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鴻偉02(2 / 2)

遷墳大隊 朝邶 14717 字 3個月前

說話那人嗐了一聲,“不是我,是關超。”

保安對方笑了下:“看你描繪得繪聲繪色的,我還以為是你呢。”他往周遭巡視一圈,“關超是哪位?”

有人替他指了指,“汪哥,他就是關超。”

關超身材瘦小,皮膚蒼白,頭發亂蓬蓬的,光是看著就令人覺得萎靡不振。

保安走到關超旁邊,拍了下他的肩膀,隻見關超整個人多從凳子上蹦起來,驚惶不安地啊啊啊叫喚。

“大白天的瞎叫喚什麼呢!”保安大喝一聲,關超像是剛回過神,愣愣地看了他許久,又轉頭去看向其他人,似乎是在確定自己的處境。

旁邊的人推了下關超,笑著說:“你這是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怪嚇人。”

“沒事,我……”關超咽了口唾沫,“我剛剛有點走神,汪哥突然碰我,嚇了我一跳。”

保安:“就你這膽子,昨晚沒嚇尿吧。”

關超的臉色頓時變了幾變,垂在腿側的雙手死死抓著褲腿,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在場的每個人都發現了他的情緒變化,起初將關超的事情拿出來當故事講的人也愣了下,他訕訕地扯了下唇角,伸手勾住關超的脖子,似笑非笑道:“你這是怎麼了,不都跟你說了嗎,昨晚你肯定聽錯了。”

關超拚命搖頭:“不,沒有聽錯,我沒有聽錯……沒有……沒有……”

這神神叨叨的樣子讓在場不少人有些嫌棄,瞧不上他膽小如鼠。

保安掃了眼四周,抬腕看了眼手上老舊的表:“上工時間到了,大家就彆圍在這兒了,趕緊散了吧。”

都知道他是地產老板的心腹,誰都不敢忤逆,說著話往工棚的方向走去。

保安一把拉住同樣意圖離開的關超,“你跟我聊聊。”

關超是本來就很內向的人,他跟著保安進了辦公室,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汪哥,你單獨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保安給他倒了杯水:“我對你的故事很有興趣,想聽你親口說一下。”

關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嘴巴翕動幾下,聲音卡在嗓子眼,看樣子是想拒絕而又不敢。

保安衝他笑了笑:“我之前說的話是真的,你昨晚發出聲音的時候,我正打盹呢,一下子就清醒了。”他蹙眉,“所以你跟我說說,你昨晚到底看見了什麼。”

剛剛講故事那工人說的太誇張了,什麼倒著走路的白衣女鬼,太誇張了,他一點不信。

關超死死抿著嘴唇:“剛、剛才海哥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我不信。”保安把水杯往前推,“你也知道,盧先生特意派我來這兒可不是當個普通保安的,我需要知道所有發生在這裡的事情。倘若真的是鬨鬼,我得把事情立刻報上去。”

“你信?”關超怔了怔,難以置信保安的態度。

要知道,昨晚淩晨他那聲大叫過後,回到工棚就被人狠狠罵了一頓。清早起來,平日裡對他還算好的一位大哥就跑來問,昨晚是不是做噩夢了。

關超就把自己經曆的事說了。

誰知,對方不但沒有安慰,還說他出現了幻覺。在關超的再三肯定下,對方勉強相信,卻在轉過背後,就添油加醋,當成故事講給了彆人聽。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什麼不信的。”保安手指在桌上敲了幾下,“說吧。”

關超調整了心情,抓起杯子仰頭將杯子裡的水喝乾。

“昨晚淩晨一點的時候,我起來上廁所,上完廁所出來去自來水管那兒洗手,卻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音……”

那聲音十分奇怪,像關節不夠靈活卻要逞強繼續動作,又像是什麼東西正在與金屬重力摩擦。

關超當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興許是心裡害怕的緣故,他甚至覺得有點冷。

放眼看去,被幾盞路燈勉強照亮的工地陰森森的。

他迅速收回視線,正想走,那聲音再次響起,而且比之前更大!

關超嚇得啊的大叫一聲,轉身就跑回了工棚。

……

“事情就是這樣。”保安衝吳偉偉攤攤手,“過後發生的幾次事情跟關超遇見的差不多,隻是多了一點微弱哭聲。”

吳偉偉的思緒沉浸在保安描述的“嘎吱”聲中,“什麼東西能發出這種聲音?”

李鴻羽:“不清楚。”

吳偉偉看向保安:“汪哥,你聽見過嗎?”

