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1 / 2)

翻了翻囊袋裡的五隻兔子和兩頭獐子,賈敬直歎氣。

或許,一個人的天賦真的是有限的,而他的天賦點在了讀書上,於習武一道,他便隻是中人之姿。

也好在,他兵書讀的好,賈代化覺得,他這樣的,雖然於衝鋒陷陣上沒什麼建樹,但領兵打仗卻也不含糊。於是,也就沒有強求。

在此之前,賈敬也覺得他爹說的很有道理。

畢竟,許多年前,西楚霸王項羽不就說過嘛——一人敵,不足學,學萬人敵!

他熟讀兵書,待日後上了戰場再結合實戰,將兵法融會貫通了,精於排兵布陣,可不就是萬人敵了嗎?

但今次狩獵,卻讓他大受打擊。

最開始聖人一箭射雙雁也就不說了,畢竟聖人可是上過戰場的,他這個雛兒自然比不了。

可是,就連年僅十五歲的侯斌都比他強,這就過分了吧?

他甚至開始懷疑,就他這武力值,待日後上了戰場,真的有命活到自己兵法融會貫通的那一日嗎?

“大爺,喝點兒水吧。”張桂捧著水囊遞給靠著一顆大槐樹坐著的賈敬,滿臉擔憂地看著他。

賈敬歎了一聲,接過水囊灌了兩口,忽然問道:“張桂,你說,爺是不是挺沒用的?”

張桂連忙道:“大爺在小的心裡,永遠是最厲害的!不但文武雙全,更是待人隨和。咱府裡上上下下,就沒有不服大爺的。”

一旁跟隨的護衛接連附和。這讓賈敬感到安慰了點兒。

——不說彆的,至少這輩子,他在治家這方麵還是頗有成效的。雖然父母健在,他說話的餘地不多,但母親疼他,父親又有意鍛煉他,他的許多措施也都順利施行了。

記得上輩子,就是住在道觀裡,他也對賈家兩府那些二主子們有所耳聞。那時他雖氣惱,但上頭盯得緊,他也隻能當做不知道,做出一副不理世事的出塵之態。

一行人歇息了一陣,賈敬重新上馬:“走吧,繼續。”

護衛首領鄭忠欲言又止的,張桂見狀,練練給他使眼色,示意他快說。

鄭忠磨磨蹭蹭地勸道:“大爺,這主子狩獵,下人們幫忙,都是慣例,哪家都是一樣的。您就讓小的們一塊兒動手吧!”

越說到最後,他越是理直氣壯,其他護衛也連聲附和:

“不錯,大爺,都是這樣的。”

“是啊!就說候家哥兒,要不是底下人幫忙,他哪裡獵的著狐狸?狐狸這東西,可最是狡猾了!”

“……”

大家七嘴八舌地勸,張桂見賈敬臉上有所鬆動,也跟著說:“大爺來之前,可是在太太麵前誇了口的,要給太太獵幾張狐皮做鬥篷的。”

其實,賈敬已經想通了,被他們這麼一勸,也就順水推舟地答應了。

於是,這一個下午,賈敬的收貨就比上午多了十幾倍。這還不刨除賈敬跟著這些護衛學習尋找獵物的經驗和設置陷阱所浪費的功夫。

到了晚間,一行人回營的時候,賈敬還在感歎:“原來,打獵也有這麼多道道。活到老,學到老,古人誠不欺我!”

鄭忠笑道:“年輕的時候跟著老爺上戰場,那軍中的糧草都是有數的,也沒什麼油水。想要吃口肉打打牙祭,就得自己想法子。打的多了,也就會了。”

賈敬點頭道:“孰能生巧。”

他們回去的時候,營地裡已經點燃了一處又一處的篝火,他老爹賈代化和叔父賈代善都圍在最大的那處旁,拱衛著當今天子。

賈敬仔細看了看,他叔父賈代善,竟然是和太子殿下一左一右坐在聖人兩邊,反倒把諸位皇子給擠到外麵去了。

相對來說,他爹就低調多了,此時正坐在七皇子身側。七皇子不知正一臉笑意的和他爹說著什麼。

賈代化這人,雖是個粗豪的武將,但為人卻最是識時務。哪怕他並沒有投靠七皇子的意思,也不會明著駁了人家的麵子。

大概也是這個原因,在聖人麵前,賈代化遠不如賈代善得寵。

自五年前老榮國公賈源過世之後,賈代善果然是原爵承襲了榮國公的爵位。

非但如此,沒兩年,賈代化便被調任兵部做了侍郎,這空出來的五城兵馬司首領一職,聖人也給了賈代善。

對此,賈代化也隻是歎息了一聲,便撒開了手,一心在兵部乾了。

許氏倒是抱怨過兩句,說西府的不厚道什麼的,也被賈代化給訓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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