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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宮鬥失敗後 五月錦 15009 字 2個月前

陸初箏被呂瀟然抱在懷裡,雙手很是抗拒地抵在他胸前,黛眉煩躁皺起。

原主跟這位大表兄並不熟悉,也無任何男女私情。

他離家已有七八年,走時原主不過十歲還是個小豆丁,古代女子再早婚也要及笄之後才談婚論嫁。

淑貴妃也不曾動過讓原主嫁回娘家的念頭。

呂瀟然走的這些年,沒人知道他去何處學醫,便是外祖一家也不清楚他的下落。忽然而然地出現在臨堰就算了,一來就給她擁抱,感覺很是怪異。

陸初箏忍著不悅試圖推開他,發現自己推不動,眼底的火氣更盛。

“初初,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在一路幫著你嗎。”呂瀟然眼底劃過一抹壞笑,嗓音壓得很低,“表兄是在幫你把這人逼出來。”

“不用,我自己就能把他逼出來。”陸初箏又推他,“男女授受不親,鬆手。”

“魚佬是我師父。”呂瀟然含笑揚眉。

陸初箏抬頭看他,目光黑沉,“那又如何。”

呂瀟然喉嚨裡溢出一聲輕笑,嗓音更低了些,“那你能不能幫表兄一個忙?為兄對芙姬一見傾心,能否留我住下。”

陸初箏撇他一眼,沒吭聲。

“為兄絕不唐突了她,隻求你收留我一段時日。”呂瀟然見她未有反對,膽子大了些,“我不會再回上京,若她點頭日後我行醫養家養她。”

陸初箏餘光看了眼站在春杏身邊的月瑤,漠然點頭,“可以。”

呂瀟然鬆開手,含笑揚眉,“多謝。”

陸初箏後退,儘量跟他保持安全距離,心底的不快依然很明顯。

這表兄身上的江湖氣很重。

呂瀟然緩緩轉過頭看著蕭元嵩,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佯裝激動地跟陸初箏說,“長樂,我這次來,是爺爺催著你辦婚事。”

辦婚事?!蕭元嵩抬眼看去,少女麵若芙蓉,一身月牙白胡風衫裙穿在身上,更顯身姿窈窕。陽光落在她鴉羽般的長睫上,像是給她鍍上了一層金。

那雙一貫狡黠靈動的眸子,看不出丁點的情緒。

蕭元嵩斂眉握緊手中的折扇,眼底暗暗沉沉。

他二人莫不是這些年一直保持聯係,長樂也是因此才決定來北疆?可燕王為何說,長樂來北疆是因為看了自己所著的閒書。

蕭元嵩垂眸看著折扇,心思百轉千回。

這師兄一向沒正形,自己不可亂了分寸。他二人真的要成婚,長樂定會有所表示,態度也會不同。

今日乞巧節,她可是什麼都沒準備,看呂瀟然的眼神似乎跟看自己沒差彆。

“婚事?”一旁的盧子焱驚呼出聲,和嶽錦榮一起呆呆看著陸初箏。

“長樂,呂公子說的可是真事?”嶽錦榮不敢置信。

長樂什麼時候跟呂瀟然這般熟稔,都談婚論嫁了。

“告訴外祖,這件事我會上心。”陸初箏給了嶽錦榮一個笑臉,收起眼底的不悅跟呂瀟然說完,不緊不慢抬腳往裡走。

呂瀟然轉身,不經意間瞥見已改名月瑤的芙姬,跟著婢女站在一旁,臉頰沒來由發燙。

芙姬還在芙蓉院便以絕色姿容而出名,他一年前僥幸在外得見她一麵,還受她恩惠,因此而動心。

這一年他在行醫賺銀子,也替人做些保貨保人的營生,就想著賺了銀子回來為她贖身。

誰知長樂竟是把她贖了出來。

呂瀟然看了眼陸初箏,心中五味雜陳。

幾年不見,長樂的脾氣更大些,也更淩厲了些。難怪師弟蕭元嵩這般在意她,為了她沒少在北疆各處布置。

從他進門,師弟眼裡的殺意便濃得幾乎要藏不住,還有一股很大的醋意。

當年師父將師弟帶來北疆,師弟可是把心思藏得極好,自己好幾次險些上當。

隔了幾年不見,他反倒越活越回去,分明是動了真情。

自己在外行醫回到介州,師父魚佬說,師弟到了介州似乎還對表妹長樂動了情,他琢磨了幾日,提早來臨堰打探。

除了芙姬被長樂贖出芙蓉院這事讓他略感意外,其餘所見皆如魚佬師父所言。

小師弟對長樂用情之深,看得自己隻想放聲大笑。

他也有今天。

不巧,還是栽在被他退婚的長樂身上。

數月前自己便知長樂被流放北疆。爺爺給他來信,說是安排了暗衛隨行保護,他便未有前去接她,繼續在外行醫。

負責保護表弟承風的暗衛,是教習武的師父給安排的,武功雖不如他和蕭元嵩,行事卻極為機敏,無需擔心。

這次來臨堰,他除了想為芙姬贖身,另外便是瞧瞧長樂在臨堰過得如何。

到臨堰三日,百姓對長樂這個公主甚是愛戴,把她誇得跟仙女似的。

最大的意外是師弟蕭元嵩。

這人目下無塵,當年初到北疆,他師兄弟二人前往漠北遊曆,部落酋長的女兒也美得跟天仙一般,他可是瞧都不瞧一眼。

長樂的樣貌雖是上上乘,性子卻極為刁蠻,不會是他所中意的類型。

這幾個月,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是何事,讓他改觀之餘還動了真情。

呂瀟然搖搖頭,又看了眼月瑤,見她跟著陸初箏進了花廳,也加快腳步進去。

“呂公子師從何人,他可還收徒?”盧子焱臉上的挫敗還未散去,拿著長劍來回擺弄。

比起陸初箏要成婚這事,他更在意呂瀟然的武功。自己在一眾公子哥當中已是能打的,跟呂瀟然過招,竟然撐不住三招。

太丟人了。

“師父他老人家自從被師弟給氣到,便發誓不再收任何王孫貴胄弟子為徒。”呂瀟然笑著看了眼蕭元嵩,故意說,“你或許可以找我師弟教你。”

“師弟?”盧子焱莫名其妙,“呂公子的師弟在下認識?”