盧光安同樣也看向保安。

保安搖頭:“沒聽過,但聽工友說,那聲音期期艾艾的。”

吳偉偉讓他帶著自己到傳出過哭聲的地方逛了一圈,一無所獲,隻是有點心疼辛苦上班的工友們。

貫穿整片工地的自來水管中,竟然有一半多都傳出過哭聲和怪響,這他媽的不是故意折磨人麼。聽保安說,起初也還好,大部人都認為是半夜裡的風聲作怪。

可是時間一長,聽見動靜的人越來越多,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辭就變得岌岌可危。每個人心裡都充斥著恐懼,尤其是最近一兩天,天一黑,工人們全都縮在工棚裡,廁所都不出來上了,全都拿礦泉水瓶子接。

“這麼誇張?”吳偉偉聽得目瞪口呆。

李鴻羽倒沒什麼表情,隻是對盧光安說:“我們今晚留下。”

盧光安連忙點頭:“我這就去安排住宿問題。”

李鴻羽對此沒什麼講究:“不用特意安排,看工棚裡有沒有空餘鋪位,我們跟著擠一擠就行。”

盧光安嘴上應承,但還是親子去把項目經理的辦公室整理了一下,又從角落裡拖出一張鋼絲床。

鋼絲床尺寸偏小,寬度隻有一米。

兩個人若是一起平躺上去,除非側躺,其餘姿勢怎麼睡都會覺得擁擠。

正尋思著打電話叫助理趕緊買張新的過來,屋子裡響起敲門聲。

得到裡麵的應答,保安帶著李鴻羽和吳偉偉進了屋。

因為是辦公室,屋子裡條件十分簡陋,一張桌子,兩張開會時用的塑料凳,如今又多了一張鋼絲床,齊活。

“這張床實在太小了,我馬上派人再去買一張回來。”盧光安急忙拿出手機,作勢要打電話。

“盧先生,用不著這麼麻煩。”吳偉偉按住他的手,“萬一今天半夜我們就把事兒辦完了,買一張新的豈不是浪費了嗎。”

李鴻羽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盧光安猶豫,相比起吳偉偉,他其實更怵李鴻羽,瞧著對方沒有表示,一時之間他拿不定主意。

吳偉偉也看出了他的意思,伸手勾住李鴻羽的肩膀,還哥倆好的拍了拍,“喂,小師父不說句話嗎?”

戊戌和戊戍顫巍巍的舉起手,戊戌說:“組長,今晚我們倆也要一起留下吧。”

盧光安一拍腦門:“得多買兩張床!”

今天半夜一旦動靜響起,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睡覺,吳偉偉是真心覺得沒必要浪費這個錢。

可旁邊的男人跟木頭一樣,一聲不吭。

他咬著牙,二話不說突然伸手掐住李鴻羽腰上的軟肉,草,那肉又硬又緊,對方疼不疼他不知道,自己的手確實有點疼。

正準備收手,李鴻羽先他一步,一把鉗住了他吳偉偉的手腕,將人推到了牆上。

“你做什麼。”

“我……”吳偉偉愣了下,“我沒做什麼啊。”

李鴻羽下顎繃緊,丟開他的手警告:“老實點。”

吳偉偉狐疑地將人上下打量一番,突然明白過來,為了給對方留點麵子,他靠過去對著李鴻羽的耳朵說:“你腰上是不是有癢癢肉啊,怕癢?”

李鴻羽隻覺得耳朵裡一陣潮氣,伸手按住吳偉偉的肩膀把人推遠,“彆靠我這麼近。”

吳偉偉無語,自言自語地嘀咕:“之前不是挺好的麼,突然又抽什麼風。”

沒意思。

他撇了撇嘴,看向旁邊,戊戍和盧光安都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們。

他蹙眉:“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沒有。”盧光安忙擺手,尋思一會兒,他道,“吳先生,除了你和李先生,這二位也要一起留下來吧,你看這床……”

戊戌急忙客氣道:“夜裡陰氣重,我跟戊戍天一黑就要去外麵守著。”

“這也太辛苦了,總是要休息一下,養養神吧。”盧光安體貼的又勸了幾句,見二人實在倔得不行,隻好作罷。

現在距離天黑還有整整半天時間,為了不讓幾位太無聊,盧光安叫來公司的車,帶著幾位去高檔餐廳用了餐,隨後又去自家公司參觀一圈。

正要離開,一陣哄鬨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一名身著鐵灰色西裝,帶著無框眼鏡的男人正在與一個穿著T恤的中年男人拉扯。

中年男人嘴裡一直喊著:“你現在就給我錢,現在就給。”

西裝男一臉為難,不耐地掙脫對方的手,地吼道:“合同上白底黑字寫著呢,我們的款項是直接打給鋼絲吊具公司,你要錢去找他們要!”

中年男人不依不饒道:“他們說了,等你們撥了款就把運輸費結給我,我等不到那麼久,你現在就給我!”

這不是無理取鬨嗎!

盧光安聽得火大,闊步走過去,略過自我介紹直接道:“先生,你這麼做不符合規矩,並且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們公司員工的日常工作,請你馬上離開。”

眼鏡男怔了怔,急忙喊道:“盧總。”

“你就是盧總?”中年男人一把抓住盧光安的胳膊,強硬道,“我知道你是這公司的老板,你那麼多錢,不在乎我這一點半點的,就先把錢結給我吧,我真的有急事。”

人活著總有個小災小難,情勢危急的時候。

盧光安想了想,問:“我剛剛聽說你是鋼絲吊具公司的?”

“對,我是器械公司的。”中年男人一看盧光安的表情就知道要錢的事有戲,著急說道,“我前段時間剛給你們工地送過鋼絲繩。”

吳偉偉想起保安的話,走過去問:“你是不是十一號的時候拉錯了一次貨,在十七號的時候又拉了一批新的送去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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