳大隊 朝邶 10524 字 3個月前

吳偉偉悄悄撇嘴,冷不死你個麵癱,真想不出來,像李鴻羽這樣無趣的人童年到底是怎麼過的,該不會每天都在抄經書吧。

這麼一想,心裡又多了幾分憐憫。

吳偉偉回身取出牙刷和毛巾,越過李鴻羽去院子東麵的水龍頭下洗漱,三兩下快速操作完畢,他隨手抹了把臉上的水,“對了,你吃早飯了嗎?”

李鴻羽雙手抱胸,筆直的站在原地,“吃了,村長送來的。”

說曹操曹操到,一個身影從樓梯下方冒出來。

村長用簸箕裝著幾個大饅頭,另一隻手提著一個保溫桶,笑嗬嗬的踩進院子裡,“吳小兄弟醒啦,快來接一下,這是我讓你翠芬姨準備的早飯。”

吳偉偉剛要動身,李鴻羽先把東西接了過去。

不愛笑的青年睨了眼吳偉偉的腳,“還是多注意一點吧。”

吳偉偉嗤了一聲,賤兮兮的用肩膀去撞他,“你還挺細心的嘛。”

李鴻羽的臉繃了起來,往旁邊移了兩寸,“你身上有汗。”

二層小樓裡連個蒲扇也沒有,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很熱,吳偉偉能有什麼辦法,瞪了李鴻羽一眼,搶過早飯腿腳利索的往廚房走去。

看著那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李鴻羽挑了挑眉。

吳偉偉一進廚房就繃不住了,齜牙咧嘴,腳踝雖然沒腫,但稍微一用力就刺痛,照這架勢,得休息幾天才能好。

樓上,陳嶺剛從那人懷裡幽幽轉醒。

他翻身,因為床實在不大,後背剛好嵌入男人的懷裡,江域睜開眼,眼底清明沒有絲毫睡意。

在青年臉頰上輕吻,“起來吧。”

陳嶺支支吾吾,等到對方起身,一溜煙衝下樓進了淋浴房,洗了個冷水澡。

再出來,身上的燥熱完全褪去,渾身都冒著涼意,跟江域彆有深意的目光對上,他連忙彆過臉,衝著李鴻羽打了個聲招呼。

李鴻羽走近,直言道:“我們打算等潛水設備送到就下水。”

“我也這麼想的。”陳嶺對李鴻羽很放心,但對特調部的其他人不放心,保留了關於心魔的猜想,隻說,“水裡死氣那麼重,水底指不定埋了多少屍體,我想下去看看,倘若能將冤魂化解最好,若是不能,隻能采取更加強硬的手法了。”

水裡除了已經消失的倀鬼和死氣凝聚而成的邪祟,還有從前在裡麵淹死的小孩和其他東西。

不喝湖水隻能暫時擺脫湖水陰氣的侵害,並不能解決本質問題。長此以往,湖水中的死氣會再次聚集,甚至比之前更加龐大恐怖。

到了那時候,遭殃的不隻是藍湖村,連周圍的村子,甚至整個小鎮都會受到波及。

昨天聽江域說第二天再商議,李鴻羽還以為今早過來會得到其他信息,沒想到是這個,他皺了皺眉,“你昨天剛被幻境迷住,確定今天可以下水?”

“沒問題。”昨天的幻境的確消耗了他不少心力,頂多就是身體乏,不至於活動受限。

李鴻羽盯著青年看了一瞬,突然道:“你是不是有話沒說?”