“算是認識。”呂瀟然給自己倒了杯茶,抬眸便撞進蕭元嵩滿是警告的目光裡,暗暗好笑。

他到公主府至今,還沒挑明蕭元嵩另一個身份。

“還請公子給在下引薦一番。”盧子焱眼中升起激動。

呂瀟然點點頭,含笑喝了口茶。

嶽錦榮沒加入他們的話題,很是殷勤地給月瑤倒茶,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春杏,給表兄安排一間廂房,讓他住到承風的院子去,和蕭公子作伴。”陸初箏淡淡吩咐。

“奴婢這就去安排。”春杏領命退下。

“初初在臨堰住的可還習慣?”呂瀟然抬了下眼皮,含笑看著蕭元嵩,“師弟覺得如何,你一走數年師父甚是想你。”

“呂公子喜歡到處與人攀交情的毛病,還是改一改比較好。”蕭元嵩漠然掀唇,“在下與公子不熟。”

陸初箏心中一動,偏頭看了眼蕭元嵩,喝了口茶,放鬆歪進椅子裡。

師弟?呂瀟然如此稱呼蕭元嵩,莫不是真被自己給猜中了。

蕭元嵩就是大俠?

“師父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得很,你這就不認他了。”呂瀟然也給自己倒了杯茶,似笑非笑,“想不想見他。”

蕭元嵩撇他一眼,起身回房。

師兄就是故意來氣他的,師父行蹤不定根本不可能在北疆,真在北疆早就找來要酒喝,還會奴役自己給他下廚。

這人嘴裡沒一句真話,不值得信。

“呂公子,你跟長樂有婚約?我等怎麼不知曉。”盧子焱將手裡的劍放到桌上,狐疑看他,“若真的有婚約,陛下為何要給長樂賜婚?”

他想問蕭元嵩怎會是他師弟,看到蕭元嵩的反應就知道,自己不必問了。

蕭元嵩聞言腳步頓了下,躲到屏風後不走了。

他也想知道,他們是何時定情的。

到臨堰這許久,長樂隻收了一封不是她外祖發來的信。

那封信……難不成真是呂瀟然寫來的。

長樂收到那封信後不久他們去介州,剛從介州回來,一向不見人影的呂瀟然現身臨堰。

蕭元嵩磨了磨牙,豎起耳朵。

“有婚約啊,長樂來臨堰之前我祖父做主定下的。”呂瀟然說著,打開自己的包袱,取出來一隻精美的盒子遞給陸初箏,“長樂,這是為兄給你準備的禮物。”

陸初箏伸手拿過來,抬起頭,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月瑤,垂眸打開。

呂瀟然這樣追女孩子,早晚會被亂刀砍死。

他難道不知道,禮物應該親自送?

“這可是上京最好的首飾鋪子出的朱釵,一隻就得幾百兩。”嶽錦榮驚呼,“呂公子今日來,是專程給長樂送禮物來了?”

“是。”呂瀟然應了聲,又喝了口茶,餘光有意無意落到月瑤身上。

“長樂謝過表兄。”陸初箏拿起鑲嵌了無數寶石的朱釵,故意沒動裡麵的另一個盒子,而是看著貼在內蓋的紙條,差點笑出聲。

字條上寫著——另外一份是她的,幫我送給她。

“殿下,奴家出了身汗,略感不適先回去。”月瑤微笑站起身來,福了福身自顧退下。

蕭元嵩躍到房梁上,等月瑤進了院子才又落地,如玉容顏覆上陰霾,掉頭回自己院子。

師兄真與長樂成親,自己日後豈不是要稱長樂一聲嫂嫂?

蕭元嵩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恨恨磨牙。

他不會讓他們成親的,長樂除了自己誰都不能嫁。

這般想著,他回房拿出自己準備的禮物端詳一陣,決定等天黑了就去找陸初箏。

花廳內,月瑤一走,呂瀟然也變得有些魂不守舍。

陸初箏當自己沒看到,吩咐身邊伺候自己的婢女,去通知廚房上午膳。

婢女退下,她也起身欲走,意外被嶽錦榮叫住。

“嶽公子有事?”陸初箏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唇角含笑,“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女郎,又不好給人送禮,想要托我轉贈。”

呂瀟然尷尬低頭,抬手遮住嘴巴輕輕咳了一聲。

“不是。”嶽錦榮撓了撓頭,臉上浮起尷尬的笑,“我準備了一份禮物送給你,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想你開心下。”

她還在上京之時,每次過節都好多封賞。

來了臨堰她都不怎麼過節,端午沒吃粽子,今日七巧她也不準備禮物也不去參加活動,好似與平常沒什麼兩樣。

“謝謝你啊。”陸初箏眉眼彎彎。

還挺有心的。

“你開心便好。”嶽錦榮見她笑了,自己也跟著笑起來,“今日外邊可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