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十七)(2 / 2)

“可是……”樓太太欲言又止,滿臉的不情願。

樓老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忽而眉頭一皺,道:“你不會還惦記著你娘家侄子吧?我告訴你,彆說你那嫂子眼高於頂,看不上咱們家,就算他們願意,我還不願意呢!”

一聽這話,樓太太就不樂意:“我娘家侄子怎麼了?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你怎麼就看不上了?”

樓老爺道:“他就是甘羅再世,我樓家也不興這血脈回流的事!”樓太太啞然,半晌,訕訕道:“你原來忌諱這個,怎麼不早說?”

“早說什麼呀?”樓老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原先你那侄子沒功名的時候,你嫂子多熱心?自從你侄子連著中了童生和秀才,你嫂子的眼睛恨不得長在頭頂上,話裡話外都是我們瑤兒配不上她兒子的意思。我呸!”

樓老爺冷笑了一聲:“這世上中秀才的是少,但中舉人的更少。我倒要看看,她那天資絕頂的兒子,能走多遠?”

提起自己嫂子,樓太太心裡也有氣。但她總想著侄子已經有了功名,將來女兒要是嫁過去,說不得就有個誥命了,所以才忍了。

但她家老爺既然忌諱血脈回流,這事顯然是不成了,她也隻得打消了這念頭,轉而認真地考慮起薛家的親事來:“那薛家大爺,老爺是見過的,究竟是怎麼個人兒?我怎麼聽說,他行事十分荒唐啊。”

不怪樓太太有此一問,實在是薛蟠那“呆霸王”的名號,金陵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樓太太是個疼愛女兒的,自然要謹慎一些。

樓老爺道:“他今年才多大,能乾什麼荒唐事?”

樓太太想了想,還真沒聽說過薛蟠與酒色有關的傳言。聽得最多的,是他在外與人程勇鬥狠,把人打進醫館的事。

不過,就這也是一年前的消息了。

樓老爺道:“他原先是不大著調,但如今明顯是已經改了。浪子回頭金不換,誰年輕的時候,沒乾過幾件荒唐事兒?”

理就是這麼個理,樓老爺說的清楚,樓太太也聽得明白,不禁點頭道:“隻要能改就好。”

樓老爺又道:“那日他到咱家買花,禮數倒是十分周全,撞見了女眷也懂得慌忙避開。隻是有幾分憨直之氣,不如薛老爺三分圓滑。”

樓太太聽著,已經是有幾分滿意了,笑著替薛蟠說了句好話:“憨直好,憨直些懂得心疼人。”

見她立場這麼不堅定,樓老爺暗暗唾棄了兩句,催促道:“那你還不去和女兒說說。”

“這就去,這就去。”

要說也真是天定的姻緣,這樓二姑娘樓玉瑤對她那風度翩翩的表哥看不上,覺得他弱不禁風,沒有男子氣概,倒是對身材魁梧的薛蟠有幾分意思。

“但憑爹媽做主。”

這是樓二姑娘的原話。

而這年頭,女兒家但凡被問到了親事,若是肯的,就是“任憑爹娘做主”;若是不肯,那就是“女兒還想對侍奉爹娘幾年”。

樓太太聽了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就說:“那等薛家再請官媒上門,就叫你爹應了。”

“媽!”樓二姑娘羞得臉頰跟抹了胭脂似的,鑽進了母親的懷裡。樓太太笑嗬嗬地把女兒摟住了。

二女兒的終身解決了,樓太太自然又煩惱起了大女兒,不禁歎道:“你的終身是有靠了,隻是你姐姐命苦,這輩子,還不知著落在哪裡呢?”

提起姐姐的婚事,摟玉瑤也很替姐姐難過,但還是要安慰母親:“媽,那是他們沒福氣。算命的不是說了嗎?姐姐日後比得貴婿的。”

原來,樓大姑娘今年已經十五了,曾定過兩門親。但第一任未婚夫中了進士之後,便翻臉不認人,托人捎來了退婚書,據說在京城娶了貴女。

樓太太氣得破口大罵,卻也無可奈何,隻得幫女兒再找一個。

這一回,樓太太汲取教訓,再不找讀書人了,找了個家境殷實的地主人家。

可定親沒多久,樓大姑娘的第二任未婚夫竟是從山上摔了下來一命嗚呼了。

這件事,不但對那一家子打擊甚大,對樓大姑娘的打擊也很大,大到她提起定親就抹眼淚,不願意再次見證自己命苦。

因此,她的親事才一直拖了下來,直到及笄了也還沒定。

樓太太雖然憐惜大女兒,但小女兒的婚事就在眼前了,自然還是得先緊著小女兒的事辦。

既然女兒願意,樓家也沒有拿捏什麼,這讓薛王氏心裡順暢不少,兩家的婚事談的很順利。沒過多久,李冰人就帶著薛家備下的聘禮,大張旗鼓地再次登門。

這下,幾乎是整個金陵的大戶人家都知道,薛家子要娶樓家女了。

說到這兒,還有個小插曲,讓樓太太覺得格外揚眉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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