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1 / 2)

朝廷裡有三天的婚假,賈敬又多請了一天,配玉娘回門。

許氏對兒媳滿意,自然要感謝把兒媳教的這麼好的親家。頭一天,她就收拾了好幾樣貴重的禮物,添到了兒媳婦的回門禮中。

到了三日回門這天,剛用了早膳,許氏便催著賈敬帶著玉娘回門,明說了不必著急著回來,中午好好嘗嘗他老丈人藏的好酒。

玉娘自然感激不儘,回到家裡給母親和嫂子一說,李太太直說她掉進了福窩裡。娘家嫂子雖然一方麵是替小姑子高興,一方麵卻也有些妒忌小姑子。

其實,李太太也不愛磋磨兒媳。但她是在南方長大的,江南那邊的規矩又細又瑣碎,李太太對兒媳婦的要求難免就嚴格了些。

比如,每頓飯都要媳婦兒伺候就是李太太刻在骨子裡的規矩。雖然她沒回都是隻讓媳婦兒夾兩筷子菜,就讓媳婦兒回自己的院子吃了,但卻從來沒想過要免了這規矩。

還有晚輩不能上長輩的桌,食不言寢不語了等等。

許氏這邊,就沒那麼多規矩了。寧國府本就人丁稀少,許氏最是喜歡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熱熱鬨鬨的吃飯。

當然了,後麵這些,玉娘也沒傻到當著嫂子的麵說,而是在嫂子去廚房整治午膳的時候,偷偷和李太太說的。

這下,李太太對女兒的擔憂是徹底放下了,但還是叮囑女兒:“親家太太待你寬厚,你自己卻不可輕狂,要更用心照顧姑爺,伺候舅姑才是。”

玉娘點頭應了:“女兒知道了。”

這邊母女二人說些體己話,男人那邊卻要暢快多了。

李僉事帶著兩個兒子和女婿說了會兒話,四個人便來到了校場,騎馬射箭地玩兒了起來。

對於賈敬的身手,李僉事看得連連點頭,點評道:“隻差到戰場上真刀真槍地磨一磨了。”

武人爽直,他們又不是外人,賈敬知曉李僉事的誇讚都是真心實意的,便也不謙虛,隻是歎氣道:“如今,哪裡有戰事給我磨礪呢?”

李僉事也歎了一聲,拍了拍女婿的肩膀,鼓勵道:“你隻管好好練,英雄總有用武之地的。”

話雖如此,他心裡卻沒什麼底氣。天下承平日久,武將立功出頭的路子是越來越窄了。李僉事也想過讓兩個兒子讀書,走文官路子。奈何,無論大兒子還是小兒子,都不是那塊兒料,也隻得罷了。

但賈敬卻知曉,用不了幾年,北邊的突厥就會不安分了。到時候,李僉事這樣的普通武官他不敢說,但像賈敬這些的勳貴子弟,卻多的是上戰場鍍金的機會。

這也是李僉事結親寧國府的的初衷,多少也是一線希望不是?

眼見李家父子三人都有些頹唐,賈敬便轉移了話題,話裡暗示了可以替李殊在東宮謀個侍衛的差,隻是不知李家願不願意上太子這條船?

這還用說嗎?如今太子的勢頭大好,李家是巴不得能在太子麵前露露臉呢!

方才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李僉事拉著賈敬的手就往客廳走,邊走邊吩咐兒子:“去把我書房裡藏著的那壇惠泉酒拿出來,今日我與賢婿不醉不歸!”

直到下午,賈敬夫妻才帶著厚厚的回禮從李家出來。賈敬多飲了幾杯酒,走路有點兒發飄,玉娘不放心他騎馬,把拉著他一塊兒坐車回家。

喝了醒酒湯,大睡了一覺之後,賈敬便神清氣爽地去兵部當值了。

如今沒有戰事,兵部本就清閒,車駕司又不像武庫司一般掌管著天下兵甲的修葺,賈敬更是清閒。

平日裡,他除了看卷宗,與同僚宴飲拉關係,東宮倒是去得少了。

畢竟,他如今已經不是東宮的屬官了,雖然聖人有意把寧國府綁到太子的車上,卻不一定樂意寧國府的當家人整日裡圍著太子轉。

今年是選秀之年,宮裡已經有消息傳出,聖人有意將理國公與治國公家的姑娘送到東宮,給太子做良娣。再加上出身書香世族的太子妃文氏,太子身邊,可謂是文武兼備了。

但賈敬卻沒有多高興,在他的影響下,太子也是神經緊繃,生怕聖人哪一天突然回過味兒來,抬舉著其他兒子壓製太子。

他們都覺得,不應該坐以待斃。可真正能做的,卻很少。

後來,還是劉大人給出了個主意:“三皇子尚未開府,仍在宮中居住,不知殿下身邊的宮人,可有與三皇子殿中之人熟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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