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二十一)(1 / 2)

鳳姐兒察覺到郡王不大高興,便輕笑了一聲,伸出一根手指,朝他胸膛上捅了捅:“爺這是生我的氣了?”

忠敬郡王摟著她,沒說話。

鳳姐兒笑道:“爺還真彆氣,我可是為了爺的兒子呢!”

忠敬郡王“哦?”了一聲,顯然是想聽聽她有什麼說頭。

鳳姐兒在他懷裡翻了個身,染了鮮紅丹蔻的手指慢慢溜進他鬆散的衣襟裡,柔聲道:“爺是知道我的,最是小氣的一個人。渭哥兒不我跟前也就罷了,若是天天在我跟前晃蕩,我可不敢保證,我不會因葛氏的事遷怒了他去。”

忠敬郡王心頭一惱:“你跟個孩子計較什麼?”卻又突然猛地喘了口氣,急忙抓住了鳳姐兒作怪的手,紅著耳朵斥道,“好好說話呢,你老實點兒!”

鳳姐兒滿臉無辜,慢慢攀到他肩頭,對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膩聲道:“但願爺待會兒,也能老實點兒。”另一隻手慢慢挪動,繼續作怪。

忠敬郡王被她撩撥的眼睛都紅了,咬牙切齒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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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鳳姐兒養渭哥兒的話題,不明不白的就結束了。第二天一早,忠敬郡王滿臉餮足地衝鳳姐兒得意一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臉,低聲道:“你若不服,咱們今晚再戰。”

這一回,換鳳姐兒咬牙切齒了。她順手撈了個枕頭,劈頭朝他砸去。奈何手腳綿軟無力,被他少少側身,便避過去了。

忠敬郡王大笑著出了內室,讓奴才們伺候著洗漱更衣,順便吩咐道:“不必去打擾側妃,讓她多睡一會兒。”

內外室之間並無門,隻隔著一道門簾一道屏風,忠敬郡王又未壓低聲音,鳳姐兒在內室聽得一清二楚。她登時羞得麵紅耳赤,恨不得把自己埋進被子裡,素手恨恨地錘床,暗啐道:嗬,男人!

等鳳姐兒起身,便聽平兒說,渭哥兒被送到了郎氏那裡。

“原本王爺是要送到王妃那裡的,可不巧二姐兒病了,王妃也正焦頭爛額呢,哪裡還顧得上渭哥兒?胡姨娘那裡有大姐兒要照顧,小吳姨娘又受了葛姨娘的牽連,最後倒是便宜了郎姨娘。”平兒嘴巧的很,三言兩語便把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個全。

“郎氏?”鳳姐兒蹙眉仔細回想了一下郎氏的樣貌,卻發現,這郎氏平日裡可是夠低調的。她們這些人,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在賀氏那裡見一回,這會兒鳳姐兒若不是刻意回想,竟是有些記不清郎氏的容貌。

平兒道:“郎姨娘是王妃在外麵買的良家子,據說彈得一手好琵琶,剛入府的時候,王爺很是寵幸過一段時日。隻是她沒福,懷了一胎自己也不知道,不到兩個月就掉了。自那以後,王爺就不大到她院子裡去了。”

“罷了,”鳳姐兒道,“她與我們無冤無仇的,不必多管。倒是葛氏那裡,你多讓人看著些。”

“是。”平兒應了。

“行了,你出去玩兒吧。”鳳姐兒指了指桌子上的糕點,“這是廚房研究出來的新品,拿去給你的小姐妹們分了吧。”

“誒,謝謝主子賞。”平兒興高采烈地應了,拿荷包把那糕點一裝,就去玩兒了。走到門口,正碰見進來的陸嬤嬤,她連忙嘴甜地問好,“陸嬤嬤安。”

見她風風火火地出去了,陸嬤嬤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被主子慣得越發瘋了。”

鳳姐兒拿口脂抿了抿唇,衝鏡子裡的陸嬤嬤笑道:“她有分寸。對了嬤嬤,消息傳回去了嗎?”

陸嬤嬤道:“已經傳回去了。”

“那就好。”鳳姐兒冷笑了一聲,“聽說葛氏的弟弟中了秀才,隻是不知道,有沒有那個命中個舉人?”

鳳姐兒可不是個以德報怨的聖人,也沒有那唾麵自乾的涵養。葛氏既然敢對她嬸子伸手,她自然要剁了她的爪子!

她身在王府,可以自己慢慢解決葛氏的心腹,但王府外的事,她就插不上手了。但她相信,把這件事告訴叔父,叔父會做得更完美。

沒過多久,葛氏的弟弟就因為在青樓裡和人搶美人而打了一架。不巧的是,和他打架的那個,是禮部的一個郎中的兒子。

那葛氏的兄弟也是個傻的,竟然就叫嚷出了忠敬郡王的名號。

第二天一上朝,那郎中便參了忠敬郡王一本,說是他縱容妾弟行凶。

對忠敬郡王來說,這可真是躺著也中槍!

就葛家那小門小戶,連登他府門的資格都沒有,他認得那葛秀才是誰?

如今他們太子一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呢,太子因聖人突如其來的冷酷,最近也有些喜怒無常,忠敬郡王是小心再小心,就怕引火燒身。葛秀才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忠敬郡王如何惱怒,可想而知。

自然而然的,忠敬郡王當場大義滅親,請求聖人革了葛秀才的功名。

那禮部郎中是三皇子一黨的,他的本意是要拉忠敬郡王下水,又豈會善罷甘休?

但這事兒,忠敬郡王確是不知情。且聖人也不覺得自己兒子該為個妾室的娘家買單,三皇子一黨也隻得不了了之了。

王子騰也沒有想到,這事會牽扯到忠敬郡王。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到郡王那兒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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