陳嶺進過幻境,出來後卻對幻境隻字不提,這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陳嶺麵露難色,望著李鴻羽那張正人君子的臉看了許久,伸手就想去勾對方的肩膀,結果就聽見咯噔一聲。

江域將盛好粥的碗放在了堂屋的桌上。

自己好歹是即將有家室的人,得照顧媳婦兒的感受,陳嶺把險些搭肩的手收回去,肩膀靠著李鴻羽,小聲說:“我懷疑是心魔在作怪。”

李鴻羽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陳嶺:“你彆不信,我昨天在幻境中,險些被人誘導自殺。”

何向西是心魔的幻化,也是陳嶺曾經的寫照,而且陳嶺可以肯定,心魔對他十分了解,也清楚地知道,何向西的自殺的確曾給陳嶺心裡造成過不小的波動。

陳嶺不認為對方能悄無聲息地侵入他的內心,否則之前就不用把學姐拉出來,試圖點燃他對鬼怪最初的恐懼。

所以,心魔一定背地裡調查過他,甚至潛入過他的家,看到過那張照片。

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留著存在過鬼影的照片,但是陳嶺卻將鬼影部分減下來,保存起來。

除了因為覺得何向西並不想真的害人以外,還因為他內心深處,的確覺得曾經的自己與何向西有相似之處。

心魔明顯窺見到了這一點,才會故意在幻境中變成何向西的樣子。

李鴻羽聽完他的解釋,錯愕了許久,在某些道術咒語中的確會提到“除魔”、“驅魔”等字眼,但沒有人真正的遇見過,隻有流傳下來的經書中曾提到過魔。

或許正是因為無人親眼見過,卻又有人願意相信魔的存在,於是才會有關於“夷死無形”即為魔的推斷。

李鴻羽斂眸思索片刻,問:“所以,你相信無形即魔的推論?”

“我不知道。”陳嶺說,“但能以無聲無形的姿態侵入人心,除了心魔,我想不出彆的。”

“江先生怎麼說?”李鴻羽問。

陳嶺頓時想起昨晚躺上床後的情景。

他當時腦子亂糟糟的,拿著手機翻閱曾經掃描進去的古籍,裡麵提到過十種魔,也提到過八方大魔王、五天神魔,甚至一些彆的。

但關於魔在現實生活中的記載,一點沒有。

他當時有些急躁,在床上蹬腿發泄,最後是江域將他一把按住,問他怎麼了。

陳嶺當時說:“你見過魔嗎?”

江域沉默許久,道:“每層地獄都有一條紅河,紅河內皆是暗紅發臭的鬼血,他們會在地獄最深處彙合。而彙合的地方,被稱為血海。龐大的戾氣與血海相融合,孕育出了一個‘孩子’。”

“那‘孩子’起初無聲,形似煙霧,卻因本身就是戾氣和鮮血所化,輕易就能勾動地獄厲鬼掙脫地獄的貪婪之心。”

“東嶽大帝說,那孩子距離魔……不過咫尺之遙。”

按照現代小故事的規律,故事裡的主人公大概率跟講故事的當事人有密切關聯。

陳嶺翻身坐起來,趴在男人身上盯著他看了許久,問:“然後呢?”

“大帝仁慈,將那孩子引入鬼道。”江域摸了摸青年溫熱的臉,目光深邃,“雖然現今已經找不到魔的蹤跡,但我可以告訴你,他們是真實存在的,尤其是心魔。”

執念、痛苦、遺憾、恐懼……任何盤亙心中不肯散去的念想,都會日夜疊加,慢慢變成一條縛心的枷鎖。

枷鎖鬆散,頂多讓人難受;枷鎖收緊,則會把人活活逼死。

心魔存在於每個人的心裡,有些一輩子也不會顯現,有的一但被勾起,就是萬劫不複。

陳嶺記得,當時的自己隻覺得惶恐,他的對手是隱形的,可以藏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

江域卻溫柔地揉著他的頭發,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看不見不等於沒有辦法對付他,耐心等待,蛇早晚會按捺不住的。”

“你怎麼了?”李鴻羽見人遲遲不回答,難免有些著急。

陳嶺無意識的“嗯”了一聲,不好意思的道了個歉,“我剛剛在想昨晚跟江域的對話,他說,魔是存在的。”

他停頓了會兒,語氣越發凝重嚴肅,“李鴻羽,心魔可能藏在我們每個人身上,我希望,你能暫時守住我們今天說的話,不要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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